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洲禮是死對頭,從十七歲訂婚一直到二十歲結婚,都沒能看對方順眼。
婚後四年,我和他吵吵鬧鬧,分居兩地,鬧到最後終於要去離婚。
打車去民政局,卻發現出租車偏離導航越來越遠,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碰見人販子了。
秦洲禮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奄奄一息,他低著頭給我解繩子。
我看著人販子舉著棒子一棒子打在秦洲禮頭上,又一棒子掄在我頭上。
我閉上眼,心裏覺得好可惜,怎麼還沒離成婚就跟他死一塊了。
再度睜開眼,我回到了十七歲那年被周家認回的酒宴上。
秦洲禮正被父母推搡著來跟我認識一下。
他眼裏滿是冷漠,不是當年的青澀。
我反應過來,我和他一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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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接到夜總會電話,我開著車去接秦洲禮的時候,他還左擁右抱著呢。
氣上心頭,我不顧還有旁人在場,上去就甩了他一巴掌。
“秦洲禮,你他媽的要不要臉啊?”
他被我打的一下就清醒了,旁邊的酒友,陪酒知道處境尷尬,自己都悄悄出了包廂。
一時間,包廂裏就剩我和秦洲禮。
“你發什麼神經周靜怡。”
他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側臉。
“我發神經?你半夜喝酒找酒陪,人家合作方都打電話到我手上來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你是結了婚的人,你不知道啊?”
我還不解氣,抓起桌上的空酒瓶就想砸向他。
秦洲禮伸手擋住酒瓶,像是被觸動了什麼開關,語句裏滿是憤怒:
“你以為我想跟你結婚?如果不是你,意安就不會被送走,如果不是你,我現在跟意安肯定過得很幸福。”
“如果不是你!意安就不會抑鬱到自殺!都怪你!”
他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我看著他受傷的臉隻覺得喉間哽著一口氣,吞不下,吐不出。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句話!
“那行啊,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死,我給你的意安一命償一命?”
“好啊!那你去啊!”
秦洲禮話說完以後,場麵沉默了。
靜默了幾秒,我冷笑著丟下破碎的酒瓶頭:
“行啊,那我也不耗著你,我們明天就去離婚。”
“你給你的意安當鰥夫去吧。”
秦洲禮也冷笑:
“好啊,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不見不散,誰遲到誰是狗。”
我不再理他,轉身出包廂,開車回家。
開車的時候心不在焉,我還想著秦洲禮在包廂裏說的讓我去死的話。
這話我不是第一次聽,也不止他一個人這麼說過,但每聽一次我就記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