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渢回到萱萱的病房,愛憐地看著躺在床上,小小的人,心裏全是心疼。
“安芸,萱萱是我的幹女兒,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
“我準備等葉洵知好了,和她再要一個孩子。”
“公司這兩年業務不太好,我還要靠洵知爸爸幫我拉一些單子,給我投資。”
“我和她有了孩子,才能利用孩子拿走葉家的財產。”
“委屈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會給你和萱萱一個家。”
沈安芸握緊了水果刀,低著頭,眼裏凶光畢現。
等!還要等!到底什麼時候才是頭。
她不想再像個小偷一樣鬼鬼祟祟活在陰影裏,她想光明正大地做顧夫人。
可她抬起頭,看向顧承渢時,眼裏隻有無助和委屈。
“承渢,我知道你為了顧家,不得不強行和葉洵知在一起。”
“當年你拋棄我,我一點也不怨你。”
“我願意一直等你,等到死都願意,隻求你不要拋棄我。”
顧承渢正想和沈安芸回憶當年的甜蜜時光,走廊裏忽然傳來護士驚恐地尖叫聲。
“醫生,二十五床病人昏迷了!”
二十五床,是葉洵知。
顧承渢一把推開窩在他胸前的沈安芸,跑回葉洵知的病房。
醫生、護士急匆匆地把葉洵知往搶救室推。
護士一看到顧承渢,急忙問他:“病人中午吃什麼了?”
“雞湯。”
“病人吃完有什麼異常症狀?”
“鹹,她說雞湯很鹹,還吐了。”
顧承渢的聲音有點顫抖,他有預感,他可能闖了大禍。
他忽然有點害怕,葉洵知要是死了,嶽父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他。
顧家隻有他自己,葉家可是背景深厚。
要不是葉洵知還沒到預產期,他又封鎖了消息,偶爾代替葉洵知跟葉家人問好,葉家人早就打來了。
醫生告訴護士:“病人症狀像是高鈉血症,是短時間內攝入大量鹽導致的。”
“趕快把病人先推去搶救。”
“再拖一會兒,會死人的!”
顧承渢聽不到任何聲音,耳邊隻有一個死字。
他機械地跟在醫生身後。
“醫生,你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搶救我老婆,多少錢我都拿的起。”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
顧承渢看著猩紅的手術室三個字,想起他爸媽死的那個夜晚。
他無助的坐在椅子上,緊緊握著拳頭。
葉洵知要是死了,他承受不起葉家的怒意。
他爸爸死後,家裏的生意一直不死不活,要不是洵知爸爸一直指導他,他守不住這麼大的家業。
洵知爸爸在國外出了車禍,她媽媽在照顧她爸爸,這才一直沒趕回來。
要是他們回來了,知道自己對洵知做的事,肯定不會饒了他。
沈安芸坐在他身邊安慰他:“承渢,你不用擔心,洵知一向運氣好,她一定會挺過來的。”
顧承渢低聲說:“安芸,你平時可以耍小手段,但你不該要洵知的命。”
“他爸媽要是發怒,你我都承受不起。”
沈安芸一點也不怕。
“到時候她爸媽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都是我做的,大不了我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波及到你。”
顧承渢緊緊握住沈安芸的手:“還是你對我好,每一次我最無助的時候,都是你陪在我身邊。”
“當年要是我扛住我爸媽怒火,你也不會一氣之下稀裏糊塗地把自己嫁了。”
沈安芸哪裏是稀裏糊塗把自己嫁了。
她眼看自己進豪門無望,拿了顧承渢父母給的五百萬,精心找了一個中產男人嫁了。
誰承想自己奮鬥出來的人精中產,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她一分錢也撈不到,對方還想套牢她,讓她把存款都拿出來花掉。
沈安芸故意隔三差五給顧承渢訴苦,顧承渢就定下了每周六給沈安芸送桃花酥的事,事實上是想去看她。
這些年顧承渢沒少給沈安芸錢。
沈安芸老公一看,要戴綠帽子,就和沈安芸離了,那男人離婚時狠狠扒了沈安芸一層皮。
剛好顧承渢父母車禍死了,沈安芸就正大光明地住進了顧承渢給她買的別墅裏,隻等著上位。
葉洵知的命保住了。
醫生說她現在就是一個脆弱的瓷娃娃,必須好好修養。
她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
葉洵知一直擔心她爸爸的身體,不敢跟爸爸講。
但她害怕遲早被沈安芸害死,她給她媽媽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一下她流產的事。
但她隱瞞了摘除子 宮和捐脾的事,她怕她爸爸身體承受不住。
她想等她爸爸身體恢複,再找合適機會說這件事。
葉洵知爸爸當即辦理出院,包了私人飛機,要回來給葉洵知撐腰。
顧承渢正斜倚在萱萱病床的床頭,給萱萱講故事。
葉洵知媽媽向竹嫻推著葉洵知爸爸葉博簡進來了。
顧承渢嚇地一哆嗦,手裏的童話書掉落在地上。
“爸,你不是出車禍很嚴重,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