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流浪到地球的異星人。
被仇敵追殺之際,是林慕川救了我。
我因此愛上他,甚至願意為了他奉獻出我體內為數不多的能量石,和他一起趟過槍林彈雨,幫他東山再起。
然而婚禮前夕,林慕川卻將另一個女人帶到我麵前。
我認得,那是林慕川從前的未婚妻。
“鳶鳶生病了,隻有你的能量石能救她。”
“隻要你同意,下個月的婚禮我會如期照辦。”
可我明明告訴過他,我體內隻剩下最後一塊能量石了。
如果失去,我會死的。
......
見夏七七一直沒有說話,沈鳶虛弱地倚靠在林慕川懷裏低聲啜泣:
“既然夏小姐不願意,那就算了。”
“就當我是命已該絕吧。”
“臨死前還有你陪著我,也算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沈鳶從小就和林慕川指腹為婚。
直到林慕川的大伯將林氏集團占為己有。
林慕川不僅失去繼承權,還連連遭到暗殺。
沈家迅速和林慕川解除婚約,沈鳶也自此和林慕川斷了聯係。
直到林慕川重新掌權後,夏七七才第一次在晚宴上看到沈鳶。
寂靜的花園裏,沈鳶撲在林慕川的懷裏哭得傷心欲絕。
夏七七想問他們在幹什麼,沈鳶卻先一步暈倒在了林慕川懷裏。
動靜引來圍觀者,眾目睽睽之下,林慕川卻一邊撥通急救電話,一邊毫不猶豫抱起沈鳶就往宴會廳外跑。
那是林慕川第一次為了別人拋下夏七七。
也是從那天起,夏七七知道沈鳶患有嚴重的心臟病,受不得任何情緒波動。
就比如現在。
眼見沈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林慕川神情驟變,英挺的眉頭緊緊蹙起:
“鳶鳶,我不許你說這種傻話!”
轉而看向夏七七,眼中卻隻剩下憤怒與不耐:
“夏七七,不過是一塊能量石,你就非要逼死鳶鳶嗎?”
夏七七忽然回想起兩年前。
遊艇上。
林慕川的大伯徹底失勢後,孤注一擲朝林慕川開了一槍。
子彈打穿心臟。
情況危急,夏七七不得已,當著林慕川的麵忍著劇痛,硬生生從體內剖出一塊能量石,將瀕死的愛人救了回來。
事後,夏七七昏迷了五天五夜。
期間,林慕川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
直到看到夏七七重新睜開雙眼。
他欣喜若狂地握住夏七七的手,眼神中卻滿是劫後餘生的痛苦:
“為什麼不告訴我取出能量石是這麼危險的一件事?”
“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痛苦地暈倒在我麵前,我心痛得都快要死了!”
“答應我,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做了。”
“我寧可死,也不想你再受一點傷。”
當初將她視若珍寶的愛人,如今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說出“不過是一塊能量石”這樣的話。
夏七七的心臟開始劇烈抽痛,痛得她幾乎要喘不上氣。
“可我隻剩下最後一塊能量石了。”
夏七七死死咬著牙。
大概是太過用力,口腔裏逐漸彌漫起血腥味,
“如果給她,我會死的。”
林慕川有一瞬間的愣怔,很快反應過來,語氣堅定:
“我已經在造飛船,很快就能找到你的母星。到時候我就能為你拿到源源不斷的能量石,你不會有任何事。”
“可是......”
夏七七剛想反駁,就被林慕川打斷:
“可是鳶鳶沒有時間了,她等不了那麼久。”
“你必須現在就把能量石給她!”
說完,像是在驗證林慕川的話,沈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整個人都縮進了林慕川的懷裏。
而林慕川也毫不忌諱,心疼地將人攬入懷中,恨不得以身代之,宛如一對至死不渝的愛人。
沒人注意到夏七七的臉色是如何慘白,直到她輕輕吐出幾個字:
“我不願意。”
林慕川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我並沒有在征求你的意見,我隻是在通知你。”
幾十個保鏢一字排開,迅速將夏七七團團圍住,每個人腰間都佩著槍,似乎隻等林慕川一聲令下。
遊艇上的槍擊事件後,林慕川也曾經帶人將大伯團團圍住,逼他交出手裏剩下的所有股份。
手段之狠厲,就連夏七七都覺得殘忍。
而如今,同樣的手段竟然要在她身上再用一次了嗎?
原來,如今的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保鏢幾乎是半脅迫著夏七七來到早就準備好的手術室。
被推進去前,林慕川到底還是心軟了。
他生得好看,尤其是一雙桃花眼,似乎隻要被他注視著,就會忍不住溺斃在那腔溫柔繾綣裏。
“你放心,我已經做過實驗,也請了最頂級的專家。取出能量石的過程,絕不會讓你有絲毫痛苦。”
原來,被人生生剖開胸膛取走最重要的東西,還得回過頭感恩對方的心慈手軟。
這一回,夏七七隻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如林慕川所說,取出能量石的過程的確毫無知覺。
可他到底還是低估了能量石對夏七七的重要程度。
異星人的生命完全依靠能量石維持。
一旦失去,異星人的身體就會迅速枯萎,直至呼吸衰竭,徹底喪失生命體征。
夏七七十分清楚這一點。
所以,她在蘇醒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梁瑞文打去了電話。
“我同意加入你的脫離地球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