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主成親當天,我的影衛重傷跪倒在我的麵前,求我給他個痛快:
“世子,您將我關在水庫被毒物啃咬了三天三夜。如今我已等同廢人,沒有資格再愛慕公主,求您大發慈悲殺了我吧!”
話落,公主當場取消婚約並上書皇帝要將我送往敵國成為質子。
爹娘嫌我惡毒,更是不肯見我。
三年裏,我成了射箭的人靶,成了丟給太監對食的物品,成了寒冬跪在雪地侍候的奴隸。
而昔日影衛被父母收為義子,和公主結為夫妻。
他們孩子生辰之際,終於想起了我。
公主在馬車高高示意:
“三年來,你可知錯了?”
我跪在她的身前,低眉順從:
“一切都是奴才的錯。”
她心情愉悅地點了點頭。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的身體早已殘破不堪,隻剩下五天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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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府裏差個照顧孩子的下人,我的前新娘韓辛夷終於想起還有我這麼一個便宜貨色。
為表仁義,親自帶著馬車來接我。
敵國皇子看見韓辛夷,恭敬行禮:
“公主放心,為表示誠意,三年來,我們每日都讓人好好教育阿狗的。”
“駙馬爺受過的侮辱,他都嘗了個遍,現在乖得很,不信你瞧。”
敵國皇子踢了我一腳,
“來,阿狗,叫兩聲聽聽。”
我聽話地四肢趴地:
“汪汪。”
韓辛夷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下意識地想拉我起來。
我連連後退,在地上不斷磕頭:
“小人醃臢,怕臟了公主的手。”
韓辛夷錯愕地愣在原地,指尖微微顫抖。
隨後,她收回手,滿意地點點頭,
“三年時間,你果然學乖了不少,走吧。”
我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的身後,剛要上馬車,還未碰到車轅時,我曾經的影衛,當今駙馬傅成的聲音傳來:
“咳咳,這味道,好難聞。”
“我身體虛,要不還是讓世子坐裏麵,我出去走兩步吧。”
說完他就要下車,韓辛夷立馬攔住傅成,而後為難地看向我:
“要不......”
我立馬接過話:
“奴才明白,奴才坐外頭就可以。”
話音剛落,車簾閉緊,生怕吹進一點寒風。
我深吸口氣,扶著車沿爬上車前。
寒風就跟一把把刀子切割我的皮膚,裹著單衣的我盡力蜷縮,惹來車夫的陣陣鄙夷。
路途突然遇到土匪劫路,馬車傾覆倒地。
韓辛夷召集所有人去保護好傅成,隻有我唯一的影衛李仁在保護我。
為了不讓他瞻前顧後,我躲在了馬車後,而就在最後一個山匪被製服時,一支箭朝著傅成射了過去。
關鍵時刻,韓辛夷將我一把扯了過去,擋在了傅成的麵前。
箭入左臂,將我定在馬車前,血流不止、動彈不得。
見狀,韓辛夷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心虛:
“我不知道——”
“公主,駙馬暈過去了!”
霎時,一群人緊張地圍著傅成,韓辛夷臉色擔憂,急得要滅了隨行禦醫的頭。
而我,被晾在了馬車前許久。
直到被支走給傅成取藥的李仁回來,才終於將我從車上解救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拔下箭,眼紅了半圈:
“世子,都是屬下沒用,我——”
“無事。”
我知道這是傅成故意裝暈,故意讓人將李仁支走,故意教訓我的。
隻是......
左右不過還有四天可活。
我還有什麼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