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拿起一看,是沈母的來電。
一接通就傳來沈母發怒的聲音,“宛宛,網上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傳緋聞?林家那邊取消見麵了!”
沈宛疲軟地跪坐在玄關處,輕聲說:“媽...”
嗓子突然哽住,鼻子酸澀翻湧而上。
沈母的聲音一下就變軟了,“乖女兒,別哭,有媽在!我們沈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新聞社的事情交給沈母,我非得讓他們倒閉不成!”
沈母的關懷,瞬間讓一直獨立堅強的沈宛軟了下去,她捂住嘴,把這幾天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沈母歎了口氣,“現在後悔沒用,媽替你教訓陸少鳴那個王八蛋,還有那個女人!”
沈宛抹了把鼻涕和眼淚,“沈母,不必了。”
“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沒看清這個男人。反正我已經決定家族聯姻移民走了,這件事就算了吧。”
沈母更加心疼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喲...”
想給她一個教訓,可又舍不得,唯有心疼。
沈宛問了問手續進度就掛了電話,然後沉沉睡去。
陸少鳴一夜未歸。
沒有電話,也沒消息。
等沈宛起身時,已經是正午時分。
她摸出手機查看,關於她的緋聞全都消失不見。
吃午飯時,陸少鳴回來了。
他穿著昨天的禮服,眼眶泛黑,看起來整夜沒睡。
他坐到沈宛對麵,低聲解釋:“你聽我解釋...昨晚不是有意的。”
“蔣寶...蔣寧她突然滑倒,我一著急就拉著她進懷裏,一不小心就...”
“不用解釋,這事我已經發律師函了。”
沈宛自顧自地吃著午餐,無視陸少鳴的視線。
“公司剛跟蔣寧簽了考古項目,她剛回國不能出現這種緋聞,能不能委屈你,撤銷對新聞社的投訴,允許用你的照片和視頻解釋?”
沈宛嘴角泛起一抹譏諷,她冷笑:
“陸總,我不是你的員工,我沒義務配合你的炒作。”
陸少鳴皺起眉頭,把剛端起的湯重重放回桌上,冷眼注視著她。
“你吃醋了?我不就是昨晚離開了一會兒。昨晚她喝多了差點受傷,我得陪著她,況且...我又沒和她做什麼。”
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她可能還會有半分相信他的話。
就和以前一樣,無條件信任他。
可是現在不會了,沈宛微笑著:
“我沒生氣,隻是你和她的事你怎麼處理都行,可是你別把我扯進去,明白嗎?”
陸少鳴眸光變淡,說話冷冰冰的:
“你以前很聽話很懂事的,為什麼...宛宛,別讓我失望好嗎?”
沈宛的語氣也跟著變冷,“我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讓陸總失望真是對不起。”
陸少鳴不解地看著她,他點燃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他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將沈宛摟進懷裏,低聲哄著: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我給你三千萬,撤訴行不行?得罪媒體,會影響公司股價的。”
說罷,他咬了咬她的耳朵。
順手摟住她的腰。
本來就沒想過硬剛到底,沈宛同意撤訴。
正要點頭,陸少鳴的手機響了。
他一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用秘魯語接通。
“裏昂,有事嗎?”
裏昂戲謔地說:“替身哄好了麼,她同意撤訴不?那些媒體找蔣寧追責,她都急哭了。”
陸少鳴回複,“她會同意的。”
電話那頭傳來嘿嘿笑聲,“兄弟我真羨慕你,左一個右一個,我是真看上沈宛了,現在你的蔣寧回來了,把替身讓我解解饞唄。”
沈宛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一下,她期待陸少鳴的拒絕,又覺得這場對話可笑至極。
陸少鳴摟緊沈宛的肩膀,厲聲地說了個“滾!”
湊得太近,沈宛聽得特別清楚。
剛才陸少鳴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以為這件事是他公司的“傑作”,沒想到這件所謂的“炒作”,是出自蔣寧之手。
那個接吻,也在她的算計之內嗎?
沈宛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
她隻覺得如坐針氈,被摟著的身體僵硬得不行。
她想讓陸少鳴鬆開手。
陸少鳴掛斷電話,親了親她的臉頰,催促著她。
“給律師電話,說你要撤訴吧。”
沈宛從他懷裏掙脫,往遠處坐了坐。
她沉吟,“我不撤。”
陸少鳴臉色瞬間黑了下去,他站起身俯視著她,
“你別鬧行不行?公司有損失,對你也沒有好處!”
“我沒鬧,鬧的是你!為什麼我在外麵被欺負了,你不去追責,反倒找我談起條件來了,為什麼 ?”
陸少鳴冰冷地凝視著她,良久他擺出一副失望的樣子。
“你這副模樣真的很醜。”
說罷,他大力推開椅子,紅著脖子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