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都交不出方案,連個實習生都比不過!”
“我這兒不要你這種躺在功勞簿上的老員工,你自己離職吧!”
我看著實習生交給他的軟件開發代碼,笑而不語。
他不知道的是,我重生了。
上一世,實習生剽竊我的代碼,我當場戳穿。
卻因為證據不足,反被指認誣告。
實習生靠著我的代碼,加上老板的偏袒,一路平步青雲。
我卻在出獄後慘死家中。
這次,我把一紙合同拍在老板桌上:
“你的公司歸我了!”
1.
“快過年了,我也不想難為你,你自覺點,把這個主動離職的協議簽了,我給你寫封推薦信,你以後找工作也容易點。”
我冷笑:“張總真是好口才,卸磨殺驢,為了省點賠償金逼著老員工自己離職,都被你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你什麼意思?你還想著賠償金?你哪來的臉?”
張世博大吼著,桌子被他砸地咚咚響。
“公司上上下下都在為了新項目忙碌,你一個項目主管天天消極怠工,到現在都交不出我想要的東西,我還沒問你要說法呢!”
“你想要說法?”我淡定自若坐了下來,懶懶答道,“那你應該去問肖喆啊。”
“你還有臉提肖喆?人家一個實習生都比你強,瞧瞧人家寫的代碼!”
我瞥了眼張世博的電腦屏幕,果然如我所料,這分明就是我寫的。
重活一世我才看明白,肖喆明麵上跟在我身邊學習,其實背地裏一直心懷鬼胎,暗中搞鬼。
上一世,他盜用了我的代碼,幫著公司拿下了新業務。
這一次,他依然如此。
但他怎麼也猜不到,這份代碼是我故意泄露的。
我冷笑:“張總還真是看得起我,為了趕我走,居然把肖喆安插在我身邊,但凡他少給我搗點亂,我的工作進度也不至於這麼緩慢。”
“你自己工作能力差,就趁早走人,別想著把鍋甩給別人!”
張世博盛怒空前,辦公室門口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員工。
肖喆扒開人群,擠了進來。
一看見張世博,他瞬間紅了眼眶:“張總別生氣,方經理說得不錯,確實是我工作能力太差,拖了她的後腿。”
看著他那故作弱勢,綠茶兮兮的樣子,我心裏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張世博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眉眼間都是溫柔。
但一轉身看我,立馬又怒目而視:“有肖喆這樣能力強,又懂事的手下,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看你就是嫉妒年輕人的才華,才這麼針對他,我這裏是肯定容不下你了,你趕緊給我走人!”
我咬死不鬆口,要想辭退我,就老老實實走程序,給賠償金。
“我要的都是我應得的!張世博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求著我來你這小公司任職的,要不是我,你這公司早就倒了!”
門外圍觀的人群討論聲越來越大,誰都想看看這場鬧劇怎麼收場。
眼看張世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肖喆站出來說話。
“其實方經理說得也對,她一個女人,編程跟管理能力都不如其他同行,我們公司之所以能蒸蒸日上,全靠方經理在有些方麵犧牲自我。”
“方經理都三十多了,還找不到男朋友,男人嘛,肯定受不了自己老婆總是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好綠茶一男的,三兩句話,就給我扣了個靠不齒手段上位的帽子。
其實業內的不實傳言我一直都知道,同行們嫉妒我的編程能力,但又一直比不過我,就想著從性別角度攻擊我,給我造黃謠。
我隻是沒想到,天天跟在我身邊的他,居然也會這麼說。
我輕蔑一笑:“嗬,編程不行,編瞎話倒是挺行的。”
見我一點不急,肖喆掏出手機,拿給在場每一個員工,最後遞給了張世博。
“考慮到公司的聲譽,我原本不想把這些公布的,可沒想到方經理到現在了還拒不承認。”
張世博看完手機上的內容,臉色鐵青,把手機舉到我麵前。
我定睛一看,上麵是某人最近半年在情趣酒店的開房記錄。
而開房信息一欄,寫的全是我是身份證號!
2.
那些圍觀的同事炸鍋了:
“我就說吧,她一個女的懂什麼編程?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肯定是靠著那些臟手段。”
“表麵上看著挺正經,沒想到私底下玩這麼花,都成了情趣酒店的常客了。”
“都這樣了還有臉在這兒要賠償,能成大事的女人,臉皮果然厚。”
這幫同事平時業務上遇到問題,我沒少幫忙,沒想到現在居然也這麼說我。
我是女人不假,可誰規定了女人就不能寫好代碼?
上學時我就拿過不少獎項,還沒畢業就被各大企業爭先邀約,前途一片大好。
當初是張世博每天親自登門拜訪,好話說盡,我才心軟來了他這個初創公司。
這十年的時間,也正是因為我的努力,世博才從瀕臨倒閉的初創公司,一步一步做到如今這個規模。
這公司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資格對我指指點點。
我強忍怒氣,瞪著肖喆問:“你確定是我開的房?”
“身份信息總不能有假吧?”肖喆陰陽怪氣,“女人打拚事業不容易,大家都能理解,方經理你就別死鴨子嘴硬了。”
我義正言辭:“既然肖喆這麼篤定,而且這酒店老板跟張總私交甚好,那不如咱們現在就去調酒店的監控錄像。”
“夠了!”張世博拿起桌上的擺件,朝我砸過來。
要不是我躲得夠快,說不定已經被他開瓢了。
“方子瑜你還嫌公司跟著你不夠丟人是吧?還想著鬧大?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
“你不就是想要賠償嗎?我給你就是了,你說個數,然後拿著錢滾蛋!”
我抬眼看他,淡淡吐出一句:“我也不多要,五百萬到賬,我立馬走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五百萬?這女人是瘋了吧?”
“臉皮真是厚,都這時候了,還想著敲公司一筆呢。”
“想想以前居然在這樣的人手底下工作,就覺得惡心。”
張世博青筋暴起,指著我罵:“你損毀公司名譽,我沒找你索賠已經夠好了,你還想訛我五百萬?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我冷哼一聲:“你覺得我要多了?我還覺得要少了呢!”
“我來的時候,你這公司搖搖欲墜,什麼都得我親自操辦,連個公司內部的辦公軟件都是我親自開發的。”
“幾年的時間,我靠著編程能力幫你拿下了不少合作,少說也價值幾個億了,現在我問你要五百萬你都嫌多?”
“你要是真的嫌多,我也不勉強,我去找律師問問,無理由辭退員工,到底該承擔什麼法律責任。”
“還有情趣酒店開房的事兒,咱們現在去查個清楚吧,我離職可以,這個爛鍋我可不背!”
一聽我說到酒店,肖喆立馬站出來勸和:“方經理說得也有點道理,在公司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張世博也一改剛才談錢色變的暴躁樣子,語氣緩和了很多:“我可以給你五百萬,不過並不是怕你,而是這麼多員工看著,我開除你這種老員工,還不按你的要求賠償,我怕他們看了寒心。”
“不過這也不是個小數目,我目前籌不出來,你先回家等著,我拿到錢通知你。”
我心滿意足,按下了手機上的錄音停止鍵,轉身去工位上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有手機錄音為證,不怕他們賴賬。
我抱著筆記本電腦,正準備走出公司大門。
肖喆在後麵叫住了我:“人走可以,電腦留下!”
張世博指著我手裏的電腦:“要不是肖喆提醒,我都忘了,這是那年你拿下大項目,公司獎勵給你的,屬於公司財務,你沒有權利帶走。”
見我沒有要歸還的意思,肖喆繼續說:“而且這電腦裏存的全是公司業務相關,算得上是機密材料了,方經理不願意上交,不會是打算泄密吧?那可是違反商業法的!”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們:“我最後確認一遍,你們真的非要留下這台電腦?”
他倆異口同聲:“當然!”
我沒有半點遲疑,把電腦交給了他們,轉身出門。
電腦是他們自己非要留下的,出了事可別後悔!
3.
離職後,我第一時間飛到了海國。
朋友們都說我為事業忙碌多年,這回總算是有機會去國外瀟灑一波了。
但其實這趟出國,除了旅遊外,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在海國一待就是半個月。
回國的飛機落地,我剛一換上國內的手機卡,手機就被打爆了。
張世博在電話裏歇斯底裏:“方子瑜你幹的好事!你要是不回來把你留的爛攤子收拾好,就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奔著看熱鬧就怕晚的心態,我來到了世博公司。
不過短短半月,這裏已經跟我當初離開時全然不同。
沒有了以前那種井井有條的樣子,所有人都焦頭爛額,圍在肖喆的工位上。
一看見我,肖喆就立馬開始作出一副受了天大欺負的樣子。
“方經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這也隻是你跟我之間的個人恩怨,為什麼要牽連上整個公司啊?”
這男綠茶,又犯哪門子的賤呢?
帶著疑問,我湊到了他工位前。
順著眾人的視線,我看了看他的電腦屏幕,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屏幕上顯示,猶豫強行嘗試破解次數過多,現在整個公司的重要數據都被刪除了,大家連正常辦公都不行。
聽其他人說,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周多了。
公司找過專門負責修複數據的專家,可張世博錢花了不少,專家團隊折騰了好幾天,問題也沒能解決。
不僅如此,還因為無法辦公,導致好幾個項目無法跟進,賠了客戶們不少錢。
張世博一直試圖聯係我,可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國外,根本聯係不到。
可能是聽到了我們的動靜,他瘋了一樣從辦公室衝出來,一把揪住我的領子。
“方子瑜你死哪兒去了?我告訴你,這事兒是你幹的,你要是不給解決了,我要你的命!”
我奮力掙開他,嘲諷道:“張總家裏是開帽子店的吧?這帽子一頂又一頂的往我頭上扣,都不帶重樣的。”
張世博咬牙怒斥:“別裝了!要不是你臨走給電腦植入了病毒,至於成現在這樣嗎?”
肖喆在一邊惺惺作態裝可憐:“方經理,我知道錯了,即便我寫得出代碼,也不應該越過你,直接交給張總。”
“都是我害得你們反目,你要記恨就記恨我吧,千萬不要記恨張總,更不要因為這樣就拖整個公司下水,畢竟同事們都要靠著這份工作吃飯呢!”
周遭的前同事們一聽這話,瞬間群情激奮。
“肖喆說得對,私人恩怨,幹嘛牽累我們?我那個案子這周要是交不出去,我也要收拾鋪蓋走人了!”
“好歹以前也是同事,方子瑜怎麼這麼狠的心?就因為自己氣不順,就想把我們的飯碗都砸了?”
“我又是房貸車貸,又是要養孩子,要是把我工作弄沒了,老子弄死她!”
好一招毒計,給我扣帽子就算了,居然想拉攏其他人一起針對我。
隻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都不過是徒勞。
我不說話,默默推開肖喆,在他的工位上坐下來,淡定地敲了幾頁代碼。
然後停下手裏的動作,冷冷說:“現在隻要我再把最後幾行代碼敲完,就能一切正常。”
張世博的表情終於輕鬆了一些:“那你快弄,還等什麼呢?”
我笑了笑:“張總是不是忘了?我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了,我沒有義務免費幫你解決問題。”
張世博剛想發作,肖喆攔下他。
“讓她來跑一趟,給點錢也是應該的,修個電腦而已,也就百十塊錢的事兒,張總就別跟這種人費口舌了。”
我瞪大眼睛看他:“誰說隻要百十塊了,一口價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