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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睜開眼睛看他，他眼眶還帶著水漬，哭得連鼻子都紅了。

我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

“好啦，我不是沒事了嗎？老公，我好困。”

沈妄小心翼翼地親上我的眼尾，似有無盡愛意揉進這個吻。

“安心睡吧，老公一直在這裏陪你。”

麻醉的困意再次襲來，我沉沉睡了過去。

自從三年前我被綁架，就再也不敢一個人睡覺。

結婚以來，他晚上推掉無數飯局，隻為陪我回家好好睡覺。

一千多個日夜，他一直在我身側，隻要我需要，他就會在。

我想，這次也是一樣的。

許是再次見到沈餘歡，那些可怕的回憶再次來到我的夢裏。

他們脫掉我的衣服，敲碎我身上的每一根骨頭，根根帶血拔出我的十根手指甲。

淫笑著，癲狂又殘忍地強占了我。

我掙紮著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眼角的淚意早已泛濫。

窗外夜色朦朧，我下意識摸向身側，觸手一片冰涼。

那個說會一直陪著我的人，早已離開很久了。

夢中驚醒後的恐懼始終在心頭纏繞。

一夜未眠，天微微亮時，沈妄帶著一身涼意走了進來。

對上我的眸光，他有些意外，似是沒料到我會醒這麼早，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阮阮，公司那邊有急事要處理，我想著很快就回來，就沒打擾你。”

我抬頭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六個小時，算快嗎？又是什麼樣的工作需要半夜去處理？

他神情疲憊，見我不相信，舉著電話讓我和秘書確認。

我笑了笑，“沒事，我相信你，工作重要。”

沈妄見我信了，臉色露出笑意朝我走了過來。

刺鼻劣質的香味灌進我的鼻腔，我止不住地幹嘔。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可能是昨天那個女客戶身上的味道，不過你別多想，她都五十多了，會議室大家都在呢。”

“我去衝個澡，很快，你等我。”

花灑的聲音響起，他放在外麵的手機響起提示音。

鬼使神差地，我挪下床，點開他的手機。

指紋解鎖順利解開，他說過他對我永遠沒有秘密。

那一瞬間，我心裏閃過一絲愧疚，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孕期疑神疑鬼。

腦子很亂，手劃開屏幕，點進對話框。

【哥，你讓我去死好嗎？我真的不想活了，求求你讓他們放我走吧。】

【你如果還不解氣，繼續把我當狗發泄也沒關係，多少次都行。】

正在輸入中亮了很久，最後又發來一句：

【哥，你能讓我回家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浴室的水停了，我刪掉對話，把手機放回原處，躡手躡腳上了床。

沈妄擦著頭發出來，完美倒三角身材勾勒的淋漓精致。

他湊到我跟前，想要吻我，往常我是很享受，他吻技很好。

可是一旦想到他剛剛用這張嘴親過別的女人，心裏沒由來一股反胃。

沈妄見狀，有些惱了：“阮意，你有些過了，我都洗幹淨了，你還要怎樣？”

往常他從不會這樣大聲吼我，我一時愣住了。

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軟了語氣說道：“最近工作太累了，是我沒控製好情緒，我下樓去給你買早餐。”

說完他匆匆換上衣服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碎掉了。

一直到我出院，他再也沒出現過。

助理把我接回家，我看著客廳裏的沈餘歡，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