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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耳語致命耳語
一顆開心果

第一章

有人說,最鋒利的武器不是尖刀,而是人說的話。

期初我對這句話也不相信。

諸葛亮罵死王朗,也隻不過是小說裏的藝術加工。

然而直到我姑父五十歲的那一年。

我親眼看到我姑姑在他耳邊低語一句,之後邊看他臉色突變。

當晚他就喝下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沒多長時間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都十分好奇,想知道姑姑究竟說了什麼。

然而姑姑卻一直沉默,一言不發。

直到我農家樂慶典的那一天。

她趴在我對象的耳邊,再一次低聲說出了那句話。

1

姑父走後,姑姑出名了。

姑父是個出了名怕事的人,連村裏的大黃狗叫兩聲他都要繞道走。

這樣的人居然服藥自盡,村裏人都認定跟姑姑那句低語脫不了幹係。

於是,村民們三天兩頭往姑姑的小院跑,想打聽那句話到底是什麼。

有個木材生意虧了本的商人,甚至帶了五十萬現金上門,說要買姑姑那句能“送人上路”的話。

可姑姑嘴硬得很,一個字都不肯吐露。

哪怕鄉裏派出所的人上門盤問,她也隻是坐在炕頭,低頭擺弄手裏的針線,沉默不語。

最後,姑姑因為涉嫌誘導他人自殺,被判了兩年監禁。

安葬完姑父後,我去鎮上的看守所探望姑姑,滿腹疑問地問她:

“姑姑,你到底跟姑父說了啥?他怎麼就想不開了?”

隔著鐵柵欄,姑姑抬頭瞥了我一眼,語氣平淡:

“他自己膽子小,怪得了誰?”

看著姑姑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我心裏一陣發堵,忍不住反駁:

“姑父平時連殺隻雞都不敢下手,怕血濺到身上。”

“他五十歲那天,還說要活到九十歲,看我把農家樂開起來給他養老呢。”

“你說,他好好的為啥要尋死?”

我既憤怒又迷茫。

姑父性格溫和,對姑姑這個妻子向來疼愛有加。

姑姑為什麼要說出那種話,把他逼上絕路?

她到底說了什麼?

麵對我的質問,姑姑眯著眼,手裏的針線停了片刻,才冷冷地說:

“別瞎琢磨了,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2

說完,姑姑揮揮手,示意探視結束。

離開看守所,我回到了村頭的舊宅。

曾經雞鳴狗吠、炊煙嫋嫋的小院,如今隻剩姑父那張泛黃的遺像擺在堂屋桌上。

我心裏像被針紮似的疼,疑問越積越多。

我走進姑父和姑姑住過的廂房,想找點線索。

牆角的木箱裏,姑父的舊衣裳疊得整整齊齊。

姑姑曾說姑父穿麻布衣看著踏實,所以姑父後來隻穿麻布做的粗衫。

姑姑愛吃醃菜,姑父就在院子裏壘了個醃菜缸,常年給她備著。

姑姑腿腳不好,姑父的炕頭總放著她要用的藥膏。

我翻看了半天,越看越糊塗。

這屋子裏,分明滿是溫情和體貼。

姑父對我們這些親人掏心掏肺,姑姑為什麼要毀了這一切?

我想弄明白,可上次探視後,姑姑再不肯見我。

她的冷漠讓我徹底失望。

我收拾行李,搬出了那個傷心的小院,和老同學兼合作夥伴周浩然一起在鄉下搞起了農家樂。

在那些灰頭土臉的日子裏,周浩然一直陪著我。

他為人厚道,幫我出主意,拉我一把,真心實意地讓我振作起來。

兩年後,農家樂終於有了起色,我們決定辦個周年慶。

儀式前一天,周浩然一邊幫我整理賬本,一邊試探著問:

“曉晴,你姑姑出獄了,咱們農家樂開張這麼大的事,你不請她,是不是還放不下來?”

我放下手裏的算盤,沉聲道:

“我就是搞不懂,姑父那麼老實的人,姑姑為啥要害他。”

周浩然皺了皺眉,勸道:

“會不會是誤會?哪有句話就能讓人尋死的道理?”

“也許姑父走了,她自己也過不去那道坎,才啥都不說。”

說著,他遞給我一碗熱水,語氣溫和:

“不管咋樣,她是你姑姑,開張這麼大事,還是知會她一聲吧,畢竟她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長輩了。”

“她要是聽說自己唯一的小輩連這都不告訴她,心裏得多苦啊。”

周浩然就是這樣,心地純良,總替別人著想。

在我最艱難的兩年,他像一棵大樹。

一直撐著我,讓我在風吹雨打裏也能站直身子。

聽他這麼一勸,我鼻子一酸,心裏暖得發燙。

琢磨了一會兒,我還是給姑姑寄了周年慶的請帖。

3

慶典那天,場麵熱鬧非凡。

為了讓我這幾年的心血有個好彩頭,周浩然特意把儀式辦得氣派十足。

院子裏擠滿了鄉親和客戶,笑聲和祝福聲此起彼伏。

姑姑也應邀到了場。

兩年沒見,她瘦了不少。

額頭的皺紋和半白的頭發,讓她顯得比四十多歲時老了許多。

她臉上沒半點笑意,眼神隻在我和周浩然身上來回打轉。

也許是隔得太久,我總覺得姑姑的目光裏藏著一種讓人摸不透的陰沉。

在村長的招呼下,姑姑走上了臨時搭的小台子。

周浩然滿臉熱情地對姑姑說:

“姑姑,您能來參加我和曉晴農家樂的周年慶,我真是高興。”

“您放心,我會跟曉晴把這農家樂經營好,絕不讓她操太多心。”

見氣氛熱烈,村長拿著喇叭,笑嗬嗬地問姑姑:

“您是曉晴的長輩,有沒有什麼想對她說的?”

本該是祝福的話,姑姑卻語氣平平地說:

“沒啥說的。”

“我就想跟她這搭檔說一句。”

說完,姑姑上前一步,湊到周浩然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聽完姑姑的話,周浩然原本滿是笑意的臉,突然變得煞白,驚恐地看了我一眼。

緊接著,他像是被什麼嚇破了膽,猛地朝院子邊的水塘跑去。

我見狀,急忙喊道:

“浩然,你站住!”

可不管我怎麼喊,周浩然像是沒聽見。

他腳步慌亂,像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跑到水塘邊後,竟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撲通!”

一聲悶響,水花四濺,岸邊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驚叫聲一片。

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

等大家回過神,周浩然已經漂在水麵上,臉色發青,再沒動靜。

4

周浩然死了。

死在了我們農家樂周年慶的日子。

死於姑姑的一句話。

鄉親們和客戶一窩蜂地圍到水塘邊,震驚又難過地看著這一幕。

周浩然的姐姐癱坐在地上,抱著他的濕衣服嚎啕大哭。

而我,隻覺得胸口像被掏空,整個人搖搖欲墜。

這個剛還說要跟我一起把農家樂做大的男人,轉眼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現實,我怎麼都接受不了。

就在這時,姑姑不緊不慢地從台子上走下來。

她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仿佛周圍的混亂跟她沒半點關係。

周浩然的姐夫氣得發抖,指著姑姑怒罵:

“你到底跟我弟弟說了啥?”

“他好端端的,怎麼聽完你一句話就投塘了?”

周浩然的親戚和村裏人也炸了,紛紛指責:

“你這女人忒毒了,今天是農家樂開張的大日子,你跑來害人幹啥?”

“早聽說你一句話弄死了自己男人,村裏人還以為是謠言,可浩然非說你是好人,還特意囑咐我們別亂嚼舌根,說你不該背這黑鍋,結果你倒好,把他害死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這種人,就該一輩子關在牢裏,永不見天日!”

麵對眾人的怒罵,姑姑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他自己要死,跟我有啥關係?”

她語氣輕得像在說別人的事,完全不沾邊。

正哭得撕心裂肺的周浩然姐姐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姑姑的衣襟,淚流滿麵地吼道:

“你這害人精,還我弟弟!”

“我弟弟一輩子老實巴交,從沒做過虧心事。”

“對曉晴更是掏心掏肺,啥好事都想著她。”

“開張前他還跟我們念叨,說要跟曉晴把農家樂幹得紅紅火火,將來賺了錢帶我們全家去鎮上過好日子。”

“他這麼有幹勁,滿心盼著未來,咋可能投塘尋死?”

“你說,你到底跟他說了啥?為啥要害他!”

一向和氣寬厚的周浩然姐姐,這會兒徹底瘋了。

我沒攔她,隻是失望地盯著姑姑,心痛地質問:

“為啥?”

“你害死姑父不夠,為啥還要害死浩然?”

小時候,姑父對我疼愛有加,我們一家三口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可就因為姑姑一句話,姑父走了,家沒了。

是周浩然,用他的真誠拉我一把,讓我重新有了奮鬥的念頭。

如今,我好不容易要跟他一起闖出一片天,過上安穩日子。

可姑姑又一次毀了我的希望,害死了周浩然。

把我想要的一切都砸得粉碎。

周浩然的死,讓我對姑姑的恨意燒到了頂點。

姑姑看著我,臉上難得閃過一絲動搖:

“連你也這麼看我?”

我咬牙道: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跟他們說了啥?”

5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姑父吞藥前,也像周浩然一樣,驚恐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沒了命。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話,能讓兩個這麼善良有盼頭的人。

做出這麼決絕的事。

圍觀的鄉親和客戶也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罵姑姑:

“先害死自己男人,現在又害死曉晴的對象,你這禍害就不配活著!”

“今天你要不給個說法,休想從這村裏走出去!”

“快說,你跟他們說了啥?”

麵對眾人的指責和逼問,姑姑冷冷甩開周浩然姐姐的手。

她理了理衣襟,掃視一圈,冷聲道:

“我敢說,你們敢聽?”

這話一出,亂哄哄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閉了嘴,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因為那是一句要命的話。

聽過的人,都毫不猶豫地死了。

大家好奇歸好奇,可誰也不想拿命去試。

就在眾人不敢出聲時,我站了出來:

“我敢。”

因為一句話,疼我的姑父,支持我的浩然,都沒了。

我想知道原因。

哪怕是死,我也認了。

姑姑深深地看著我:“你真不後悔?”

我點點頭:“不後悔。”

姑姑眼神一顫,終於湊到我耳邊,說出了那句話......

6

姑姑說完那句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我。

畢竟就在剛才,大家親眼看見,周浩然聽完姑姑的話後,滿臉驚慌地跳進了水塘。

他們都想看看,我聽到這話會怎麼樣。

會不會也尋了短見。

可是在眾人好奇又緊張的目光下,我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我隻是皺著眉,盯著姑姑,語氣肯定地說:

“你在胡說!”

“你不可能跟他們說這個!”

麵對我的懷疑,姑姑還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我說了,你愛信不信。”

我立刻反駁:

“要是你隻說了這個,姑父和浩然憑啥要尋死?”

他們倆都是心善又有盼頭的人,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句話就嚇得要命?

這一刻,我敢肯定,姑姑在蒙我。

可她臉上還是那副坦然的神色:

“我說了,他們自己要死,跟我沒啥關係。”

我越說越急,嗓門都大了。

而姑姑卻慢條斯理地解釋,像在聊別人的事。

圍觀的鄉親和客戶看得一頭霧水。

一個個瞪著眼打量我們,眼神裏滿是揣測和不信任。

不等我再開口,幾輛警車呼嘯著開進了村口,停在了水塘邊。

幾個民警跳下車,直奔姑姑走來:

“我們接到報案,說你涉嫌故意殺人。”

“這已經是第二回了,跟我們回所裏接受調查吧。”

又一次麵對民警,姑姑還是啥也沒說,低頭讓人銬上手銬,上了車。

透過車窗,姑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裏,好像藏著千言萬語。

我總覺得,她像是有什麼想告訴我。

可又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嘴,說不出口。

在我的注視下,警車載著姑姑,漸漸開出了村子。

姑姑被帶走後,圍著水塘的人還是直勾勾地看著我。

見我沒啥異樣,周浩然的姐姐才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

“曉晴,你姑姑到底跟你說了啥?”

7

姑父去世,姑姑蹲監的這兩年。

周浩然對我掏心掏肺,他姐姐也拿我當親妹妹一樣疼。

對她,我既感激又內疚。

看著她那滿是悲傷又疑惑的眼睛,我疲憊地說:

“姑姑就說了一句,祝你農家樂越辦越好。”

“別的啥也沒說。”

聽我這話,周浩然姐姐眉頭一緊,滿臉不信:

“這咋可能?”

“剛才浩然聽完她的話,分明嚇得跟見了鬼似的。”

“要是就說了這個,他咋會有那反應,還當場投了塘?”

旁邊的鄉親和客戶也七嘴八舌地議論:

“就是啊,剛才浩然那樣子,大家都瞧得清清楚楚,這話咋可能讓他嚇成那樣。”

“再說,誰會湊到耳朵邊說句吉利話?這不擺明了糊弄人嗎。”

“曉晴啊,浩然對你那麼好,你可不能因為凶手是你姑姑,就替她遮掩啊。”

“對啊,你老實告訴大家,她到底說了啥,別幫她藏著了。”

連周浩然的姐夫也沉著臉對我說:

“曉晴,我弟弟對你沒二心,從沒讓你受過半點委屈。”

“你要是真拿他當朋友,就不能讓他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麵對眾人的責問,我再次認真地說:

“姑父和浩然都是一個路數,死在了姑姑那句話上。”

“所以,我比誰都想知道她說了啥。”

“不然,我也不會當著你們的麵,站出來讓她告訴我。”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這話,可她真就隻說了句祝你農家樂快樂,剛才我一直在跟她爭,你們不都聽著呢嗎!”

因為一句話,我失去了生命裏最重要兩個人。

我比誰都想搞清楚真相。

見我語氣堅決,神色不似作假。

眾人雖然還有疑惑,但也沒再多說。

轉而忙著收拾周浩然的遺體去了。

開張變喪事。

我的心,像從雲端摔進了泥裏。

拖著累垮的身子,帶著碎成渣的心,送完周浩然的骨灰後,我回到了村尾的老宅。

一進院子,我發現門口烏泱泱擠滿了人。

8

一見我回來,門口的人群像發了瘋似的朝我撲過來:

“你就是李曉晴吧?聽說你姑姑跟你說了那句要命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到底是啥話?”

“對,三年前我們就想問你姑姑,可她死活不開口。”

“這次她又用那句話把人逼死了,可見這話有多邪乎,隻要你肯告訴我,不管多少錢,我都出得起!”

“我活了大半輩子,就想知道啥話能要人命,求你了,告訴我吧!”

這些人像是中了邪,圍著我又是求又是哄,眼神裏滿是狂熱。

我趕緊擠進院子,砰地關上大門上了鎖。

隔絕了外頭的吵鬧,我縮回自己屋裏,腦子裏不由得閃過過去的畫麵。

有姑父扛著鋤頭回來,笑眯眯地問我餓不餓的模樣。

有他五十歲那天,修剪花草時滿臉憧憬地說要看我把農家樂做大的滿足。

有周浩然在我最灰暗的時候,拍著胸脯說要跟我一起闖出一片天的堅定。

有他忙著算賬,抬頭對我笑說以後要帶我去鎮上吃大餐的真誠。

有我們熬夜商量農家樂計劃,互相打氣要幹出名堂的默契。

那些畫麵,那麼暖,那麼真。

可到最後,全都變成了他們驚慌失措的臉。

還有他們倒在地上,冰冷僵硬的身子。

回憶交織,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

我猛地爬起來,在屋裏翻箱倒櫃地找。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啥。

可總覺得,好像漏掉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特別是姑父和周浩然臨死前,那種慌亂地瞅著我的眼神。

總讓我心裏打鼓。

他們的死,會不會跟我有啥聯係?

我從早上翻到半夜。

直到村子裏靜得連狗都不叫了。

直到整個老宅被我翻得亂七八糟。

我才停下來。

癱在炕上,我覺得自己像一隻沒槳的船。

漂在漫無邊際的河麵上。

風推著我走,水又把我拽回去。

我想找個能靠岸的地方,可四周隻有黑漆漆的河水和厚重的霧氣。

好像整個天地都在告訴我,沒地方可去,沒人可靠。

迷茫和無助,像網一樣罩著我。

讓我找不到活著的路,甚至不想再撐下去。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我走到堂屋一看,本該還在看守所的姑姑,竟然站在了門口。

9

上次姑姑被民警帶走,直接關了兩年。

可這次,她跟沒事兒人似的,晃悠悠地回了家。

在我疑惑的眼神下,姑姑慢吞吞地給自己燒了壺水。

拿了個搪瓷碗,泡了點幹糧啃起來。

從頭到尾,她都淡定得很。

像是剛從田裏幹活回來歇腳似的。

一邊吃,還一邊擺弄著收音機,時不時哼兩聲。

見她這模樣,我腦子裏卻全是姑父和周浩然死時的慘狀。

實在想不通,她害死了兩個人,咋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像啥也沒發生過?

我沒吭聲,氣呼呼地回了屋,鎖上門,給張大海打了個電話:

“張隊長,我姑姑咋回事兒,她咋就放出來了?”

張大海是鎮上派出所的隊長,對姑姑的事特別上心,這幾年沒少找我打聽情況。

這次周浩然死了,就是他帶人把姑姑抓走的。

電話那頭,張大海長歎一聲,無奈地說:

“你姑姑死咬著說,她就說了句農家樂越辦越好,沒幹別的。”

“我也想挖出真相,把她治罪,可得講證據,眼下沒啥能證明周浩然的死跟她有關,隻能先放她回來。”

說完,他又沉聲囑咐:

“你跟她住一塊,多留個心眼。”

掛了電話,我一直提防著姑姑。

就連睡覺,都不敢閉實眼。

隻要有點動靜,我就得蹦起來看看。

接連幾天,除了村裏天天有人來敲門,問姑姑那句話,別的倒沒啥怪事。

姑姑還是老樣子,麵對外人問話,一個字不漏。

就冷冷清清地過她的日子。

除了吃飯時喊我一聲,平時連句多餘的話都沒跟我說。

日子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了下去。

直到七天後。

我正窩在屋裏玩手機,突然沒信號了。

正在院裏曬太陽的姑姑察覺到這點,臉色刷地變了。

她啥也沒說,拉著我就往柴房跑。

然後擰開牆角的水缸,露出一條我從沒見過的地洞。

她一把把我推進去,語氣急得前所未有:

“快走,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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