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裴正軒回來,還是一身酒味,不同的是他沒再對我發脾氣。
他從背後環抱我,把頭埋在我的頸項。
聲音沙啞:“為我寬衣吧娘子。”
自從婚期定下來,裴正軒總是喊我“娘子”,其實我有些不自在。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低頭給他寬衣。
“我們還沒成婚呢,現在就叫娘子,於理不合。”
裴正軒突然猛地抱起我,咬著我耳朵說:“還有更於理不合的。”
他抱著我丟在床上,人往我壓下來,接著是鋪天蓋地的熱吻。
對於這種親密的事我沒有拒絕的身份,所以無論裴正軒決定娶我,抱我,吻我,或者想更進一步,我幾乎是木訥地接受。
裴正軒撕開我的衣服,看到我胸口處密密麻麻的疤痕時愣住了。
他輕笑了一聲,隨後從我身上起來,一聲不吭地走了。
我鬆了口氣。
我身上的疤讓他想起沈芷雲了,所以他又對我沒了興致。
婚期臨近,我不再去想裴正軒的事,照常布置著婚房。
可突然一陣眼黑,等我緩過來時,留了好多鼻血。
“阿玉,我留了好多的血,你可否幫我叫一下大夫?”
阿玉看都不看我一眼,冷聲說:“又不會死人,看什麼大夫,浪費錢。”
可是,真的會死人......
“我不是說了嗎,那些藥不能再喝了!”
“你本來就沒病,喝這三倍滋補的藥,你是想七竅流血而亡?”
徐大夫皺著眉頭。
“可是,我不能不喝。”
從十歲那年開始,裴正軒就讓我每天喝一碗黑乎乎的藥,他說喝了對身體好,以後有助於幫他綿延子嗣。
這藥我喝了七年,原本都無事,可這兩年我開始頻繁流鼻血。
裴正軒給我請的大夫說無礙,讓我繼續喝藥。
後來我自己偷偷出來找了膳藥堂的徐大夫,他告訴我,這藥滋補心血,女子喝了本是好的,可我這是三倍的藥量,是藥三分毒,我還喝了這麼多年,身體除了心臟,沒一處是好的。
要是繼續喝,怕是會七竅流血而亡。
我原本想偷偷把藥倒了,可裴正軒每次都會親自盯著我把藥喝完。
我想告訴他這藥不好,可我偷偷去找別的大夫這事我也沒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