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譚舒棠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落到這般田地,是她活該。
一次又一次被陸昀時拙劣的演技騙到。
一次次自欺欺人以為他對她至少是有感情的。
一次次縱容別人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踐踏。
這一切跟別人都沒關係,是她自己作得。
譚舒棠厭棄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掬起一捧水,手一揚,鏡子花了。
真好,看不到了。
譚舒棠做足了心理建設,收拾好了情緒,下定決心死了心,告訴自己不計較,走出去。
然後就看到昏暗的走廊角落,陸昀時正將翟倩抵在牆邊。
他捏著她的下巴凶狠地質問:“你找別人就是為了逼我?如你所願,我要瘋了,你滿不滿意?”
翟倩湊近咬了一口陸昀時的下巴,“滿意,誰讓你背著我找別人的。”
陸昀時眸光一亮,掐著她的腰解釋道:“她是我妹的閨蜜,找她不過是為了氣你。”
翟倩又問:“那你動過心沒?”
陸昀時坦率直接,抬手刮了一下翟倩的鼻子,沒有一絲猶疑:“隻對你。”
哪怕之前聽到的戳心窩子的話比眼前的場景更令人窒息,但親眼見到,還是像被人重重甩了一巴掌。
也好,這些不過是讓她更清醒了而已。
譚舒棠沒有再進那個包間,從側樓樓梯落荒而逃。
回到家,拉開行李箱,四年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想收拾卻不知從何處下手。
盡管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但是每觸碰一件東西,腦海中就會不自覺地湧現出當時的場景。
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精心添置的。
物是人非,曾經的溫情如今隻剩滿目悲涼。
譚舒棠陸陸續續收拾了兩三天,寄了好幾趟快遞才堪堪收拾完畢。
期間陸昀時一直沒出現,也好,她也沒想好以什麼樣的身份麵對他。
估計他也是,那晚那麼光明正大,都沒想著避著她。
譚舒棠暫時住進了酒店,等她哥辦完事就跟他一起回去。
接到婉晴電話的那天譚舒棠剛吃完飯。
她哭著說他哥出事了,她還在外地趕不回來,讓譚舒棠幫忙先去看看。
婉晴是她的閨蜜,也是陸昀時的妹妹。
得益於陸昀的保密工作實在做得太好,連這個親妹妹都不知道她是她哥的女朋友。
礙於婉晴的麵子,最終譚舒棠還是去了。
到現場她才知道,哪裏是出事了。
不過是一些無聊生物的雄競而已。
陸昀時為了爭翟倩,跟人男朋友打賭賽車。
譚舒棠風風火火趕過去,當事人正雙腿交疊靠在車前看熱鬧。
“求你了趕緊勸勸吧大小姐,就這路段,萬一有個好歹這兩人都得玩兒完,兩條人命呢。”
翟倩渾不在意,也可能是看到了譚舒棠,故意這麼說。
“怕什麼?這樣才刺激,我倒挺想知道他倆誰贏,真男人才配做我男朋友。”
陸昀時也看到了譚舒棠,不過也隻是淡淡一眼,視線又回到了翟倩身上。
估計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
隻見他眉頭深深皺起,神色晦暗不明。
看著翟倩渾不在意的表情,陸昀時的勝負欲更強了。
他在心裏暗暗較勁兒,四年前嫌棄他不行,今天這場他必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