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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結婚十年紀念日,我做好一大桌菜滿懷期待地等著顧斯年回家。

他最近集團在忙一個重要項目的招標,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回家了。

直到菜都涼了,顧斯年還是沒有回家。

我賭氣想到,等到十二點他還不回來,這一桌子菜我都要通通倒掉。

王媽勸我:「夫人,菜都涼了,我去給你熱一熱吧,您胃不好,還是不要吃涼的了。」

的確,菜涼了不僅味道變了,生病的我也不能再吃了。

桌上擺著一份病情通知書,醫生說我確診了胃癌。

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最多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

通知書旁放著的手機突然亮了,我滿懷期待地拿起手機,一定是顧斯年發信息給我道歉了。

公司那麼忙,顧大工作狂忘了我們的紀念日也情有可原,我還是大人有大量地原諒他吧。

點開圖片卻是一份孕檢單,上麵清楚寫著確認懷孕一個月,受檢人阮音。

發件人也是阮音。

阮音是顧斯年的情人,跟他每一任情人一樣,都是他的助理。

我喉頭湧上一陣腥甜,隨即控製不住咳了出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熱好菜過來的王媽一陣驚呼:「夫人,你怎麼吐血了!」

我看向手掌心的一片腥紅,淡淡答道:

「王媽,你說得對,涼了的菜確實不能吃,你看我,都消化道出血了。」

消化道出血,果然是胃癌晚期。

我還寄希望於是醫生診斷失誤了,原來命運真的不曾眷顧於我。

三天前我在醫院看到的不是錯覺,婦產科門口的確實是顧斯年和他的情人阮音。

那時我因為貪吃了一碗冰涼的糖水,胃腸絞痛,謝絕了王媽想要陪我去醫院的要求。

反複沒打撥通顧斯年的電話,隻能獨自一人開車來到急診室。

做腹部超聲時,我在等待室門口看到了顧斯年。

他正焦急地坐在B超室門口,時不時看著表。

我歡喜一笑,以為是王媽告訴他我生病了,提前來到了醫院等我,想要給我一個驚喜。

邁步上前時,B超室的門打開了。

阮音拿著檢查單,正護著肚子走出來。

「阿年,你要當爸爸了。」

顧斯年連忙上去迎接,接過單子的那一刻居然不顧形象的歡呼了起來,抱著阮音轉起了圈。

真傻,都不像一個霸道總裁了,也沒有霸道總裁會有時間陪著妻子來產檢的。

除非是陪著感情正熾的情人。

他這個樣子我曾經見過,七年前我確認懷孕時,他也笑得這麼開心。

我淚眼朦朧,不動聲色的離開。

堂堂斯意集團的總裁和總裁夫人在醫院大打出手這種新聞,總是不體麵的。

更何況,一打二我也未必打得過。

一直到十二點,顧斯年都沒有回來,我讓王媽倒掉了所有的菜。

獨自去窗台撥通了以前助理的電話,拿到了阮音父母的資料。

她的父母是一對體麵的知識分子。

是絕對不能容忍身為高材生的女兒做上司的情人,甚至未婚先孕。

我猶豫了三天,始終不忍一對真心愛女兒的父母遭受到這樣的打擊。

可阮音卻沒有忍住。

以為自己有恃無恐,挑釁般發來了孕檢單。

我吞下最後一粒藥,撥通了阮音父母的電話。

第二天中午,顧斯年頭一次不顧工作殺回了家。

回來就掀翻了王媽精心為我做的營養餐。

可惜了,我才嘗一口。

發泄完心中的怒火,他鬆了鬆領帶,斯文地坐了下來。

「方知意,你怎麼這麼惡毒?我以為我們已經心照不宣,你居然背著我去聯係阮音的父母。

「可惜,他們的父母不像你的父母,最是疼愛女兒,也不會相信一個外人無稽的謠言。」

他語氣淡漠,說的話卻直刺我的心。

相識十五年,夫妻十年,他是最懂怎麼傷害我的。

曾經我被他親妹妹辱罵甚至推倒導致左腳骨折的時候,他也隻是沒有加班,正常下班來到醫院看我。

沒想到為了他受了委屈的小情人,還有不顧工作的一天。

我冷眼瞧著地上碎掉的瓷片,忍著胃裏突然湧上的疼痛轉頭來到客廳。

直到熱水入腹,吞下幾粒藥才勉強緩解。

「很早以前我就說過,如果你不愛我了,我們可以直接離婚。

「你以為我是怎麼發現她的,她把孕檢單都發到我的手機裏來了。

「如果我不打電話,你會回來嗎?」

我越說越失望,捂著發疼的胃,連帶著聲音都哽咽起來。

他看著我的動作,卻突然發笑。

「結婚十年,你沒有為我生下一兒半女。」

「我找別人生,沒有和你離婚,你還是穩坐顧太太的寶座,已經足夠給你麵子了。」

我狠狠攥緊了手,半響才鬆開。

他似乎忘記了以往的承諾。

在我們失去第一個孩子,我被醫生確診為之後難以生育時,他安慰萬念俱灰的我。

「等到了四十歲,還沒有孩子的話,我們就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像你又像我的。

「你看,世界上就又少了一個孤兒。

「到時候我們去領養兩個,一兒一女湊個好字。」

想到這,我輕輕的笑了。

當年的情景曆曆在目,當年的話還猶在耳旁,當年的人卻已經變了樣。

我們還沒有等到四十歲去領養一個孩子,顧斯年卻已經違背諾言,要和別人生孩子。

對上他滿眼怒火的眼神,我垂下眼眸:

「斯意集團的股份有我一半,哪怕是捐給孤兒院,我也不會留給一個和我沒有血緣的孩子。」

「哪怕給一個孤兒院的孩子,也比給你在外麵生的野種強。」

他聞言沉默,不再說話,表情似有一絲歉疚。

在我們僵持的瞬間。

他接起手機,裏麵傳出阮音的撒嬌聲。

「音音,今晚我會回家......你不用擔心。」

顧斯年甚至都懶得掩飾,當著我的麵接起了情人的電話。

他表情歉疚,說的話卻繼續刺痛我。

「音音的父母把她趕了出來,她沒有地方去,如今......隻有我能陪著她。了」

我毫不留情地譏諷他。

笑著笑著,眼淚都要出來了。

「哪怕我現在死了,你恐怕也會越過我的屍體去找阮音吧。」

「你簡直不可理喻。」

留下這句話,顧斯年頭也不回的離開。

隻留下一地狼藉。

我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聯係律師擬辦離婚協議。

電話卻打了進來。

是我以前的助理之一,也是現在的集團財務總監蘇怡。

她在電話那頭為難的說:

「方總,集團年後查賬,子公司賬目出了點問題。」

「顧總讓我們不要聲張,我們不敢擅自做主,隻能打電話找您了。」

我打開電腦進入線上會議,和蘇怡連夜盤完賬,才發現有人吞了將近一千萬。

始作俑者是阮音的堂哥齊士誠,是子公司的采購部負責人。

他私自聯係子公司的多個建築材料供應商,簽訂虛假采購合同以及虛抬價格,除去給到對方的回扣,兩年下來私吞了近一千萬的公款。

事情被爆是因為某個在建樓盤出現質量問題,差點砸死一個農民工。

集團安全管理部派人去項目上調查時,連泥帶土地查出了這起職務侵吞案。

我揉了揉眉頭,問道:「顧總怎麼說?」

蘇怡回答:

「顧總已經安排好了,農民工那邊錢已經賠了,媒體那邊也打點好壓下去了。

「齊總的虧空,也由顧總補上了。」

她猶豫了半響,還是接著說。

「齊總那邊並沒有被撤職......集團內部,現在很多人都有不滿。」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我知道她的擔心,安撫道。

顧斯年近幾個月對工作是越來越不上心了。

先是包養下屬當情人鬧得人盡皆知,再是縱容親屬侵吞公司財產,真是年紀越大越糊塗。

可斯意集團是我們倆的心血,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它慢慢腐朽,甚至是倒下。

我讓人事部給齊士誠發了辭退通知。

第二天一大早,我猛然咳嗽,紙巾上是一片血跡。

顧斯年打來電話。

他來勢洶洶,語氣憤怒中帶著森寒。

「方知意,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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