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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當我主動讓出省裏參賽名額給他青梅後,老公見我懂事,獎勵帶我去三亞度蜜月。

可剛到機場,青梅赤腳追來,手持匕首自殘:“如果你非要陪她去,那我就從你生命裏徹底消失!”

向來高冷的老公瞬間慌了神,放下身段當眾央求我,救青梅一命。

周圍看客都在對我指指點點,我卻不吵不鬧讓老公抱她去醫院。

他見我如此乖巧,語氣難得緩和:“我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讓你難堪,此事過後我們就公開關係。”

可他忘了,這是我第97次為他做的事。

我也不妄想他能公開關係,隻等完成最後三件事,還完他當初救爸爸的恩情,我就跟他一拍兩散,此生不見。

1.

周圍看客紛紛私語。

“她就這麼平淡的同意了?”

“不然呢,你看人家腳都破了,怪讓人心疼的。”

“你們看,她們眉眼長得真像,這要是放小說裏,妥妥就是替身文學。”

......

我看著祁讓言語親昵安撫著安柔,聽著周圍人的私語,心裏自嘲,我不就是安柔的替身麼。

當初祁讓對我留心,不就是因為我這張長得三分像她的臉。

祁讓明知道她在爭風吃醋,卻還是滿眼心疼,嗔怪道:“你也太任性了,萬一傷到自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話落,祁讓圍著安柔轉了一圈,仔細看著她身上有沒有其他傷,他眼裏全是安柔的身影,全然忘了我,也忘了這是他獎勵給我的蜜月旅行。

安柔偏激的情緒在祁讓的溫聲細語中平複,祁讓紳士半跪在她腳邊仔細處理腳底擦破的血痕,若不是專業的處理手法,我都快忘了,他是個醫生了。

祁讓抱著安柔就往外走,幾步後好似想起什麼,他走到我跟前,語氣略帶歉意:“這次委屈你了,阿柔受傷了,我要先送她去醫院複查,你先自己回去,事後我會給你個解釋。”

或許是周圍太多好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卻轉身之間,對我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安柔佯裝震驚,空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略帶懊悔的語氣說:“阿讓,今天是歌劇大賽的日子,我不能去醫院,快送我去比賽現場。”

祁讓示意她看看自己受傷的腳,蹙眉道:“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怎麼表演?”

安柔小聲抱怨:“如果錯過了這次比賽,我又要等三年了,阿讓,天天排練很幸苦的......”

祁讓見她堅持,隻好無奈同意:“唯有這一次,下次不許了。”

安柔聞言,臉上的陰鬱一衝即散。

轉頭間卻對我投來挑釁的目光。

走了沒兩步,安柔小聲驚呼。

祁讓以為是她哪裏不舒服,準備直接帶她去醫院。

在祁讓的再三詢問之下,安柔假意為難,支支吾吾開口:“我忘記預約妝造老師了,能不能讓喬淼老師當我這次大賽的妝造師......”

聽到這話我心一沉,如果不是我把名額讓給她,以她的資曆,這次她根本沒資格參賽。

祁讓明知道,我轉讓參賽名額已經是忍痛割愛,難道他還要為了討安柔歡心,要在我心口上再紮一刀嗎?

他怎麼忍心答應。

下一秒,祁讓看著我說:“既然名額都讓出去了,現在隻不過是給阿柔做個造型而已,你不會拒絕吧。”

也是,當年祁讓對安柔愛得死去活來,對她的要求無不答應,甚至安柔為了前途放棄他出國,他都能自責到患上抑鬱症,如今她回到他身邊,還有什麼不能給她的。

祁讓答應和我在一塊全然是為了療情傷,所謂心病乃需心藥醫,我這張長得像她三分的臉足以成為藥引子。

我陪伴他的這些年,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安柔回來,更是不需要我。

祁讓見我遲遲不語,安柔在一側催促:“阿讓,時間來不及了。”

我看著祁讓皺眉的神情,問他:“這算不算是為你做的事?”

他遲疑片刻,腦海一瞬間升起什麼,沒等他看清就全然消散,緊皺的眉頭在我話落時舒展。

他點頭:“算。”

他反應過來想問什麼時,安柔在一旁不停催促。

祁讓湧到嗓子眼的話瞬間沉入穀底。

我放下眉筆正準備收工,安柔對著鏡子來回看,頓時嫌棄道:“喬老師,你這畫的什麼啊,重新畫,今天可是我奪冠的日子,我的妝造一定要最完美的。”

“對了,我眉毛淺,待會你可要畫重一點。”

我無奈給她改妝,即使知道她是故意在祁讓麵前讓我難堪。

片刻,安柔看著鏡子擦掉剛畫好的眉,語氣不耐:“這次畫的還不如剛才呢,這麼重的眉毛,你是讓我登台扮李逵嗎!”

“你這樣站著太高了,畫不好,你跪著畫,這樣才能凸顯我的美。”

我轉頭看向祁讓,他朝我點頭示意。

我雙腿跪在地上,拿起被她故意拂掉的眉筆給她畫眉,就在收筆瞬間,骨節分明的手將眉筆從我手中抽走,緊接著,祁讓寵溺地看著安柔,舉起眉筆在剛畫好的眉形上細細添了幾筆。

我竟不知,祁讓何時學會給女人畫眉。

安柔看我的目光滿是得意,她在向我炫耀,就算祁讓和我結婚又怎樣,還不是眼巴巴看著她和祁讓舉案齊眉,舉止親密。

看著兩人的親密互動,我的心,早就沒有先前撕裂般疼痛。

祁讓,這是我為你做的第98件事。

當年我爸心梗突發,是祁讓力排眾議堅持為我爸做手術,我爸才得以多活兩年。

事後,我爸堅持要報答這份恩情,便和祁讓約定,要我為他做滿99件事。

現在,就差最後一件事了。

2.

安柔嬌羞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她勾著笑說:“喬老師,一會我上台後要給我遞道具哦,這個道具很重要的。”

說完就站在幕後準備登場。

安柔在鎂光燈下宛如池中盛放的紅蓮,白皙的膚色襯得她無比嬌豔。

我掐準時機,將手中的琵琶遞給她,就在轉身的瞬間,我猛地滾到台下,小腿脛骨撞到邊緣的裝飾石,耳邊好似聽到一聲斷裂的聲音。

我臉色痛苦抓著膝蓋,看向台上裝作一臉無辜的女人。

現場一片混亂,鎂光燈聚焦在我身上,周圍觀眾紛紛私語,甚至有人指出我的身份。

其中一人指著我說:“這不是劇團的台柱子麼,她這麼在這?今天參賽的名單沒有她啊。”

安柔聞言,眼淚忽然滑落,抱著琵琶就委屈起來:“團長,我知道你沒能參加這次比賽不甘心,但你也不能破壞我的比賽啊,你明明知道這場比賽對我多重要......”

明明是她伸腿絆倒我,否則我怎麼會滾落台下。

祁讓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想彎腰扶我,卻在聽到安柔的話後,語氣盡是失望:“先到後台等我,賽事結束後我去找你。”

前排的觀眾明明看見了真相,卻無人站出來為我明辨,甚至有人奚落:“估計是想參賽想瘋了,她得不到也要想辦法毀掉別人,我們團裏怎麼會有她這種人。”

我拖著小腿一瘸一拐地走著,聞言回頭望,卻對上祁讓寒冰似的眼神,以及安柔得意的笑容。

有人為安柔抱不平,要求讓她重新參賽。

祁讓也出麵和評委商議,其中有兩人是他曾經的病患。

對方很快同意,安柔再次登場表演,流程一切照舊,隻是遞道具的人換成了祁讓,我在後台忍著劇痛看完表演。

不知過了多久,我疼暈再醒來的時候,後台一個人也沒有,房間一片漆黑。

我哆嗦著摸出手機點開燈光模式,用僅剩最後3%的電量出了後台,點開微信想問祁讓在哪裏,卻看到他三小時前的留言:“我先帶安柔去醫院,你自己回去吧。”

外麵已是夜幕,況且比賽的地點還這麼偏遠,他明明可以到後台跟我說一聲的,不過是幾步路而已。

“我也受傷了......”字還沒打完,手機就熄屏關機了。

我低頭看著紅腫變形的小腿,怎麼小腿的疼痛會蔓延到心口。

周圍荒無人煙,我拖著小腿一瘸一拐走了十幾裏後,才打到一輛願意帶我去醫院的順風車。

3.

我找護士借了根充電線,剛開機,屏幕就跳出祁讓的來電。

“你在哪?為什麼不回家。”祁讓質問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

聞言,我眸光一暗,家?我哪有家。

新時灣的家,早已不是我的家。

不等我說話,他立馬道:“安柔想喝你熬的海鮮粥,位置發我,我來接你。”

當初,祁讓因為安柔的離開而食欲不振,進而患上厭食症,我特地跟酒店大廚學了三個月的菜式,才慢慢調理好,後來他吃膩了,反口就說我做的沒有安柔做的有味道。

我低頭看了眼正在給我包紮的護士,回道:“做不了,點外賣。”

說完,我就掛斷電話。

護士滿臉唏噓給我包紮完道:“傷的這麼重,你愛人怎麼不來陪你。”

我看了眼手機屏幕上我掛掉祁讓的三個未接來電,淡淡道:“在忙吧。”

等我回到家,安柔正在餐桌喝粥,桌上擺著五六個外賣盒。

祁讓也在廚房忙活。

她見我回來,故意寒暄道:“這麼晚才回來,阿讓可擔心你了。”

祁讓聞聲從廚房出來,見我拄著拐杖,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青梅打斷:“團長,你演的也太假了,拄著拐杖還能走這麼快,臉色這麼淡然。”

“也是,團長本來就是劇團裏的台柱子,演技自是沒得說,隻是這樣騙阿讓,真的好嗎?”

我走得快隻是想趁著麻藥勁沒過趕緊回來,沒想到被安柔三言兩語就成了說謊做戲。

祁讓聞言皺眉,瞥了一眼道:“既然沒傷,那就過來熬粥,外賣阿柔吃不慣。”

他是醫生,怎麼會沒有看出我到底有沒有受傷,他隻是滿心滿眼都是安柔而已,我真傷假傷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明明他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此刻他卻對安柔的話深信不疑,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這算不算是我為你做的事?”我接過他脫下的圍裙問。

他遲疑片刻,奇怪的感覺又湧上來,他不知道我為什麼又問這句話。

一旁的安柔聞言,不等祁讓回答,歪頭插嘴道:“當然算啊,為我做和為阿讓做是一樣的。”

話落,祁讓點頭示意。

麻藥漸漸失效,小腿的劇痛頓時席卷全身。

我小聲自語:“99了。”

他聞言立馬抬眼問:“什麼99?”

他自己說完後,頓時又反應過來:“你說的是那隻包啊。”

“改天再給你買一個。”

祁讓突然想起我生日那天,他答應給我買我喜歡的那家店鋪上新的第99隻包,後來因為安柔的緣故,不了了之,以為我還惦著這著個事。

可是,這個包,我早在安柔的朋友圈見過了。

我正準備解釋,客廳裏就傳來安柔喊祁讓換藥的聲音。

鍋裏不斷往上升的水汽模糊了眼睛。

不自覺想起當年和祁讓結婚時的宣言,他親手為我戴上他奶奶留給孫媳婦的玉鐲,深情望著我許諾:“餘生共度朝暮,攜手同至白首。”

後來安柔回國,我才恍惚明白,那兩句話不是對我說的。

共度朝暮,攜手白頭都不是我。

現在,我已經完成了當年承諾為祁讓做99件事的約定,他對我爸的恩情,我還完了。

思及此,想起明天就是清明,正好趁這個機會去告訴他,平日裏忙著劇團的演出排練,照顧祁讓,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去看望我爸了。

我端著熬好的粥送到安柔麵前,放下後我就上樓。

沒想到祁讓端著粥上來了。

他遞給我說:“阿柔也喝不完,你幫著喝點。”

我把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遞給他簽字,話還沒開口,他順手接過快速簽下。

把筆丟到一旁說:“以後少相信什麼珠寶保值,很多都是專門騙你這種門外漢的。”

我剛想解釋不是珠寶保值協議,可他根本不聽我解釋就重重關上門。

可能在藥物的作用下,我很快就進入夢鄉。

在我醒來後,床頭擺著一個新款包包和一條華美精致的鑽石項鏈,下麵壓著一張字條:你要的那款包沒有了,這是他們的最新款,比那個貴,項鏈算是我忘記給你買生日禮物的賠禮,它很襯你。

我手指一鬆,字條就滑落到地上。

結婚這麼久以來,像這樣事後賠禮道歉的事情舉不勝舉,他總以為我喜歡這些物品,一次送得比一次華麗貴重。

我準備把東西放到樓下的衣帽間,那裏放著以往祁讓送我的所有禮物。

4.

剛下樓,就看見正要出門的祁讓,看著他小心摘下袖口上的袖扣,那對袖扣是安柔送他的。明知道他要去找她,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他:“別忘了,下午要去給我爸上墳。”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點頭後,就急匆匆出門。

我吃下阿姨遞過來的止痛藥後,準備去衣帽間,卻被傭人阿姨阻止。

她拿著工具著急道:“太太,你先別進去,裏麵遍地碎玻璃。”

我用力一推房門,遍地狼藉。

她接著說:“昨天安小姐弄臟自己的衣服,想來衣帽間借一件太太的衣服,我讓她別動玻璃櫃裏麵的衣服,裏麵是太太最喜歡的,可她不知怎麼回事,直接打翻了櫃頂上顏料,玻璃門被撞得稀碎,衣服也全毀了......”

我攥緊手心,那可是我珍藏多年的衣服,就這麼被她給毀了。

我打電話質問安柔,對麵卻傳來祁讓清冷的聲音:“那是個意外,衣服我過幾天賠給你最新的,絕不比這些舊衣服差。”

“賠,你打算怎麼賠?裏麵還放著我爸親自給我做的衣服!”我冷漠問。

布料被顏料滲透一夜,如今已經補救不回來了,我看著被毀壞的衣服,心如刀割,那是我爸留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

阿姨心疼說:“要是昨天沒聽安小姐的話,馬上送去清洗,或許還能補救,可惜了這麼多的好衣服。”

她擺擺頭邊收拾邊說:“昨天要不是安小姐和先生在衣帽間打鬧,也不會打碎衣櫃的玻璃......”

我沉著心冷漠收拾出我爸給我做的那件衣服,其他衣服讓阿姨全扔了。

我打電話問祁讓,什麼時候回來,一塊去祭奠我爸。

電話剛打出去,門口就傳來門鈴聲。

是高級定製的服裝師,祁讓在他們那下了單子,他們上門來是為我量尺寸。

一陣忙音後,電話接通。

我問他:“記不記得出門前,你答應過我什麼?”

他頓了頓,或是回想起早上的話,淡然道:“等我回來後再去也一樣,我現在趕時間,我要帶阿柔出去散散心......”

祁讓話還沒說完,機場廣播登機的提示音就響起來。

他接著說:“一會家裏會有人來為你服務,就當是我給你的賠禮......”

我話還沒說出口,他就掛斷電話。

我對著電話忙音道:“可你早就答應過我的啊......”

掛斷電話,請走剛才來的人後,自己一個人前往墓園。

我看著墓碑的照片,風輕輕一吹,眼淚就斷線似的往下掉。

我爸生前最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名角,在歌劇道路上能闖出一番天地。

祁讓也說支持我,可他眼睜睜看著安柔把我推落台下,卻無動於衷,比賽結束後又丟下我一個人先離開。

他明明看出我的腿受傷了,卻聽信安柔的話語對我惡語鄙夷。

現如今,即使是康複後,我也不能再站到台上表演了。

我低頭看了眼受傷的腿,呢喃道:“爸,我再也演不了歌劇了......”

忽然想起祁讓在病榻前對我爸的話:“如果一定要有個期限,那就讓她為我做滿一百件事或是我的請求。”

隨後滿臉堅定說:“但是,我不會讓淼淼為我做事的。”

我爸看著我們緊握的手說:“我隻願你快樂,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一陣清風,早就吹散了祁讓昔日的承諾,他如今根本不記得他許下的諾言。

我擦著墓碑上的灰塵,聲音哽咽:“爸爸,我和他在一起不快樂了。”

一個人絮絮叨叨又說了很久,講了祁讓和安柔的事情,也說了我以後的打算。

望著夕陽漸漸下沉,我從懷裏拿出手機,編輯完給祁讓發出去:“祁讓,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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