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世一樣,鄭思沛來了後,第二天就作起了妖。
聽到樓下王媽急促的聲音,我立刻跑出了房間。
結果正好看到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正粗暴的拖著王媽往外走。
王媽從我出生起就陪在我身邊,幾乎和我親媽沒什麼分別。
隨著王媽年歲漸大,要不是她舍不得我,我早就送她養老去了。
平常我半點重活都不敢讓她幹,如今她卻落得被保鏢拖行的地步。
知道王媽對我何其重要的楊睢,此時也隻是冷眼在一旁站著。
氣急敗壞之下,我拿起樓梯旁裝飾用的花瓶就朝樓下砸了過去。
花瓶碎裂的聲音嚇得鄭思沛尖叫出聲。
我趁機風風火火跑下樓,將王媽護在身後:
“你們在幹什麼!”
楊睢護著懷裏的鄭思沛,眼神裏滿是不悅:
“王媽以下犯上,害的思沛傷心,這種保姆,我難道還不能開除她?!”
王媽揉著擦破皮的胳膊,語氣裏滿是不忿:
“小姐,是我看到準姑爺一大早從這個女人房間裏出來,所以才警告她,讓她潔身自好而已!”
鄭思沛聽到這話,眼淚瞬間決堤:
“我隻是晚上一個人太害怕了,睢哥哥才陪我睡了一夜而已......我知道我現在就是個殘破之身,你又何苦羞辱我......”
“我當初就不該活著,我怎麼就沒能死了呢......”
聽到鄭思沛一口一個“死”字,楊睢滿眼心疼。
他毫無顧忌的將鄭思沛摟進懷裏,隨後目光淩厲的看向我身後的王媽: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非要你好好吃個教訓!”
“你們兩個,給我把她押住!思沛,既然她敢胡言亂語,那你就親自去撕了她的嘴!”
隨著王媽一聲哀嚎,她的雙膝被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鄭思沛聞言,麵上雖然糾結,可手卻已經舉了起來。
就在她揮掌而下的瞬間,我抬手擋在了王媽麵前。
下一秒鄭思沛痛呼一聲,血珠頓時從她手掌滑落。
楊睢驚呼著扶住她:“思沛!”
而鄭思沛則臉色蒼白的看著,我不知何時藏在掌心的碎瓷片。
剛剛她揮下去用了多大的力氣,如今她這傷口就有多深。
楊睢咬著牙,衝我咆哮:
“薑願,你是瘋了嗎!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對思沛!”
我捏著碎瓷片,另一隻手扶起王媽:
“那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動我的人?”
“楊睢,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幾斤幾兩了?”
楊睢大學畢業後開了家互聯網公司,如今也算得上是一個有頭有臉的老板。
他自以為能有如今的成就,都多虧了他的經商頭腦。
可他卻不知道,這幾年我爸媽為了我,給他傾斜了多少好資源。
加上我對他毫無底線的縱容,以至於如今他都快忘了,他頂多算是我的贅婿。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於冷冽,以至於在我麵前一向占主導地位的楊睢,罕見的退縮了。
直到鄭思沛被家庭醫生帶走處理傷口,楊睢才又走到我麵前。
他似乎有些苦惱的按了按太陽穴:
“薑願,你這兩天到底是怎麼了?!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你把思沛害成這樣,我這是在替你贖罪,你能不能別不知好歹!”
聽到這話,我氣極反笑:
“楊睢,你什麼意思?”
見我這副迷惑的樣子,楊睢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陰沉:
“思沛告訴我,那夥歹人就是有預謀衝她去的!除了你,誰還會想害她!”
“薑願,我既然答應了要娶你,那我就不會跟思沛有什麼!你又何苦毀了她一輩子!”
看著楊睢襯衣領口處隱隱的口紅印,我心裏隻覺得他這句話越發的可笑。
怪不得上一世楊睢沒有堅持報警,還總對我耳提麵命,讓我好好照顧鄭思沛用來贖罪。
原來是因為鄭思沛早就給他吹了耳旁風,讓他以為行凶的歹徒是我派去的。
見我不說話,楊睢以為我這是默認了。
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要想讓今天的事過去,就別讓我再看見王媽了!”
看著匆匆趕去鄭思沛房間的楊睢,我陷入了沉思。
兩世以來,我和楊睢的關係都是從鄭思沛被坎傷後開始惡化的。
可我們卻都沒有細想鄭思沛到底為什麼會被歹徒盯上。
想到這裏,我立刻給哥哥打去電話。
承諾會幫我調查清楚後,我哥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對了,過兩天子晏就從國外回來了,你到時候幫我給他張羅個接風宴。”
徐子晏是我的青梅竹馬,四年前因為出國深造,幾乎杳無音信。
聽到他回來了,我當即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