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慧靈病了,我知定是她半夜出來尋我才著了涼,頓時心生愧疚,忙道:“你先別著急,回去照顧你們小姐吧,長公主那邊我去說!”
月兒如蒙大赦,立刻再三謝過我就回去了。
觀她剛才驚慌失措的樣子,應該是害怕長公主會因惠玲生病而遷怒她們這些侍女,看來我得想個好說辭。
我一邊折回正堂,一邊想著見了長公主要怎麼開口,到了廊下卻聽見蕭行簡道:“母親還要繼續裝聾作啞視而不見嗎,這樣的暗器普天之下也隻有京城錦衣衛才造得出來!”
長公主居然澀聲道:“許是有歹人仿製出來的,意圖離間。”
蕭行簡冷笑:“誰不知道假冒錦衣衛是要全家掉腦袋的死罪?更何況暗器上還淬了極厲害的毒藥,萬幸沒有傷到人,打在了樹上,那樹現在已經枯死了,母親可要移駕過去看看?
我畢竟也是官家小姐,雖對朝中官員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錦衣衛是天子心腹,聽了蕭行簡的話,我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莫非是那些刺客都是皇帝派來的,又為何要刺殺自己辯解親外甥?
長公主過了許久後才道:“風兒,你先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說來,還有那江玉露都做了什麼,你也告訴為娘。”
蕭行簡果真如實說來,說完又道:“母親,我們一家都遠離京城避到了青水,還是有刺客上門,縱使您與父親想一直瞞下去,焉知下一次刺殺不會波及到慧靈,蕭家祖墳總有遷完的一天,難道您當真要與父親老死不相往來嗎,還是說您的心裏已經有了別的選擇?”
長公主沉默片刻後突然提到了我:“是為娘誤會了江玉露,竟把她當成了京城裏那些一心隻想攀龍附鳳之人,倒是叫她無端受了委屈,隻可惜她托生在了這裏,不然也能給她說門好親事。”
“此女的確心地不壞,母親日後再謝她也不遲。”
之後長公主又問了駙馬蕭大將軍的近況,蕭行簡答了沒幾句就突然告辭。
乍然聽見他的腳步聲,我心頭一跳,有心想躲起來避開他,奈何四周實在避無可避,索性故意弄出些動靜,高聲道:“公主,慧靈發燒了!”
我臉上的驚慌沒有作假,聽見愛女病倒,長公主忙衝出來道:“什麼,好端端地怎麼會生病?”
緊隨而來的蕭行簡蹙眉道:“昨晚我就見她打噴嚏,當是夜裏回去後沒有老實喝薑湯,她又是剛來這裏不久,怕是也有些水土不服。”
長公主心急如焚,當下就叫上人過去看慧靈,我本想跟著一起去,卻被蕭行簡攔住了:“江小姐留步,剛才我與母親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吧?”
見我沒有否認,蕭行簡繼續道:“我自幼習武,五感過人,方才就聽到屋外多了一人的呼吸聲,如你所見,蕭家雖是皇親國戚,卻並沒有表麵上那般風光太平,我先代母親向你賠個不是,方才她不是有意要為難你,不瞞你說,她與父親不和久矣,此次回鄉又多有怨言,這才無意拿了你出氣。”
我低頭道:“蕭公子不必掛懷,此事也有我的錯,若非我深夜任性出門賞花,單憑蕭公子的武功,解決那幾個刺客並非難事,更不會連累慧靈出來找我,現在還病了。”
蕭行簡又道:“既然江小姐這般通情達理,那我也有一事想問,還望江小姐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