他到醫院後,才聽到白墨堂腎臟破裂大出血的消息。
他是稀有血型,季雪岑緊急調用了全程血庫的稀有血包全部送進了搶救室。
“不夠,還不夠,還需要五百個單位的血。”
季雪岑聽到這個消息,恨不得自己衝進去救他,卻在轉頭的瞬間看到了被推過來的穆子瀟,眼眸瞬間一亮。
“他是稀有血型,抽他的,不論多少,一定要把墨堂救回來。”
人身體裏的血液是有數的,他剛才吐了那麼多的血,如果再抽,一定會死的。
心底的懼怕似乎讓他有了一些力氣,穆子瀟起身就想離開,可腳還沒碰到地麵,就被季雪岑用蠻力拉回來,狠狠的按回床上。
“穆子瀟,這是你欠墨堂的,你必須得還。”
“白墨堂根本就沒受傷,更不需要輸血,我剛才吐了好多血,再抽會死的。”
“季雪岑,你放過我吧。”
穆子瀟的解釋一遍遍從喉嚨裏嘶吼出來,卻沒能讓季雪岑的神情有半點的觸動,她甚至親手用冷冰冰的束縛帶將他固定在床上。
“別鬧了,墨堂不能有事,你必須救他,穆子瀟,今天的事你做的已經很惡心了,別再讓我覺得你惡毒。”
冰冷刺骨的話瞬間讓穆子瀟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他側頭望向周圍攢動的人群。
醫生皺眉盯著他,護士憐憫看著他,卻都畏懼著季雪岑的權勢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唯一能依靠的季雪岑,卻半分不信他。
沒有人能救他。
穆子瀟滿眼酸澀,再也沒說半句求救的話,冰冷的針刺破血管。
隨著血液流逝,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惚間隻能看到血抽完了,季雪岑向捧著寶貝一樣送進急救室,然後焦急的在門口徘徊,再也沒看過他一眼。
幾個小時後,穆子瀟在病房醒來。
他身上還穿著來時的衣服,幹涸發黑的血液凝固在褲子和大腿上,狼狽無比。
護士拿了一套幹淨的病服過來,許是不知道急診處發生的事,有些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你醒了?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家屬?不過你這種情況,最好叫女朋友過來。”
“年輕人玩鬧歸玩鬧也要有點分寸,腎臟破裂會死人的。”
穆子瀟想到季雪岑毅然決然丟下他的樣子,默默穿好衣服,“我一個人可以,多謝您。”
聞言,護士沒再說什麼,一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出去時,不忘和同事吐槽。
“真是同人不同命,隔壁那個腎臟破裂的,女朋友像寶貝一樣捧著、哄著,這個大出血快死了,女朋友看一眼都不肯。”
原來,白墨堂和季雪岑就住在隔壁麼?
即使已經拚命讓自己不在意了,可穆子瀟的心臟依舊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堵的他喘不過氣來。
手上的點滴一直持續到傍晚,穆子瀟才恢複一點力氣。
他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餓的快要喘不過來氣了,本想出門問問護士哪裏能吃飯。
不想剛出門,就撞見迎麵走來的季雪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