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地下戀三年,他終於承諾要帶我見父母。
我精心打扮剛趕到見麵地點,就被男友拉到一個空房間扯掉衣服。
正蓄勢待發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亦琛,你在幹什麼呢,訂婚儀式雖然結束了,但外麵還有那麼多賓客要招待呢。”
我一僵,火熱的身體瞬間冰涼下來:
“訂婚儀式?誰的訂婚儀式?”
男友輕嘖一聲,起身穿好衣服,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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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程亦琛對著門外回應道:“媽,我馬上就好,你先回去陪小月吧。”
聽著外麵高跟鞋的聲音漸漸消失,我猛地一把拉過他的領帶質問:
“你今天必須給我講清楚,訂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打電話讓我幫他送文件到酒店。
看到那個地址時,我的心一顫。
他之前信誓旦旦地說會帶我去見他的父母,所以我懷著期待,一直做著他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我們是大學同學。
在學校他就像是太陽一般耀眼的存在,而我永遠在追逐太陽的路上。
直到四年前,我進入了他的公司,精心策劃了一場又一場的偶遇,終於讓他注意到了我。
一來二去,我們漸漸熟悉,互生情愫。
沒過多久,我們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就在剛才,我還滿心歡喜地幻想著他帶我見父母的場景,可現實將我的幻想砸得粉碎。
他看著我呆愣的樣子,眼中滿是玩味,手還不安分地在我的大腿上摩挲著,用一種近乎調侃的語氣說道:
“怎麼?失望了?你今天穿得這麼漂亮,不會真以為我讓你送文件是要帶你見父母的借口吧?我的好思寧,你怎麼還是這麼單純呢?”
“你長得漂亮,工作能力又強,身材更是沒話說,可我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不過,你不覺得這種偷偷摸摸的刺激感很有意思嗎?”
我緊緊咬住下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可他卻滿臉笑意地附在我的耳畔,輕佻地說:“我看到你的回答了。”
我用力推開他,強忍著淚水,咬著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狠狠地扔到他的懷裏,冷冷地說:“文件送到了,我先走了。”
我們一前一後走出房間,剛轉過一個拐角,就和一個女人撞了個正著。
那個女人穿著一身華麗的禮服,臉色有些陰沉地盯著我們。
她剛要發作,程亦琛就迅速上前一把摟住她,動作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剛剛在外麵等著急了吧?”
她輕輕推了他一把,嬌嗔道:“我哪有!對了,她是誰啊?”
程亦琛假裝揉了揉被推的肩膀,神色自若地說:“隻是來送文件的。”
她看了看程亦琛手裏的文件,沒再追問,卻突然上前一把摟住我的胳膊,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容,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我本能地想要拒絕,可她硬是把我拉到了訂婚現場。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指甲劃破了我的手臂。
就在這時,我偶然瞥見她的左衣袖下有一道燙傷的傷疤。
在路上,我知道了這個女孩的身份。
薑月,程亦琛經常提起的,幾年前出國的青梅竹馬。
他平常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嘴角總會不自覺地上揚,還常常跟我分享他們小時候的趣事。
薑月把我拉到現場後,遞給我一杯酒,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原來你是亦琛的秘書,辛苦徐小姐了,特意跑一趟給亦琛送文件。”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沒來得及開口,程亦琛就和他的父母一起走了過來。
他的母親用一種近乎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眼,隨後輕蔑地撇開視線。
接著,她拿出一條項鏈,滿臉笑意地對著薑月說:“小月啊,亦琛這孩子剛聽說你從國外回來,就立刻找人定製的,你們這麼多年沒見,他不好意思給你,還讓我轉交給你呢。”
我定睛看向那條項鏈,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就在幾天前,程亦琛在床上動情的時候,親手給我戴上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我當時還滿心歡喜地想著,項鏈墜子上的 V 是什麼意思,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他大概是定製了兩條,在其中一條上麵做了記號用來區分。
程亦琛走到薑月旁邊,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肩膀,他們三人有說有笑,談論著那些我從未參與過的過往,顯得我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過了一會兒,薑月像是不經意間提起我:“亦琛,思寧姐今天幫你拿下一個大項目,這種職場女強人一定很不容易,你可一定要善待人家,給人多漲點工資。”
程亦琛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說道:“她有什麼功勞啊,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而且這也是她該做的,畢竟她還得給家裏還債呢。”
程母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慢條斯理地說:“呦,還有這事呢?那你也不幫幫人家,人家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錢嘛,你手指縫裏流出來的都夠了。”
“媽,人家有自己的自尊心,不要我的錢。你就別操心了。”
程母意味深長地輕笑一聲,話裏有話地說:“有骨氣是好事,可不能像有些女人,嘴上說著獨立,不靠男人,但私底下指不定都做些什麼呢。”
“我呀,見多了這種彎彎繞繞,總有各種女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畢竟放長線釣大魚的事早就不新鮮了,你說是吧?徐小姐。”
她一邊說著,一邊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我脖子上的項鏈上。
我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
我看向程亦琛,他隻是淡淡地轉頭看了一眼,就若無其事地去一邊的甜品台端來一盤草莓布丁。
路過我時,還趁別人不注意,輕輕揉了一下我的腰。
他把草莓布丁端到薑月麵前。
程母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亦琛還是這麼貼心,知道小月喜歡吃草莓布丁,我呀,也是看著你們一起長大,前段日子小月爸爸還跟我們提起,他都等不及要抱孫子了。”
我的視線掃過程亦琛,卻發現他聽到這句話後,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煩躁。
程母繼續說著:“對了,徐小姐,這段日子,亦琛得陪薑月好好逛逛,所以公司的事你就多費心了,你放心,加班費我會按時給你的,畢竟也沒有多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打著精神站起身,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我站在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衝洗著雙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精致的妝容,完美的發型,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是程亦琛喜歡的樣子。
可此刻,我卻覺得無比礙眼。
“難過了?”
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猛地回頭,隻見薑月一臉平靜地向我走來。
她抬起手,展示著那條觸目驚心的傷疤,“這是五年前我在火場裏為了救亦琛留下的,我為他可以去死。你能嗎?”
看著她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疤,我一時語塞。
她平靜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微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跟他青梅竹馬,他小時候總說長大要我做他的新娘子。”
“我遇到不開心的事,他會扮鬼臉逗我笑,遇到有人欺負我,他也會為我出頭。”
......
她越說越興奮,仿佛陷入了那段美好的過去,可她的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著我。
我扯了扯嘴角,說道:“沒想到您和程總有這麼多美好的回憶,真是令人羨慕,可惜......”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她忍不住皺起了眉:“可惜什麼?”
“可惜我聽來聽去都是小時候的事,怎麼沒有長大以後的事了?難道之後你們沒交集了?” 她那一直掛著微笑的臉,在聽到這話時,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不過也隻是轉瞬即逝。
她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高傲的模樣,語氣卻不自覺地急促起來:“亦琛一直以來都想當律師,他高考結束後進了清大的法學專業,可大一時他轉專業去學了設計,你知道為什麼嗎?”
聽到這話,我的臉色也變了。
大學剛開學,我就注意到了程亦琛,他是那麼耀眼,專業成績出類拔萃,我曾見過他眼中閃爍著光芒,暢想著成為一名律師的未來。
可大一下學期,他卻毫無征兆地轉了專業。
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我,哪怕後來我進了他的公司,也始終沒得到答案。
薑月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是為了我,我告訴他我喜歡當設計師的男生。”
我扯了扯嘴角,心中滿是苦澀。
竟然隻是因為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
她得寸進尺,繼續說道:“你今天回去立馬給我辭職,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聽到她這話,我壓抑已久的怒火瞬間湧上心頭。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隨口一句話、一個念頭,就能決定我這麼多年的付出?
就能隨意踐踏我的感情和尊嚴?
我咬了咬牙,強忍著憤怒,對她微微一笑,反問道:
“怎麼?對你們的感情沒有把握?所以才這麼著急趕我走?”
她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惡狠狠地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剛落,她突然揚起手,狠狠給了我一個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就像一把火,點燃了我連日來壓抑的所有情緒。
我想都沒想,反手就還了她一巴掌。
薑月被我打得偏過了頭,可她眼中卻滿是得逞的神色。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我轉過頭,看到程母捂著嘴,滿臉震驚地看著我們。
隨後,她衝上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尖叫道:“徐思寧,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打薑月?我要打電話報警!我要你滾出公司!我讓你在這裏無處可去!”
我呆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當程母再次揚起右手時,我閉上了眼睛,可那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
我緩緩睜開眼,卻看到程亦琛擋在了我麵前。
“媽,有什麼事還是先把人送到醫院再說。”
我抿著唇,強忍著淚水,看著程亦琛。
他的眼神掃過我紅腫的臉頰,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些什麼,卻被程母急切的聲音打斷:
“亦琛,你還不趕緊送小月去醫院!”
程亦琛再次看了我一眼,最終,他還是上前將薑月抱起,匆匆離開了。
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薑月的病床前。
程母痛心疾首地哭訴著:“亦琛!你看到了吧,你這個秘書心思歹毒,她就是對你有企圖,嫉妒你和小月在一起才下此狠手,你不能再被她騙了!”
“兒子,媽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媽不會害你!”
程亦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確實是徐思寧做的不對。”
我垂眸,不想再多說什麼。
程亦琛轉過身,冷漠的目光投向我:“我真是看錯你了。薑月從小性子就軟,沒想到你卻趁我不在欺負她!你被解雇了。”
聽到這句話,我愣在原地。
“解雇?”
他雙手插兜,神情淡漠,語氣冰冷地說:“你傷了人,我沒送你去警局就已經仁至義盡了。看在你幫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該給你的賠償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
說完,他轉過頭,繼續對程母說:“薑月傷得這麼重,結婚的事晚點再說。這件事也到此為止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隻記得臨走前程家父母那鄙夷的眼神,以及程亦琛在薑月床前溫柔守候的樣子,那些畫麵像一把把刀,深深地刺痛著我的心。
我回到家,渾身疲憊地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時,程亦琛竟然開了門進來。
他上前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肩頸處,聲音慵懶地說道:“委屈你了,好不容易等那個蠢貨睡了,我就趕緊回來哄你了。”
我費力地掙脫他的懷抱,“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他無奈地捏著眉頭,解釋道:“思寧,我要是不這樣的話,我媽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我跟薑月結婚,但這並不影響我和你啊。你離職正好,否則你整日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你也不好過。”
“你知道的,我愛的是你啊,隻要你聽話,我們還能好好地在一起,不好嗎?”
說著,他又伸手想抱住我。
我厭惡地推開他,將脖子上的項鏈扯下來,狠狠地丟到他身上。
“我不喜歡和別人用一樣的東西,男人也是。”
“程亦琛,我們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