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費心費力整理了不少東西共享給了全班所有人。

然而這天一個綠茶同學因為其中一份資料的小錯誤，再班群直接開撕：

「某人上傳的這算什麼正經考研資料？純粹就是用來坑人的。」

「也不知道某些人心裏是怎麼想的，這種東西也敢拿出手，真把別人當傻子了。」

「我早就說過了，某些人表麵上看著熱情，其實心裏憋著壞水呢，巴不得讓我們考不上呢。」

我：？

1

晚上剛洗漱完上床，就看到考研班聊天群裏有一堆未讀消息。

看完後我臉都黑了，這不就是指桑罵槐在說我嗎？

「這個李娜，她有病吧？」

我嘟囔了一句，正打算問問李娜想幹什麼，群裏已經有人發聲了。

「某些人當初可不是這樣啊，說自己家裏窮，自己渠道少，厚著臉皮借人家的資料。」

「也不知道現在某些人心裏是怎麼想的，又開始挑三揀四嫌棄了。」

「我早就說過了，某些人表麵上看著可憐，其實一點都不要臉。」

睡在對床的室友兼閨蜜兼考研班同學王欣模仿李娜的語氣直接在群裏開懟。

「做姐妹，在心中，講義氣！」

王欣拍了拍胸脯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看到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王欣，怎麼什麼事你都要插一嘴，你是許夢芸養的狗嗎？吃了她的屎還是喝了她的尿，這麼迫不及待出來護主？」

李娜在群裏氣急敗壞開始罵人。

「你的嘴是親過糞坑嗎？說出來的話怎麼這麼臭？」

王欣毫不示弱，在線開噴。

「我親過你媽，你個傻叉跟我叫喚什麼？有你什麼事，趕緊滾一邊去！」

李娜連點底線都不要了，在群裏各種爆粗口。

王欣氣得直砸床，一時間卻又找不到更有殺傷力的詞反擊。

「夢芸，李娜那個賤人欺人太甚，她一天到晚就沒別的事幹嗎？」

「咱們聯係幾個姐妹，一塊噴她！」

王欣咒罵了幾句後，扭頭看向我說道。

「算了，她不要臉咱們還要臉呢，在群裏吵架傳出去還得讓別人笑話死，她願意當潑婦就讓她去當。」

我趕緊安撫王欣，生怕她一時上頭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大家看到沒有？王欣就是許夢芸的頭號狗腿子，主人還沒說話呢，她先急了。」

「我跟你們說，這裏邊絕對有貓膩，許夢芸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娜見王欣沒有回應，又在群裏攪混水了。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淡淡回複了一句。

這都開始指名道姓了，我就算想忍也不能忍了，要是不說話，別人還真以為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呢。

「呦，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當縮頭烏龜了呢。」

「你自己幹了什麼心裏沒數嗎？告訴你，別把別人當傻子。」

李娜發了個鄙視的表情後說道。

「你是不識字還是不明白字詞組合含義？看清楚問題再回答，不要東拉西扯。」

「還是說你所接受的教育就是陰陽怪氣造謠誹謗？」

「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整天發表情包，這裏是學習群，不是相親群！」

我連懟三句。

「許夢芸，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你以為你是誰？裝什麼呀。」

「我會在眾人麵前揭穿你的醜惡嘴臉，讓你無地遁形，你會後悔的。」

李娜依舊避而不答，一味對我人身攻擊。

「李娜，有病趕緊吃藥，沒病抓緊時間掛號檢查，別耽誤了治療！」

「年輕人回頭是岸，不要在潑婦的泥潭裏越陷越深！」

「你都慘到隻配讓別人同情了，繼續作下去，你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王欣還在耿耿於懷李娜罵她的事，逮住機會諷刺嘲諷。

「許夢芸，管好你的狗，不要出來亂咬人！」

「你們兩個傻X，我XXX，你XXX...」

李娜被刺激地不輕，不管不顧地在群裏各種吐露芬芳。

我都看傻了，這種話也是能說的嗎？

最後還是群主看不下去，開啟了禁言模式，再讓李娜罵下去，這個群離封號也不遠了。

「氣死我了，我剛複製粘貼了一段刨根問底找祖宗的話，還沒來得及發呢。」

「夢芸，咱們找她去，揍她一頓，不出了這口氣我睡不著！」

王欣氣衝衝地跳下床，準備使用武力解決問題。

「算了算了，狗咬人一口，人還能再咬狗一口？讓她折騰去，不用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我壓下心頭的不快，趕緊安撫王欣。

我以為李娜充其量也就是在群裏打打嘴炮，沒想到她是真敢蹬鼻子上臉。

2

考研班的同學平時都是自己複習備考，周末兩天會聚在小自習室，互相交流分享心得。

自從跟李娜在群裏吵了一架後，群裏就一直處於禁言模式。

估計群主也是擔心矛盾升級影響到別人，讓我們私下解決。

其實這件事我壓根就沒放在心上，自從考研班組建認識了李娜後，我對她的印象就四個字。

跳梁小醜。

一晃又到了周末，我和王欣在食堂吃過晚飯後結伴去了自習室。

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筆試了，時間很緊張，平時的娛樂活動都取消了。

一進門，原本鬧哄哄的自習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同學全都抬頭看向我。

「許夢芸，你還有臉來？」

沉默片刻後，李娜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衝我嚷道。

「什麼情況這是？你要出道啊？」

我怔了一下，隨即想起她之前再群裏找茬的事，戲謔地問道。

「裝傻是吧？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李娜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王欣下意識就想說話，被我攔住衝她搖搖頭，拉著她朝座位走去。

我是真的沒心思和這種人吵來吵去的，除了浪費時間就是丟人。

「站住，我讓你們動了嗎？把話說清楚！」

李娜張開雙臂攔住我倆的路。

「你有病吧？還命令上我們了，跟你說的著嗎？」

我有些厭惡地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有你的頭，許夢芸，看看你幹的好事。」

李娜說著，直接把手裏的資料扔了過來。

一遝A4紙從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掉在我腳下。

李娜的行為處處透露著詭異，不知道這家夥又出什麼幺蛾子了，我撿起來翻看。

這份資料是我在某輔導網站花高價購買的往年必考試題彙總。

五百道題，將近一百頁，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可任憑我看花了眼，也沒看出哪有問題。

「裝傻是吧？你看這裏。」

見我沒有反應，李娜搶過資料翻開其中一頁。

「這怎麼了？」

我看了一眼，腦子都懵了。

「怎麼了？你眼睛瞎了嗎？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給大家的東西。」

李娜的手指就像高中時講重點題的老師，不停地點來點去。

資料上確實出了點問題，但嚴格的說，也不能算是問題。

也不知是我在下載的過程中出錯了，還是打印的時候出了問題，一道論述題的題目中出現了三個字位的空白。

這道題是考研題庫中很常見的一道，幾乎是必刷題。

這件事我早就發現了，但我沒放在心上。

大家複習了這麼久，閉著眼睛也能把這道題完整背下來。

缺少的那三個字其實並不影響什麼，因為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字。

可我沒想到李娜竟然會用這件事向我發難。

她至於嗎？她憑什麼？

「這可能是機器出了故障沒印上，沒什麼關係吧？」

我看著李娜手指的地方，沒當回事。

「是機器出了故障，還是人心出了故障？」

李娜拔高了音調。

「你什麼意思？」

我的臉也冷了下來，李娜就是來找事的。

「許夢芸，我懷疑你在這些資料裏動了手腳。」

「你故意弄一些錯誤的題和答案，引導大家學習錯誤的知識，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李娜一把搶過我手裏的資料摔在地上，盯著我冷笑起來。

「你有病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引導大家學習錯誤的知識，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還是大家都瘋了？」

我無比震驚地看著李娜，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被我說中了吧？惱羞成怒了吧？」

李娜的語氣愈發囂張起來。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我把資料扔回到地上，抬腳就走。

3

「大家都看見了，這就是許夢芸的本來麵目，我沒說錯吧？」

李娜抱著胳膊衝其他同學說道。

她的話讓我頓住了腳步，已經走到幾米外的我慢慢轉過身，死死地盯著她。

「李娜，如果你不把話說清楚，那今天就真的沒完了。」

我鬆開王欣走到李娜對麵，沉聲說道。

比我矮了一頭還多的李娜仰視著我的眼睛，後退了幾步。

「別嚇唬我，今天我還就把話撂這了，你許夢芸心懷不軌，使用卑鄙手段企圖坑害考研班的同學！」

片刻之後，意識到自己被嚇到的李娜又強打精神，梗著脖子叫道。

「證據！」

我沒有跟她多說廢話，直接伸手要證據。

「許夢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強裝鎮定是嗎？」

「想要證據，我給你！」

李娜說著，回到自己座位，從書包裏掏出幾張紙拍在桌上。

周圍的同學全都好奇地探過頭。

我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快步走過去拿起那幾張紙。

上邊是打印出來的照片，照片內容無一例外全都是考研刷題的題目和答案。

題目覆蓋各個科目，但有兩點是相同的。

這些題都是我準備的資料裏出現的，而且都有一定的瑕疵。

比如錯別字，比如印刷不輕等等。

看完這幾張紙，我大概已經猜到了李娜要幹什麼。

她用這些瑕疵為借口找我的麻煩。

可我不明白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就這些？你到底要表達什麼？」

我把那幾張紙重新扔回到桌子上，盯著李娜問道。

「還不承認是嗎？許夢芸，我以為就是個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沒想到臉皮竟然這麼厚。」

「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真以為裝傻充愣就能瞞天過海嗎？」

李娜冷笑連連。

其餘同學拿起那幾張紙低聲議論起來，顯然他們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別虛張聲勢了，有話直說，就你那挫樣就別故作高深了，像個小醜似的。」

王欣很不屑插了句嘴。

「呸，你才挫呢，你就是個挫X！」

身高一直是李娜的硬傷，隻有一米五的她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增高墊都焊在腳上，此刻被王欣當眾戳中痛處，立刻就像隻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樣叫喚起來。

「說話幹淨點，臉上長的是嘴還是屁眼，欠抽是吧？」

王欣往前一步就要動手。

我趕緊把她拉到身後，吵歸吵，打架就是另一回事了，盡管我知道李娜不是王欣的對手。

「你他媽...」

見我攔著王欣，李娜還來勁了，跳著腳挑釁。

「好歹也是大學生，馬上就要考研的人了，有點素質好不好？」

「我承認罵街這方麵你比我強，比不過你，能閉嘴了嗎？」

我衝李娜挑挑下巴，平靜地說道。

李娜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實在不雅，頓時閉嘴，用眼神攻擊王欣。

「看得出來，你準備的很充分，把資料上這點毛病都挑出來了，還整理的這麼詳細。」

「弄這幾張紙花了不少錢吧？嘖嘖，最近是發財了嗎，之前你可是連複印的錢都舍不得掏啊。」

「你最好還是說重點，要是想吵架你去找別人，我沒心思陪你，馬上就要考試了，大家的時間都挺緊的。」

我指著那幾張重新被放回到桌上的紙，挖苦了李娜幾句。

4

「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李娜拍了幾下手，然後站到了椅子上。

身高的不足一下子就彌補了。

「大家都知道咱們班裏現在用的這些複習資料都是許夢芸提供的，相信有不少人都覺得許夢芸大方，熱情，有格局。」

「之前我也跟大家一樣，對許夢芸心存感激，為自己有這樣一個熱心的同學而慶幸。」

「不可否認，許夢芸的家庭條件確實很好，否則也無力支撐給咱們全班同學提供複習資料。」

「可是，條件好不代表人品好，長得好不意味著心地好！」

李娜站在椅子上揮動著手臂批判我。

「李娜，你到底要說什麼？能講重點嗎？今天光聽你吵架了？」

「就是啊，許夢芸到底幹什麼了？你大呼小叫的，能不能直說啊。」

「有這功夫我都做十道題了，你跟許夢芸有矛盾，不能浪費別人的時間吧？」

......

其他同學也逐漸沒了耐心，麵對李娜的長篇大論變得不耐煩起來。

「稍安勿躁，現在我就跟大家揭秘許夢芸到底幹了什麼？」

李娜說著拿起桌上那幾張紙，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大家剛才都看過這上邊的內容了，想必你們都有印象，這些題都在許夢芸給咱們提供的資料裏出現過。」

「我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些隱藏在其中的錯誤，然後推斷出一個可怕的真相。」

「許夢芸是在故意引導咱們，她想要害咱們！」

李娜揮舞著手中的紙高聲說道。

「放屁，夢芸害你什麼了？」

王欣忍不住罵道。

「怎麼，護主心切了？我還沒說到正題呢，你氣急敗壞什麼？」

李娜沒有放過這個辱罵王欣的機會，又把矛頭對準了她。

「別激動，先聽她說。」

我攔住王欣，阻止了新一輪的罵戰。

「大家之所以加入考研班，目的都是一樣的，為了兩個月之後的考試做準備。」

「考研，足以改變咱們人生和命運的大事，不用我解釋大家也知道有多重要。」

「咱們從小到大經曆了多少次考試，有一條最基本的常識相信大家都清楚。」

「考試的時候是不能出現錯誤的，尤其是研究生考試，肯定更加嚴謹。」

「一個錯誤答案，一個錯別字，甚至一個標點符號甚至都會影響到咱們的得分。」

「分數是什麼？是能夠決定咱們能不能考上研究生的唯一評定標準。」

「可許夢芸給咱們的是什麼？是一份份到處都是錯誤的複習資料。」

「這些錯誤充斥在題目中，答案裏，乍看雖然沒什麼，可細思極恐啊。」

「當初許夢芸給咱們這些資料的時候，誰不是如獲至寶？一刷二刷甚至五刷六刷反複刷的大有人在。」

「想必這些資料上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已經刻在了每個人的腦子裏。」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在考試中遇到了這樣的題，下意識的反應會是什麼？」

「肯定是按照這些資料上提供的答案去回答啊。」

「如果答案是錯的呢？那寫到試卷上的答案還能正確嗎？如果題目本身就是錯誤的，那就更沒有答對的可能性了。」

「大家仔細想一想，許夢芸提供給咱們得這些資料，正在潛意識裏影響著咱們走向錯誤的方向，甚至就是在給咱們洗腦，引導咱們背離正確的知識！」

李娜像個演說家一樣，慷慨激昂唾沫橫飛地宣傳著自己的思想。

自習室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都驚呆了。

5

我也被李娜的腦洞折服了。

她的長篇大論拋開事實不談，倒也算是邏輯通順。

有幾位眼神清澈的同學似乎已經認可了李娜的話，狐疑地看向我。

「李娜，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嗎？強行關聯這些，就是為了證明我要害你們？」

「麻煩你做個人好不好？我為什麼要害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

「考研又不限名額，咱們之間也不存在競爭關係，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憑什麼害你們？」

「你們考上了，我沾不到光，你們考不上，我也吃不了虧，我費勁巴拉整理這些資料給你們，就是為了害你們？我吃飽了撐的？」

我苦笑了幾聲，有些無奈地反問李娜。

真的，我連生氣的念頭都沒有了，因為我覺得這就像是一場惡作劇，而主導這場惡作劇的李娜，就是個智障。

「沒錯，你的解釋聽上去的確沒毛病，咱們沒仇沒怨的，你沒有理由害我們。」

「可沒有理由就是最大的理由，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惡趣味呢？或許你就有坑害別人的怪癖呢？」

「看著別人倒黴，看著別人痛苦，也許會讓你有成就感，就是那種類似於你主導了別人命運的變態思維。」

「這些資料都是你花錢從網上下載，花高價從輔導機構買來的，再花錢打印複印，咱們全班二十多個人，人手一份這得多少錢？」

「咱們是沒仇沒怨，可也沒什麼太深的交情吧？雖然同在一所大學三年，可沒進考研班之前，我都不認識你。」

「你為什麼這麼好心？因為你善良熱情？因為你家庭條件好？我不信。」

「學校裏有困難的同學多了，我也沒見你幫過誰。」

「這世上有錢的人多了，也沒見有誰把錢分給我。」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思前想後，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同學們，奉勸大家一句，任何輕易得到的東西，最終往往會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麵對我的問題，李娜毫不慌張，從容不迫地回答。

我發現以前小看了她。

我把她當跳梁小醜，她出手就奔著置我於死地。

不得不承認，李娜的話很有煽動性，在場的一部分同學已經代入了她的思維。

是啊，我為什麼要幫他們？我的好心，成了原罪。

看著那一道道質疑甚至夾雜仇視的目光，我忽然覺得好難過，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李娜造謠誹謗我的時候，我也隻是生氣而已。

我失去了解釋的力氣，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跟這樣的人解釋又有什麼意義？

「許夢芸，是這樣嗎？從一開始你就抱著這樣的心思？」

「難怪我跟我媽說有同學無償分享複習資料給我，她還提醒我警惕，說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許夢芸，大一的時候咱們參加過同一個社團，我還幫過你呢，你就這樣害我？」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枉我一直在別人麵前說你的好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要不是李娜，恐怕咱們還蒙在鼓裏呢。」

......

見我不說話，有些同學按耐不住向我發難，話裏話外都透露出他們和李娜一樣，認為我害了他們。

我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人和李娜勾結，故意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

不過看得出來這些同學確實很生氣，一個個咬牙切齒的。

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