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大變地在客廳裏到處翻找,語氣裏透著急切。
“藥呢?治哮喘的藥放哪兒了?”
以往,蘇寧羽肯定會立馬幫著秦子墨一起找,在她心裏,隻要能讓秦子墨開心,她做什麼都願意。
可今天,她卻像沒聽見似的,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秦子墨那副歇斯底裏的模樣,隻覺得可笑。
在她麵前,秦子墨從來都是冷靜自持,隻有麵對秦依琳的時候,才會情緒失控,全然沒了平日裏的沉穩。
找不到藥的秦子墨衝到蘇寧羽麵前,厲聲質問:“藥到底在哪?”
“扔了。我們家又沒人有哮喘,留著那些藥也沒用,放著還占地方。”
蘇寧羽一臉平靜地回答,似乎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可秦子墨不一樣。
他一臉不可置信,憤怒地盯著蘇寧羽,眼眶通紅,聲音也帶著絲顫抖。
“琳琳是你的閨蜜,你明知她有哮喘!”
“我在家裏備了那麼多瓶哮喘藥,你居然一瓶都沒留下,你這是想故意害死她嗎?”
蘇寧羽還是頭一回見到秦子墨如此情緒失控,果然,人對待自己心愛的人就是不一樣。
她的心一點點涼透,剛想開口解釋,卻被秦子墨打斷了。
“琳琳的哮喘怎麼會突然發作?”
秦子墨滿臉焦急地看向秦依琳,疑惑地環顧四周。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桌上那束開得正豔的百合花上。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家裏不準放任何植物和花嗎?”
秦子墨臉色陰沉的伸手,把桌上的花一把掃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四處飛濺。
一塊瓷片劃過蘇寧羽的腳踝,傳來一陣刺痛,可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秦子墨用力拽到了百合花前。
他指著花,眼神淩厲,語氣森冷:“寧羽,這束花是你買的?”
蘇寧羽表情冷漠,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
“這是我家,我想放什麼花......”
她的話還沒說完,“啪” 的一聲,臉上就挨了秦子墨重重的一巴掌。
所有人都驚呆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
蘇寧羽難以置信地捂住火辣辣的臉,淚水奪眶而出。
這是她第一次見秦子墨發這麼大的火,他臉色鐵青,眼睛裏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也是秦子墨第一次動手打她。
結婚六年,他們的感情雖然不像別人一樣如膠似漆,可一直以來都是和平共處,很少吵架,更別說動手了。
蘇寧羽曾以為,這種細水長流的感情就是愛情,兩人不紅臉、不吵架,在生活中相互照顧、相互扶持,就能攜手走到白頭。
還記得上次蘇寧羽得了重感冒,吃了很多藥都不見好。當時秦子墨正在出差,她一個人迷迷糊糊地出門去醫院。
結果,出門時迷迷糊糊的,差點被一輛車撞到。
車門打開,下來的人竟然是秦子墨。
他驚慌失措地衝到蘇寧羽麵前,語氣嚴厲卻難掩關心,“你走路怎麼不看車?要是真被撞到了,我該怎麼辦?”
那時的蘇寧羽抬頭看到秦子墨,委屈得哭了出來。
“子墨,你終於回來了。我一個人難受,出門看病,你還凶我,我......”
秦子墨看到蘇寧羽的眼淚,頓時慌了神,語氣柔和了不少。
“寧羽,別哭了,是我不好。”
“你病了怎麼不跟我說?剛剛真是被你嚇了一跳。”
蘇寧羽哭得更凶了,“可你也不能凶我呀。”
秦子墨抱緊蘇寧羽,語氣寵溺地哄著,“不哭不哭,以後再也不凶你了。”
此刻,看著蘇寧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含淚,半邊臉通紅,秦子墨的神情也有些慌亂。
他想說什麼,卻被旁邊的秦依琳拽住了衣袖。
秦子墨轉頭看到秦依琳臉上痛苦的表情,神色又變得焦急起來,一把將她抱起,就往門外走去。
對蘇寧羽,他沒有半句解釋,他的眼裏此刻隻有秦依琳。
突然,蘇寧羽神色一滯,一塊玉牌從秦依琳衣服裏掉了出來。
這玉牌,竟和她當初送給秦子墨的那塊一模一樣。
那可是她去廟裏,磕了三千個頭才求回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