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刀,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緩緩滴落,落在一張紙上。
既然白薇想殺顧沉,那我就留給她吧。狗咬狗的戲碼,最好看了。
我將血書悄無聲息地放進白薇的房間,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白薇回房間推開門,看到床上的血書時,臉色瞬間慘白!
床上那封血書被月光映得通紅。
她瞳孔驟縮,身體僵硬,臉上的血色在頃刻間褪得幹幹淨淨。
“這......這是什麼東西?”她聲音發顫,指尖死死抓著門框,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盯著那張字跡扭曲、帶著暗紅血跡的信紙,眼神從驚恐轉為不安。
她猛地扭頭看向顧沉的辦公室,眼神驚恐而慌亂。
我站在遠處的塔樓,微微一笑。
她以為顧沉已經察覺她的計劃,隨時可能對她動手。
她今晚必定不會輕舉妄動,但基地的風暴,已經開始了。
淩晨三點,基地高層會議室。
白薇一身冷汗地衝了進去,眼神淩厲,語氣急促:“基地裏有內鬼。”
顧沉皺起眉,目光不善:“你說什麼?”
白薇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壓低聲音:“剛剛,有人潛入我的房間,留下了一封血書。”
她把信紙攤在桌上,借著昏黃的燈光,那一行血色字跡猙獰地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你以為她死了?”
“她一直都在看著你。”
周圍的氣氛頓時凝固,幾個高層對視一眼,神色都透著一絲不安。
“這是什麼玩笑?”有人皺眉,“你是說......林晚還活著?”
顧沉的手指在桌麵上緩緩敲了敲,臉色沉得駭人。
“荒唐。”他的嗓音低沉,目光冰冷,“她死了。”
白薇壓下心頭的驚懼,咬牙開口:“但如果......她真的沒死呢?”
顧沉終於抬眼,目光危險地落在她臉上。
第二天一早,基地裏已經炸了鍋。
“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白副官的房間裏出現了一封血書。”
“誰幹的?!”
“不知道!但信上寫的是林晚的名字!”
“林晚不是死了嗎?”
“......要不然,你覺得呢?”
基地裏的人竊竊私語,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
從那天開始,關於“林晚回來了”的傳言,在基地裏越傳越瘋。
——“有人在廢墟裏看見了她的影子!”
——“昨天半夜,巡邏隊的人聽到了她的笑聲!”
——“甚至有人說,看見她站在高樓上,俯視著基地,眼睛泛著紅光!”
這座鋼鐵般的基地,開始被恐懼侵蝕。
午夜,顧沉的房間。
他難得失眠,靠在窗邊,手裏握著一杯酒,眼神深沉。
房間裏一片死寂,隻有鐘表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他閉了閉眼,眉心微蹙,太陽穴隱隱作痛。
可就在這時——
“顧沉......”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黑暗裏傳來,像是夜風拂過,卻又帶著熟悉得讓人窒息的溫度。
顧沉猛地睜眼,手中的酒杯瞬間碎裂!
玻璃渣紮進掌心,他卻渾然不覺,警惕地環顧四周,心跳快得幾乎炸裂。
“誰?”他聲音低沉,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寒光。
沒有人。
窗外的風吹動窗簾,輕微的沙沙聲在靜謐的房間裏被放大到極致。
“顧沉......”
那道聲音又一次響起,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你在找我嗎?”
顧沉臉色蒼白,猛地拔出腰間的槍,對準黑暗的角落,手指緊扣扳機。
可那裏,什麼都沒有。
他握槍的手指微微發抖,冷汗從額角滑落,臉色鐵青。
他不信鬼。
但他此刻,的確害怕了。
清晨,白薇來到顧沉的辦公室,臉色陰沉:“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顧沉沒說話,神色冷峻,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像是在思考。
白薇的心底升起不安,她壓低聲音,試探著說道:“顧沉......你該不會真的相信林晚還活著吧?”
顧沉猛地抬眼,眼神鋒利:“你怕什麼?”
白薇一怔,隨即狠狠咬牙,眼神劃過一抹決絕。
她不能再等了。
如果顧沉繼續活著,他遲早會發現她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冷冷地說道:“我當然不怕......隻是擔心你。”
她走上前,眼神溫柔,聲音輕柔得像羽毛劃過:“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我幫你放鬆一下。”
她伸手,慢慢靠近他的脖頸——
可下一秒,一隻冰涼的手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白薇的動作僵住,渾身泛起冰冷的戰栗。
“白薇。”
一道輕柔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帶著笑意,卻像是來自地獄。
“你急什麼?”
白薇猛地轉頭,瞳孔驟縮,呼吸瞬間停滯。
房間裏,黑色的帷幕輕輕飄動,微弱的晨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立在那裏。
她嘴唇顫抖,喉嚨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人微微一笑,紅唇彎起,眉眼清冷,語氣輕快:“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