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刷短視頻發現有人六級考試菌菇中毒後直接翻譯英文。
因此妄想六級考試不勞而獲。
前世我立刻勸阻,室友隻好就此作罷。
可在考試結束後,隔壁室友卻傳自己吃菌子中毒看到試卷答案,考試穩妥。
室友懷恨在心,將我推下湖。
我嗆水死亡,再睜眼,室友拿著手機興高采烈地我介紹。
“我看網上有人說吃了英語翻譯菇去考六級,試卷上都是翻譯後的中文,你們說我要不要試試。”
來了,又是這句話。
1
上一世,從小在雲南邊陲小鎮長大的我聽了這話後立刻勸阻。
“翻譯菇並不存在,吃菌子中毒後造成的神經損傷是不可逆的。”
室友衛芸一臉可惜,隻好就此作罷。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過去,誰知六級考試結束後,隔壁宿舍有人傳自己考前吃了菌子中毒後,能夠直接看到試卷答案,考完及時去醫院,沒有任何損傷。
衛芸平時並不背單詞,這次又把希望寄托在英語翻譯菇上。
哪怕成績沒有出來,她也知道自己考得不好。
此時又聽到有人這麼說,更是恨極了開始阻止她吃菌子的我。
最後在考試成績出來前一天。
她約我到學校的湖邊,把我推了下去。
臨死前,還能聽到她在岸邊的抱怨。
“都怪你!在那裏危言聳聽,如果不是你當時說的那句話,那吃了英語答案菇的就是我,這樣我就不用再交一次考試錢了!”
這一世,再次聽到衛芸這熟悉的話,我沒有再阻止。
宿舍其他兩個人看到群裏的視頻,李詩琪放下手中的單詞本,轉身看向衛芸。
“我之前也刷到過,有說吃了之後看到翻譯的,有說吃了之後有人在耳邊告訴他們答案的。”
一旁的周若若也放下手中正在刷的六級試卷,道:
“反正這麼多人吃了都沒事,你這次不是也沒有複習嗎,可以試試,說不定就過了。”
衛芸聽兩人說完,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轉頭看向我,猶豫道:“民歡,你感覺這個可行嗎?”
“對啊,我記得民歡說過她是雲南人,在這方麵她可是我們宿舍的權威。”
李詩琪還是平時開玩笑的語氣,但死過一次的我再聽到這話,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
周若若也笑道:
“正好,還能讓民歡帶點菌子過來,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菌子呢,幸好咱們宿舍有民歡,這下可有口福了。”
三人期盼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看了一眼她們,委婉拒絕。
“菌子太貴了,我從小在雲南長大都沒吃過幾種,你們想吃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推薦一些店鋪。”
三人聽罷,臉上有些不悅。
我把單詞本和試卷放進書包,“我要去圖書館了。”
衛芸率先擋在宿舍門口,見我仍要出去,她慢吞吞讓開位置。
“那等你回來再幫我參考一下,我們剛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有什麼事都商量著來嗎?”
我在心底冷笑。
是啊,有什麼事都商量著來。
出去吃飯,但凡我先出錢,她一定不會AA給我。
自己買個吹風機,讓我A錢,但是卻把吹風機鎖在自己櫃子裏。
每次借都要看她臉色。
我前世真是腦子被糊住了,就因為我是小地方來的,就一昧地討好她們。
2
我以為上午的拒絕衛芸能夠聽懂。
沒想到晚上剛到宿舍,桌子上就放了一顆草莓。
見我盯著桌子上的草莓,其餘三人對視一眼,衛芸率先開口。
“好民歡~我對象送的草莓,我特地把最大的一顆給你留著。”
她對象,說到這個,我就想起來了。
我躲開衛芸想要拉住我的手,似笑非笑看著她。
“衛芸,我還記得當初你追蔣書棋的時候,向我借了兩千塊錢,我最近錢不夠,你可以先還我嗎?”
當初她說蔣書棋家裏不缺錢,追他要拿出誠意。
她的誠意就是借我們的錢約蔣書棋出去吃喝玩樂。
現在追到了,我倒要看看這錢她打算怎麼還。
上一世,直到我死,這兩千塊錢我都沒看到影子。
我沒猜錯的話,這錢,衛芸不想還。
果不其然,上一秒還笑意盈盈想要挎住我的衛芸表情變得有些訕訕。
“你也知道,我們才交往一周,感情還不太穩定,我保證,等我和書棋結婚,你們都是伴娘,到時候肯定給你們包一個大紅包。”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變得肯定,甚至還帶著一絲施舍。
很明顯自己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民歡,你是雲南的,你感覺我這次考六級前吃菌子怎麼樣?”
衛芸執著地把話題扯到這次六級上麵。
“她們兩個怎麼說的。”我看了一眼一旁半天沒翻一頁書的兩人。
另外兩人像是剛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紛紛開口。
“我和若若都沒有吃過菌子,對這方麵不太了解。”
周若若倒是遲疑著開口,“不過我看網上這些人開玩笑的居多,如果真的後果嚴重的話,語氣應該不會這麼輕鬆吧。”
說完,她還不忘記看我一眼。
“民歡你從小在雲南長大,身邊菌子中毒的案例多嗎?”
猶豫了片刻,我“如實”說道:
“我聽說的沒有多少。”
畢竟我為了考出大山,兩耳不聞窗外事。
衛芸驚喜道:“民歡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試試吃英語翻譯菇?”
我可沒那個意思,我垂眸:“我沒辦法幫你找到英語翻譯菇。”
衛芸聽到這話,理所當然認為我也認可吃菌子過六級這個方案。
隻不過她沒錢買菌子,故作大方的擺擺手。
“知道啦,菌子我自己想辦法。”
看她正高興,我趁機開口,語氣誠懇:
“你可以先把我的錢還給我一部分嗎?我想報個考前衝刺班,不報班的話我真的過不去這次六級。”
當然是假的,我上一世就有信心過六級,第二次考,當然不會比第一次考得差。
我隻是要盡快把錢拿回來,誰知道衛芸這一世又會發什麼瘋。
衛芸臉上閃過一絲輕蔑。
“我手上隻有一千塊,我先轉你,應該夠你報班了。”
其餘兩人看衛芸竟然真的轉賬,紛紛開口。
“衛芸,那我的那三千塊錢你看什麼時候方便還?我最近也急用錢。”
“衛芸,我的五百,你應該也不差這點錢,要不先還我吧,我最近吃飯錢都不夠。”
衛芸聽了,沒有說話,抬眼看了我一眼後把兩人拉到陽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三人紛紛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神色卻是如出一轍的輕鬆。
看樣子,是三人一起說了我什麼壞話。
然後吃了衛芸給她們畫的大餅。
3
自從那晚過後,衛芸像是吃了什麼定心丸,更放肆地丟下英語,約蔣書棋出去約會。
伴隨著每天回來得越來越晚,衛芸桌上的零食也越來越多。
據說都是那位富二代男友送的。
我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常見的零食,不知道她哪來的優越感。
六級考試前一天,衛芸從書包裏拿出一袋見手青。
這個菌子好吃,我隻在高三那年吃過一次,還是爸媽看我學習辛苦特意給我買的。
當時真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一步步跟著攻略來,寧肯錯失最鮮的時候,也不敢少煮一秒。
看我眼巴巴的盯著她手中的菌子看,衛芸笑了一聲。
“民歡,你應該沒有吃過這種菌子吧,我聽書棋說這個還挺貴的,很多雲南當地人都沒有吃過,這還是他心疼我明天要考六級特意給我買的,你要想吃的話,我分你一點,你那一千塊錢就算了,你還賺了呢。”
我立刻拒絕,我怕到時候她吃的不夠多,毒性不夠大。
“不用,你有閑錢了嗎,六級有個突擊班,我還是借錢和別人報的,現在錢還沒還完呢。”
聞言,衛芸白了我一眼,低聲說了一句:“山豬吃不了細糠。”
我聽到了,但我裝作沒聽清,“你說什麼糠。”
“你聽錯了,我說你別急,等這次考完六級,我自然會把錢還給你。”
我點點頭,“那你快點。”
衛芸卻已經架鍋煮菌子了,還不忘招呼另外兩人。
“你們兩個要嘗嘗嗎。”
兩人紛紛拒絕。
“我剛吃完飯,吃不下了,下次有機會吧。”
“我刷完牙了。”
衛芸也就是客氣一下,照著手機上的英語翻譯菇的攻略,一秒不差地將沒有完全熟透的菌子從鍋裏撈出。
“我這次就當是為我們宿舍試藥了,有用的話你們可都要好好謝謝我。”
到了考六級當天,為了菌子有足夠的生效時間,衛芸起了個大早把昨天煮的菌子吃了,信心滿滿地走去考場。
六級題和上一世一樣,我寫得毫無壓力,考完後就立刻回了宿舍。
其餘三人也陸續回來,衛芸滿臉興奮,“我這次考試肯定穩了,考試的時候我一直聽到耳邊有人給我報答案。”
周若若聽到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恭喜你啊。”
衛芸卻奇怪地指著她的頭頂,“若若,你說話怎麼還帶字幕啊,我是不是要去醫院了。”
說完,衛芸兩眼一閉,到了下去。
周若若正在她旁邊,立刻伸手扶住衛芸,害怕地看向一旁沉思的李詩琪。
“我們怎麼送她去醫院?”
我也看向李詩琪,意思是全聽她的,隻要不讓我出錢。
李詩琪淡淡開口,“我沒錢叫救護車了,存款全部借給她了,她還沒還。”
“我也沒錢。”
兩人齊齊看向我,衛芸是當著她們的麵朝我轉錢的。
我雙手一攤,“別看我,我也沒錢,我的錢可都報六級班了,現在還是負債狀態呢。”
“找輔導員吧。”
李詩琪說完,走到一邊給輔導員打電話。
過了大概五分鐘,像是為了凸顯她的著急,李詩琪跑了回來,微微喘息道:
“導員說一會開車到宿舍樓下接我們,我們先把衛芸背到宿舍樓下吧。”
平時三十秒的樓梯,這次足足走了五分鐘,到樓下的時候導員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看她們兩個下一秒就要帶著衛芸摔倒的樣子,輔導員顧不上男女之差,上前一步抱起衛芸放進了車後座。
“你們三挑一個人和我去醫院,剩下一個人打電話給衛芸同學家長。”
我低頭縮在一邊,不參與他們的討論。
李詩琪率先開口,“我和導員帶著衛芸去醫院,若若你聯係衛芸的家長,順便給那誰打個電話。”
目送導員開車離開,我鬆了口氣。
這次衛芸總怪不到我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