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安看見我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隨即眉頭皺起,在煩躁和厭惡之下又帶著一絲驕傲。
我跟著閨蜜快步朝著宋承安的方向走去,跟他身後的一個男人打招呼,直接略過他。
陸總是這個行業的龍頭大佬,我安靜站在閨蜜身邊,聽著閨蜜介紹我。
宋承安忽然湊上前來,“李諾清,你這招欲擒故縱玩得可以啊!”
“不是說要離婚嗎?怎麼還跟到這兒來了?”
我們的談話被打斷,心中有一陣厭煩,“宋先生,你沒看到我們正在談事情嗎?”
“您這樣打斷我們,不太禮貌吧?”
宋承安輕嗤一聲,“別欲蓋彌彰了,隻要你服個軟回家,一切都可以當做沒發生......”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頓了一下,帶著些不可置信:“幾天沒見,你怎麼這麼瘦了?”
“李小姐別太追求骨感美了,男人還是喜歡豐滿一些的女人。”
蘇羽小鳥依人地靠在宋承安身邊,熟稔地挽著他的胳膊,對我笑得一臉張揚。
好像在告訴我,她才是那個贏家。
蘇羽是我出國之後,宋承安找的一個女大學生,當做替身。
我和宋承安結婚後,為了補償蘇羽,宋家把她送走深造,五年前才回國。
回國後,她找到宋承安,哭了一場,進了宋氏集團給宋承安當助理。
那之後,我的婚姻開始逐漸腐爛,最終化成一攤惡臭的臟水,沾了我滿身。
那時我就該清楚的,什麼替身,都是變心的借口。
閨蜜剛要說話,被我拉住。
我示意她把陸總帶到別處去,別因為我的破事耽誤她談生意。
喉嚨有些發癢,我忍著咳意,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麻煩蘇小姐看好宋總。”
宋承安顯然怔愣一瞬。
以往我都是溫和的,像一隻綿羊,鮮少有這樣的決絕的態度,可我清楚,隻要我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結果。
“你什麼意思?”宋承安困惑地問道。
“我已經明確說過了,我們離婚了,宋先生再糾纏我,那就有點不太禮貌了,這叫做性騷擾。”
我轉而看著蘇羽,笑著說,“辛苦蘇小姐,懷著孕還得看著宋總。”
話說完,二樓展廳傳來一陣打鬧聲,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兩個小孩掉了下來。
我和閨蜜幾乎同時跑了過去,趕在孩子摔在地上之前,我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一個小女孩。
胳膊上傳來骨頭錯位的疼痛,身體也因為力量的衝擊開始感到不適。
我抱著甜甜,強忍著疼檢查她周身,發現沒什麼問題才鬆了一口氣。
放鬆之後,我才察覺出自己喉頭腥甜,氣血上湧。
宋承安也跑了過來,將宋澤抱在懷裏。
宋澤是直接掉在地上的,傷得有些重,一隻胳膊抬不起來,左腿也沒辦法動。
他躺在自己爸爸懷裏看著我不顧一切救了別人,破防大哭。
他一聲聲喊著“媽媽”,不斷哭鬧,我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宋承安終於忍不住,冷聲斥責我:“李諾清,你這個媽是怎麼當的?”
“沒看到兒子受傷了嗎?你為什麼不救他?”
我竭力忍著胸腔裏的翻湧,把甜甜交給閨蜜之後,才吐出一口血。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
我在宋承安震驚的目光中咧開鮮紅的嘴笑了。
“宋承安,我真的要死了,這下我們可以離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