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那年,爸爸帶回來了一個叫阿喬的女人,她成了我家的住客。
村子裏說她是外麵的女人,跟我爸關係不正當。
鄰居也經常給我說:「離她遠點,她是洗頭妹。」
我嫌棄她,對她沒有好臉色。
可後來,她卻托舉了我的人生。
……
媽媽工作猝死。
葬禮上,爸爸罕見的從城裏回來,並且帶回來一個女人。
他剛出現,吃席的鄉黨就竊竊私語:
「那就是劉海濤,一走就是六年,老婆還沒埋呢就急著把外頭的野女人帶回來。」
「這種男人,心黑著呢,帶回來的小白兔遲早也是這個下場。」
我不喜歡我爸,原因就像村裏老人說的那樣。
她拉著小白兔的手,走到我麵前,興致衝衝的為我介紹起小白兔:
「她叫阿喬,以後就是你的後媽。」
原本應該悲傷的日子,可爸爸絲毫沒有難過,甚至臉上露出了喜色。
我沒理,轉身離開。
工廠老板送來媽媽的補償金。
爸爸見狀立馬迎了上去,換了一副深情款款的嘴臉。
「劉梅這幾年太辛苦了,我在外麵打工,總是想給家裏寄點東西,劉梅總是心疼我,不讓我寄。」
「你說,她那麼好的人,怎麼死的這麼早。」
放屁,離開那麼多年,連個電話都沒往家裏打過。
寄個雞毛。
等到沒人的時候,他將那些錢數了一遍又一遍。
我衝進房間:
「你就知道錢!錢難道比媽媽還重要嗎?」
「媽媽死了,你連一根香都沒上,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爸爸愣住了,他看著我,眼神裏帶著一絲愧疚。
但很快,那絲愧疚就被貪婪所取代。
「你懂什麼?等你出了社會,你就知道,沒有錢,你連狗都不如!」
「我隻愛錢,錢才是我的darling。」
我不想再聽他說下去,轉身跑出家門。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淚水濕透了枕頭。
我暗自向上天祈禱:
「希望爸爸離開這個家,不要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