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快!我可不想隨便就把婚事定下,日後我要嫁的男子必須得是個文武雙全的美男子,若隻會滿嘴仁義道德之乎者也或隻知舞刀弄槍,我才不嫁,生得要是不好看我也不嫁,不求貌比潘安,但也得風神俊逸,最起碼不能比我哥哥差……”
慧靈說了一連串的要求,絲毫不去想世上能有幾個這般完美無缺的好郎君。
畢竟她是長公主的女兒,隻有別人配不上她的,就沒有她配不上的男子。
慧靈說了很久,終於迷迷瞪瞪地睡著了,我卻毫無睡意。
長公主擔憂慧靈會因倒春寒受凍病倒,特意仿佛慧靈房中每年要等過了清明再撤火盆,這麼多年下來慧靈自是習以為常,便是到了青水縣也依舊如此。
但青水縣本就地處南方暖和之地,冬天最冷的那幾日都不曾下雪,更何況現在已是春分時節,屋子裏點了炭火,我熱得怎能睡著。
見慧靈已然酣睡,我索性起身到園中逛逛。
守夜的侍女見我出來,忙問道:“都三更了,江小姐怎還不睡?”
我笑道:“睡不著,不如起來一個人走走,不用跟著我。”
“這些天梨花開得正好,江小姐不如去略看兩眼,還是早些回來安寢吧,”侍女道,“您稍等等,我給您取風燈去。”
我連忙搖頭,指著天上月亮道:“今夜月色甚好,正應了賀鑄那句‘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哪裏還需什麼燈籠。”
園中種了好些梨樹,近日梨花正盛,我沿路走過去,忽見白雪紛紛落下,又不覺寒冷,定睛一看方知是一男子在前方練劍,劍氣波及到梨樹,便有了眼前落英繽紛的場景。
這個時辰還能在蕭家祖宅習劍,也隻有慧靈之兄蕭行簡了。
我本不欲私下與他相會,叫人以為我是那等一心想攀高枝的輕浮女子,正欲轉身離去,衣袖卻不慎被樹枝勾住,隻一用力便撕裂開來,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晚就顯得格外刺耳。
“誰在那邊?”
蕭行簡提劍快步朝我的方麵快步而來,我見躲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與他見禮。
發現是我,蕭行簡眉頭微蹙道:“江小姐怎麼深夜獨自來這裏?”
他的長劍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犀利的鋒芒,劍尖離我不過數寸,仿佛略一使力就會刺進我的身體要了我的命。
見我害怕,蕭行簡這才收起長劍,直視我道:“江小姐勿怪,實在是以前家中遭過多次刺殺,在下不得不多加防備。”
在和他對視上的瞬間,我不由為之失神。
但失神的原因不是我沉迷於他美色,而是我“看到”了一些一閃即逝的畫麵。
就在那失神的片刻,我看見身著冬衣大氅的蕭行簡從背後把一個年輕女子擁入懷中與之耳鬢廝磨,又看見他一身戎裝高坐軍帳,身邊是一個用白綢蒙眼的沉默女子。
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畫麵中的女子是同一人,且光看外表與我還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