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男人換來換去,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整整十天,沒一個重樣的。
當第365個男人從我身上離開後,男友終於來救我回家。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又哭又鬧,可我隻是在聽到他聲音的那刻,
熟練地跪在他的腳邊,去解他西裝褲上的皮帶。
隻因十天前,男友的白月光誣陷我打了她。
他就在我遭遇綁架時,提出給綁匪一千萬,讓他們給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此後十天,我受到了綁匪們無窮無盡的折磨。
衣服穿了又脫,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昏暗的廠房裏,他們反複播放傅聞弋的錄音,以至於每每聽到他的聲音,
我就知道。
又到他們快樂的時間了。
“哢噠”一聲,皮帶扣解開,我習慣地湊上前,卻被傅聞弋死死扣住下巴。
“夏晚喬,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01
破舊的廠房前,我盯著眼前這個為了沈依然,親手把我丟給綁匪的男人,尖叫著後退。
“我錯了,求你,求你不要再罰我了。”
“我會一直聽話的,我道歉......”
傅聞弋一怔,有些晦暗不清地看著我。
他本以為再見到我時,我一定會哭著撲進他的懷裏,
一邊撒嬌,一邊哭訴這些天受的委屈。
又或者滿心恨意,怨恨他因為沈依然的一點小事,懲罰了自己。
他想了種種可能,卻唯獨沒想到我會像現在這樣,
跪在他麵前,連話都說不清楚。
可隨即,傅聞弋不知想起什麼,幽深的眸子變了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夏晚喬,你什麼時候學會賣慘了?”
“不就是在綁匪手裏待了十天,憑你的身份,誰敢對你怎麼樣?”
是啊,我是京城夏家的大小姐,憑我的身份,那些綁匪也不過隻敢討要五百萬的贖金。
可電話打給傅聞弋,他卻為了懲罰我,拒絕救我。
甚至和那些綁匪交代:
“我給你們一千萬,讓她長長記性。”
傅聞弋的話,給了綁匪肆無忌憚的底氣。
整整十天,我被他們沒日沒夜的折磨。
他們撕碎我的衣服,淫笑聲回蕩在我的耳邊。
他們反複播放傅聞弋的錄音,像淩遲酷刑,把我一顆炙熱的心,一寸寸澆滅。
思及此,我哭得更慘烈。
我跪著,開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
慘無人性的綁匪總有不為人知的小癖好,他們喜歡看我像一條狗一樣,
脫去所有衣服,一點點剝去自己全部的尊嚴。
我反抗過,可換來的下場隻能是被他們綁在床上,用浸了鹽水的鞭子打。
鞭痕結了痂,又一次次的裂開,再添上血淋淋的新傷。
傅聞弋眼底的怒意更重,他一巴掌打開我的手。
“夠了夏晚喬!你以為這樣做就能喚起我的同情心嗎?”
“你錯了!”
“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不要臉!你下賤!”
他皺著眉,強硬地把我塞進車裏。
密閉的空間混合著汽油和皮革味兒,
再次激起我不好的回憶,胃裏湧起翻江倒海的惡心。
我推開傅聞弋跑下車,蹲在地上吐得眼淚都出來。
傅聞弋的手背磕在車門上,以為我是故意和他作對,便冷著臉拖著我頭發扔開。
“這麼不想坐我的車,那就滾回去,繼續和那些綁匪一起!”
輕輕兩個字,像是在撥弄我的神經。
我失聲喊著“不要”,爬過去想拽他的褲腳。
他卻踹開我,自己上了車。
“不要覺得你委屈,你打了依然一巴掌,這是你罪有應得!”
“想回家,就自己走回去!”
“正好在路上想清楚,該怎麼和依然道歉!”
話落,傅聞弋驅車離開。
破舊的郊區廠房,很快沒了邁巴赫的影子。
我顫抖著身體爬起來,腳腕上被鐐銬磨出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我卻絲毫不覺得痛,隻拖著沉重的腳步拚命地往前走。
在地上拖成一條血汙......
我想:回家吧,也許回了家,一切就會好了。
02
從天亮走到天黑,我終於走回了家。
可推開門,等待我的不是奢望的輕鬆,而是沈依然紅著的雙眼。
“晚喬,你終於回來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把那件事告訴阿弋,你就不會受這樣的懲罰。”
她體貼地抱住我,卻在靠近時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
“夏晚喬,花一千萬買來伺候你的男人,活兒不錯吧?”
輕飄飄的話語像一記驚雷擊在我的心上。
我震驚地看著沈依然,顫抖的手抓住她,想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可下一秒她卻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晚喬,我隻想關心一下你,你為什麼要推我?”
傅聞弋聞聲趕來,他急切地推開我,扶起地上的沈依然。
“依然,你怎麼樣?”
沈依然搖搖頭,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
“阿弋,晚喬一定還在生我的氣,你快幫我向她說說好話......”
十天前,她也是用這樣柔弱的模樣,躲在傅聞弋身後。
“阿弋,我知道我陪在你身邊,惹得晚喬不開心。”
“這一巴掌,是我應得的,你不要因為這個和她生氣......”
果然,傅聞弋變了臉色。
“夏晚喬,這就是你走了一路,想出來的道歉方式嗎?”
“你還是沒有學乖!就該讓你在綁匪那裏,再多待......”
沒等傅聞弋的話說完,我已經不受控製地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錯了,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
“求你別把我送回去......”
“我會的很多,一定能讓你高興......”
我一邊說著,一邊去解身上的扣子。
衣服是廉價的地攤貨,扣子的質量卻出奇的好。
我用力撕扯著,白色的棉麻線沾上我手掌劃破的鮮血。
傅聞弋怔愣地看著我的舉動,幾個喘息後才反應過來,抓住我的手。
他眼底猩紅,怒斥:“夏晚喬,誰教給你用這樣的方式博取同情?”
“你是夏家的大小姐,不是婊子!”
我掙紮了幾下,掙脫不開他的手。
隻能顫抖著坐在地上,一遍遍地重複“求你,別把我送回去”。
我不敢哭,暗無天日的十天,我的求饒和哭泣,是那些綁匪的興奮劑。
他們會為了助興,故意看我弓著腰跪在地上,把套在脖子上的鎖鏈親手遞到他們手裏。
身體的每個器官都已經麻木,我感受不到,我的眼淚早就順著臉龐流下來。
我拉著傅聞弋的手貼上自己的臉。
“聞弋,我什麼都能做,求你......”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割裂,我隻是一味地笑著,
和過去的十天一樣,像一隻討食賣弄的狗。
傅聞弋皺著眉頭盯著我,他眼底的神色越發幽深。
一隻手,攥得我越來越緊。
客廳靜謐了好半晌,他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聽沈依然驚叫一聲。
“阿弋,你快看晚喬的脖子......”
領口的扣子崩開,脖頸上曖昧的紅痕,以及左側鎖骨下方,被綁匪用碎玻璃,
一筆一劃刻下的“賤”字,還血淋淋的,滲著鮮血。
沈依然繼續說:“天呐,晚喬,就算你以前私生活混亂,可現在你已經是阿弋的未婚妻。”
“你這麼做,把阿弋置於何地?”
傅聞弋猩紅著眼,死死盯著我的脖頸。
他沒說一個字,我卻清楚地感知到他身上的怒火。
我趴在地上,任由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盯出了窟窿。
我覺得很害怕,也覺得好累。
我張張嘴,一天沒進食的身體,加上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我還是沒堅持住,在傅聞弋麵前,暈了過去。
03
再醒來,我躺在臥室的大床上。
房間沒有開燈,月亮也被隔絕在厚重的窗簾外。
窒息感如同黑暗一樣將我緊緊包裹,我又想起夢中綁匪猙獰的麵孔。
我控製不住地顫抖,剛落了幾滴淚,就聽黑暗中有人出聲。
“夏晚喬,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
傅聞弋站在牆邊開了燈,刺眼的白熾光下,他的臉卻黑得幾欲滴出水來。
我像是受了驚嚇的刺蝟,立刻爬起來。
“對不起,是我吵到你了嗎?”
“我一定改,求求你,別打我......”
我知道自己一定說了夢話,夢裏的恐懼和痛苦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到現實。
傅聞弋陰鷙的眸子盯著我,一步步逼近我。
他鉗住我的手,大掌死死扣住我鎖骨下的傷口,疼痛叫我流出生理性的眼淚。
“說!你身上的痕跡,是怎麼回事?”
傅聞弋壓抑著的嗓音仿佛成了催命的惡鬼,我嚇得痛苦尖叫,力氣竟然大到掙脫了他。
我縮到床頭的一角,想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
“你在外麵有別的男人對不對?”
“你和我訂婚,隻是為了應付家裏人,是不是?”
傅聞弋似乎又說了很多,可我什麼都聽不到,隻是機械地搖著頭。
他越發惱火。
“依然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可是這些,你又怎麼解釋?”
他將手機扔到床上,高清屏幕上,我穿著暴露的衣服,緩緩坐到一個男人的腿上。
我用盡全部的手段去取悅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剝落......
我終於反應過來,發了瘋似的去搶手機。
“還給我!把手機給我!”
傅聞弋攔著我,他抓著我的手都在顫抖。
“夏晚喬,什麼樣的男人你都要,你就這麼賤,這麼饑渴嗎?”
“你沒有男人,會死嗎?”
“告訴我,他是誰?告訴我!”
我捂著耳朵大嚎大叫。
我滾到地上,不顧床頭櫃上被打翻的瓷碗。
我跪在碎瓷片上,膝蓋的鮮血染紅昂貴的地毯。
“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是賤人,我是婊子,不要打我,我好疼,我害怕......”
我把頭磕在地上,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傅聞弋看著我,抓著我的手力氣大到像是要把我的手捏斷。
他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陰沉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
“夏晚喬,看著我!安靜!”
這樣的嗬斥讓我驟然回過神,我顫抖著,死死壓抑著內心的恐懼。
可看向他的眼神,依然透著無法掩飾的恐懼。
我渾身都在抖。
他湊到我麵前,嘴巴緊抿著。
“告訴我,我是誰?”
他是誰?
我害怕地看著男人的臉,驚恐的眼神逐漸聚焦。
他是我從小喜歡到大、是我全部的少女心事寫在日記本上的人。
他是跪在我父母麵前,說要護我一生無憂的未婚夫。
他也是,親手把我推入深淵的傅聞弋。
我再次失聲尖叫,我推搡著他,身子不停往後退。
“傅聞弋,放開我,不要,不要碰我......”
傅聞弋皺著眉頭,原本有些擔憂的眉眼,又因為我的拒絕,不禁燃起一絲怒意,
“不讓我碰?夏晚喬,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你就這麼愛那個男人,要為了他,守身如玉嗎?”
我惶恐地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眼淚不要命似的往外流。
“好!好!好!”
傅聞弋咬著牙,一連說了三個好。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夏晚喬,這都是你逼我的!”
“把他給我帶進來!”
話落,傅聞弋的助理帶著一個男人走進臥室。
男人被五花大綁著,臉上有一條貫穿眉骨的刀疤。
我像是突然被定住,臉色慘白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就是他,就是以這個男人為首的綁匪綁架了我。
過去的十天,那些折磨人的東西、法子,都出自他的手。
以至於我現在怕到,連眼淚都忘了流。
可這幅姿態落在傅聞弋眼裏,成了情意綿綿的注視。
他臉色黑了又黑,一雙眼也變得猩紅。
“夏晚喬,他就是你的情夫,對不對?”
“我警告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我會先挖了你的眼,再叫人把他殺了,剁碎了喂狗!”
話音剛落,刀疤男哆嗦著腿跪在地上。
“傅總饒命,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
“我要是知道,怎麼敢跟我那群兄弟,把她玩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