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滾帶爬滾上顧釗的邁巴赫時,他已經西裝革履正襟危坐在看文件。
帥得又鋒利又禁欲。
他一邊示意司機出發,一邊皺著眉頭對我道:
“最近你有點反常,以前你沒這麼喜歡往外跑的。”
“曉歌狀態不好,皇甫言拜托我多去陪陪她。”
我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十分絲滑地把鍋推給了我的閨閨和她男人。
顧釗沒多說什麼,隻是看起來不高不興有點別扭。
我才不管那麼多呢。
戀愛兩年,結婚六年,老婆死了又換了芯子都發現不了。
還“有點”反常,我他爹本來就隻是市動物園的一頭虎頭虎腦的小老虎,能不反常嗎大哥?
別問我是怎麼回事,上一秒明明還在虎舍裏搶遊人的投喂呢,下一秒突然眼前一白就躺進醫院了。
還慣性地拍了醫生一爪子。
他捂著紅腫的臉還挺興奮,激動地對周圍的人喊:
“這是醫學奇跡!”
一個男人衝過來抓起我的手,聲音有些嘶啞也有些顫抖:
“蘇蘇,太好了,蘇蘇。”
我費解地眨眨眼。
隨後門口又進來個小男孩,手裏牽著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她沒事了?討厭,現在可以去遊樂園了吧,爸爸?”
小孩惡聲惡氣,跟猴山沒爹沒媽的瘋猴子一個樣。
年輕女人捏著他的手,嬌嬌俏俏地說:
“換作別人奈何橋都該過了,夫人還真是命大呢。”
看著像河邊那群細腿細脖細嗓子的火烈鳥。
我躺在床上又狠狠眨了幾次眼睛,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
原來這些人分別是我的小孩顧昀,老公顧釗,還有老公的小助理張安妮。
女人和小孩的聲音清脆地在屋裏回響。
顧釗放開了我的手,起身開口道:
“醫生。”
“要給我太太用最先進的治療方式,和最好最貴的藥。”
“她生的這個病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工作很忙,沒空繼續耗在醫院裏了。”
“盡快治好,小孩也需要親生母親照顧。”
我戴著氧氣罩費勁地翻了個白眼。
後來聽說我乳腺癌晚期,本來已經就剩一口氣了,突然之間峰回路轉就痊愈了。
不知道算是老天開眼了還是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