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剛給未婚妻戴上鑽戒,白月光忽然帶著男孩闖入婚禮現場,抱著她的裙擺哭得涕泗橫流。
「對不起,當年你爸媽逼我帶兒子離開你,現在兒子得了血癌命不久矣,隻想看到我和你結婚,求你不要拒絕!」
未婚妻一臉糾結,問我能不能讓出婚禮,回頭給我補辦一場完美婚禮。
我扯了扯唇角,表示同意。
見我懂事,她頗為驚喜,決定丁克的她許諾婚後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可我等來的,是她拿著孕檢單和白月光十指相扣。
「江徹,醫生說同父同母孩子的臍帶血才能治療兒子的血癌,你這麼善良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嗎?」
「等孩子病好後我就把他們父子送走,這二胎就記在你的名下,當作我對你的補償!」
她不知道,我已經讓別的女人懷孕了。
既然她願意把白月光的孩子寄養在我名下,那她養別人的孩子,也無所謂吧。
1
「江徹,我出差這三個月辛苦你了,等回頭有空了,咱們再辦一個豪華婚禮。」
我剛下班到家,未婚妻林煙迎麵遞給我一個禮盒。
婚禮後她帶著宋時宴父子消失,三個月不見,她依舊明豔照人,臉上還多了點幸福肥。
我慢吞吞接過,打開,從禮盒裏拎出兩隻濕漉漉的牙刷。
還沒反應過來,宋時宴瞬間叫了起來,奪過牙刷不停衝林煙鞠躬道歉:
「煙煙對不起!裝禮物的時候裝混了,不小心把咱們住的酒店的牙刷裝進去了!」
他轉頭看我,無辜眨著眼,明知故問:
「江徹你放心,煙煙和我住的是雙人床房,你連婚禮都能讓給我,應該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吧?」
要是以前的我,恐怕真會被他激到,拽著他的領子問他目的何在。
現在隻覺得心如止水。
反正吵架了,林煙也隻會拉開我,讓我別和他計較。
當年宋時宴變心,逼懷孕七個月的她引產後轉身去國外瀟灑,她咬牙說再見到宋時宴要將他挫骨揚灰。
可還不是在婚禮上一照麵,就心軟了。
我花了八年時間治愈林煙,讓她走出心傷。
宋時宴隻用了八秒,和幾滴眼淚,就將一切打回原形。
在宣誓時林煙都沒有波動的表情,在看到宋時宴下跪時露出化不去的心疼和複雜。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輸了。
感謝她故意晾我三個月去陪宋時宴。
如果期間她發任何一條消息安撫我,我怕是又會像以前一樣,無條件地原諒她。
現在我清醒地不得了。
果然,我還沒開口,林煙已經給宋時宴開脫。
「拿錯了就算了,回頭我再給你補上。江徹,我帶瑞瑞去外省看病,難免要住酒店,你別吃醋了,好不好?」
她說得冠冕堂皇,好像我隻要懷疑就是自己心思齷齪。
對此,我隻是將前兩天宋時宴故意寄來公司示威的,早孕八周的孕檢單拍在茶幾上。
「林煙,出去看病看出了一個孩子,人體奇跡?」
林煙皺眉,狐疑看我,語氣冷了不少。
「哪拿到的孕檢單?你派人跟蹤我?」
「我沒那麼無聊,你的白月光寄給我的。」
宋時宴瞪大眼睛。
他以為我會像婚禮上一樣默默吃個啞巴虧,怎麼也沒想到我會拿出孕檢單聲張,主動展示自己滿頭青青草原。
隻能故作苦惱捶自己的腦袋。
「我又不小心填錯地址了,哎呀我笨死了!」
林煙不再追問,一臉無奈。
「江徹,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和你商量這件事,瑞瑞的病情很嚴重,醫生說隻有臍帶血才能救他,你那麼喜歡孩子又那麼善良,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吧?」
可笑。
她說自己對親密關係有陰影,沒法和我領證,婚禮也一拖再拖。
明知道我喜歡孩子,渴望一家三口的圓滿,卻又堅持丁克,說恐懼生育。
我隻有安全期才能和她同房,還要完美做好措施。
之前隻是因為措施不小心破了,林煙就吃了一瓶避孕藥,還讓我跪在陽台凍了一晚上反省,害我肺炎高燒不退。
可為了宋時宴,她毫不猶豫生二胎,甚至沒知會我這個老公一句。
懷的時候沒想我,要養了找我接盤。
我哂笑:
「商量,還是通知?你怎麼不等孩子出生了再告訴我?」
林煙一愣。
她早就習慣了對我這種溫柔的強硬,這次回來,也是做好充分準備,和我大吵一架的。
遠遠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
她伸出手和我十指相扣。
「江徹你不要陰陽怪氣,我會心疼的。」
「我之所以現在告訴你,就是不想欺騙你,你放心,孩子是試管來的,我和時宴清清白白,等瑞瑞病好了,我就把他們父子送走,再也不見。」
「至於這個二胎,就寄在你的名下,當作對你的補償。」
宋時宴適時插刀:
「這孩子跟著我也是受苦,江徹你好好對這個孩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林煙隻是心疼宋時宴養孩子負擔太重而已。
她知道體貼宋時宴,卻從來沒想過,這三個月我是怎麼熬過去的。
我獨自管理兩家公司,還要在采訪時一遍遍解釋婚禮換人的事是節目效果,做出和她感情很好的樣子維持股價,早就身心俱疲。
我抽回手,冷淡道:
「讓我養別人的孩子,也算是補償?」
就在這時,嶽母抱著瑞瑞從常年上鎖的兒童房走出,一臉不悅。
「吵什麼呢,我外孫都睡不好了!」
「江徹,煙煙懷孕了也是為你好,你自己不能生,多少人看你笑話,你要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我覺得諷刺。
之前她發誓絕不會認瑞瑞這個不知來路的孩子,隻認我和林煙生的孩子,現在卻一口一個外孫寵得不行。
這八年裏,嶽母不依不饒天天催生,我怕她為難林煙,主動說自己不想要孩子,事業為重。
但她覺得林煙曾經懷孕過身體沒問題,那就是我有問題,每天攛掇著我去看男科,找偏方。
因為我頻繁出入醫院,圈內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行,明裏暗裏看我笑話。
我把流言蜚語都忍了下來,想著隻要林煙開心,自己怎樣都無所謂。
可現在,丁克的林煙願為宋時宴生二胎,嶽母還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
想到什麼,我挑眉問林煙:
「林煙,既然你願意把宋時宴的孩子寄養在我的名下,那我的孩子,你也願意撫養吧?」
林煙皺眉:
「你什麼意思?」
宋時宴嚎了一嗓子:
「江徹,就算你因為煙煙給我生孩子的事不快,也沒必要找別的女人生孩子報複煙煙吧!」
林煙還以為我在耍小把戲,眉頭皺得能打結。
十指無意識地刺入掌心,又緩緩鬆開,沉聲道:
「如果你能,我沒意見。」
這句話很自信。
她篤定我保守,有責任心,還愛她如命,絕對不會背叛她,說狠話也隻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
可他們不知道,我的公文包裏還有一份發燙的孕檢單。
我馬上就要有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2
想到那個孩子,我便心頭一熱。
那個孩子比林煙肚子裏這個還要大四周呢。
我不說話,林煙以為我被傷到了,上前幫我拆領帶,軟聲道:
「江徹,你放心,我腹中孩子隻會認你當父親,明天你陪我去產檢好嗎?」
我格開她的手,眉目冷淡:
「沒時間。」
林煙的手依舊停滯在空中,不解望著我。
以前我最喜歡她給我早安吻,係領帶拆領帶,有種家的溫馨感。
隻要她這樣做,無論我再生氣都會借坡下驢,抱著她喊好老婆,屢試不爽。
她欲言又止,宋時宴趁機拍了拍瑞瑞。
瑞瑞當即懂事地掙開嶽母,抱住我的大腿,然後狠狠掐了我兩把。
「叔叔,你就陪媽媽去看弟弟吧!」
劇痛從腿上傳來,我眉頭緊皺。
他卻忽然往地上一躺,捂著鼻子大哭:
「叔叔,瑞瑞錯了,瑞瑞再也不抱叔叔了,別打瑞瑞!」
宋時宴滑跪在地,抱著瑞瑞痛哭,捂在他鼻子上的指縫不斷滲出血跡。
轉頭看我,他一臉悲憤。
「江徹,你明知道瑞瑞有血癌,一點小傷都是致命的,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
我看著宋時宴指尖剛掐破的道具血包,隻覺得諷刺。
這麼拙劣的演技,偏偏平時精明的林煙毫不懷疑。
她失控,用力甩我一巴掌。
「江徹你鬧夠了沒?我一回來你就陰陽怪氣不說,還對孩子下手!」
捂著發麻的臉頰,我失神看著林煙因為盛怒發紅的臉頰。
在一起七年,她像個提線木偶,從來不給我一點情緒。
每次在生意場上我和人發生摩擦,甚至被陷害受傷,她都人淡如菊,說別人傷害我就是想看我破防,我不理會,別人就目的落空了。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她也會生氣。
我捧在手心高高在上的神,隻為宋時宴父子變成人
林煙扇我那隻手微微顫抖,也沒想到自己會下手這麼重,一臉驚慌。
「江徹你沒事吧,我——」
嶽母震怒,用力推我一把:
「瑞瑞可是我親外孫啊,要是他出事了我跟你沒完!」
我被推的一個趔趄,不冷不淡掃了她一眼。
嶽母自恃我和林煙青梅竹馬,總是打著我的名號橫行霸道。
我愛屋及烏,沒有阻攔,百般孝順。
卻沒想到,八年的容忍退讓,讓她們一家人覺得我已經被拿捏住了,還敢給我冷眼。
嶽母觸及到我的目光,一縮脖子,隨後惱怒:
「你個不能生的竟然還這麼狂,沒有我們煙煙,你連後代都沒有,有那麼多錢還不是便宜外人!」
我心內諷笑。
他們不知道,未來繼承我家業的,隻有我的親生孩子。
至於林煙和宋時宴生的孩子,想都別想!
等嶽母的話罵出口,林煙才假惺惺阻攔,讓嶽母少說兩句。
每次都這樣。
一旦我和嶽母有矛盾,她就出來充好人,說自己難做,問我這個老公能不能退一步。
久而久之,我習慣性在嶽母麵前逆來順受,主動道歉。
這次,我隻是翻了個白眼,徑直從賴在地上不起的宋時宴父子身上跨過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摔上房門。
手機上,助理給我發來消息:
「江總,聽說林總回來了,股權轉讓書要交給她嗎?」
3
看著股權轉讓書幾個字,我有些失神。
我曾經真的很愛林煙,想把這世界的一切捧給她。
小時候,我爹不疼娘不愛,被保姆虐待,同小區的所有孩子見我好欺負,經常讓我跪在地上給他們當馬騎。
暗無天日的日子裏,林煙是我唯一的救贖。
是她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擋在我身前罵走欺淩我的小孩,讓我以後跟著她。
我傻笑著說好,她卻皺眉,手指按在我的嘴角:
「在我麵前,你不開心可以不笑。」
所有人都說我隻有笑臉迎人,才能讓父母多看兩眼的時候,隻有她告訴我,可以不討好別人。
可這麼好的人,卻為了宋時宴學習抽煙喝酒打架,和家中斷絕關係,不停和我要錢,軟硬兼施,隻為了給他買一輛新的摩托。
被宋時宴無情拋棄後,林煙更一蹶不振,患上了重度抑鬱。
我一次一次用笨拙方法逗她開心,勸她吃藥,甚至在她傷害自己時奪刀,手心至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日複一日,終於她眼神清明,抓住我的衣角說:
「我們在一起吧。」
之後,我用自己的一切幫助林氏在業內站住腳跟,做大做強。
戀愛第八年,我最後一次陪她複查,她看著漫天櫻花,決定和我辦婚禮。
我欣喜若狂,專門準備了股權轉讓書。
我想告訴她,她是我的全世界。
直到宋時宴婚禮攪局,我才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才打開她心門的一條縫隙,可她的心門一直為宋時宴敞開。
手機嗡的一響,備注為學妹的人給我發消息。
「明天要去產檢,你有時間嗎?」
語氣小心翼翼。
我目光陡然溫和。
三個月前,宋時宴頂替我婚禮後,我喝到酩酊大醉,醒來才發現自己身邊躺著暗戀我已久的學妹。
悔恨如潮水般襲來,我覺得自己背叛了林煙,恨不得跳樓。
可宋時宴的朋友圈瞬間打消了我的想法。
照片裏,林煙躺在婦產科,臉色蒼白地打著促排針,和他十指緊扣。
「煙煙,為了我們的孩子,你辛苦了,我和大寶二寶都很心疼你!」
原來林煙已經毫不猶豫和宋時宴生孩子,甚至沒通知我一聲。
二十多年的癡戀到最後,一場空。
學妹從我身後攔腰將我帶下天台,哭著求我不要死。
她當著我的麵吃下避孕藥,說不會糾纏我,求我不要難過。
前兩天,學妹找到我,說她懷孕了。
她白著臉發誓自己沒動手腳,絕不會要挾我,隻是想找我簽字手術。
到醫院時,醫生說學妹體質不好,失去這個孩子可能再也無法生育。
商量下,我決定和她共同撫育這個孩子。
正要回複,敲門聲篤篤響起,林煙柔聲道:
「江徹,你晚上沒吃飯,我給你拿了塊蛋糕。」
恍然間,我卻想起學妹觀察到我有胃病後,每天雷打不動送來養胃粥。
林煙和我相戀八年,卻從來記不住我有胃病,總給我吃她剩下的,過膩過甜的食物。
以前哪怕她端來的是砒霜我都會甘之如飴吃下。
現在,我打開門,對屋外端著蛋糕一臉笑意的她冷聲道:
「不需要,我有胃病,吃了會胃疼睡不著。」
林煙唇角笑意收斂,不敢置信望著我。
轉身,我鎖上門,回複學妹:
「明天上午我去接你。」
又給助理發去消息:
「股份被轉讓人要換個名字,還有,暫停給林氏的一切資助。」
既然已經決定不再執著林煙,那麼給她的一切,我都要收回,給值得的人。
隔天,醫院婦產科。
學妹去做檢查,我不方便進去,便在診室問醫生孕婦需要注意的事項。
出門時,卻意外撞見兩個不速之客。
宋時宴蹲下身子,頭貼在林煙的小腹上,紅著眼圈撒嬌:
「煙煙,我舍不得你和孩子,不想離開你們。」
4
林煙沒推開他,反而眷戀地摸著他的發絲。
「你必須離開,江徹這些年對我不薄,他是個好人。」
好人......
在林煙心裏,我就是這個定位。
林煙背對著我,宋時宴卻將我看的清清楚楚。
故意抬眸,可憐兮兮望著林煙:
「煙煙,你不能因為恩情毀了自己的一生幸福啊,我可以求江徹把你讓給我,就算他打我罵我,要我的半條命都沒關係!」
林煙搖頭,終於推開宋時宴,眼中閃過掙紮:
「不行,你不能鬧到江徹麵前去。宋時宴,無論當年你因為什麼原因離開,錯過就是錯過,我已經不愛你了。」
可要是真的不愛了,又怎麼會縱容宋時宴一步步入侵她的生活呢。
宋時宴被拒絕毫不意外,反而起身。
拂開林煙發絲,指著她鎖骨上複雜的圖案,啞聲問:
「可你鎖骨的紋身沒有洗掉,那是我親自為你刻上去的屬於我的專屬標記,你還愛我,對嗎?」
林煙垂眸,沒否定。
我扯了扯唇角。
原來林煙鎖骨上一直刻著的荊棘玫瑰圖案,是宋時宴的專屬標記。
之前我為討她歡心,忍著疼去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紋身,想和她湊成一對。
她勃然大怒,按著我讓我去洗掉,讓我別做多餘的事情。
她說她生氣是因為心疼我,覺得我不愛惜自己。
到現在,我的鎖骨還隱隱作痛,殘留著疤痕。
原來她隻是不想讓我玷汙她和宋時宴的美好愛情而已。
轉身要走時,我不小心撞倒垃圾桶,發出聲響。
林煙轉頭,滿目愕然,有些慌亂地推開宋時宴。
宋時宴不慌不忙,莞爾一笑:
「江徹,之前你還說不陪煙煙產檢,想不到竟然偷偷跟過來了。」
我皺眉:
「我不是來找林煙的,產檢的另有其人。」
宋時宴一眼看見我手上拿著的孕婦手冊,樂不可支:
「你這麼關心煙煙,偷偷來問孕婦的注意事項,就不要口是心非了。」
「難道你這是要踐行昨天說的和別的女人生孩子的話?江徹你就別開玩笑了,孩子也不是一晚上就能造出來的。」
「也是,江徹你還沒有自己的孩子,自然是不了解的。」
林煙眉目和緩,穩操勝券道:
「江徹,昨天你傷害瑞瑞,亂發脾氣的事我可以勉為其難不和你計較,後麵的幾個檢查,你陪我做吧。」
到現在,她還覺得讓我陪她產檢是恩賜。
我涼涼道:
「孩子親爹在這裏,我一個外人陪不合適吧。」
宋時宴眼珠一轉,泫然欲滴道:
「江徹你不用陰陽怪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從高中的時候你就各種阻攔我和煙煙在一起,你放心,這次我會離開,永遠不回來了。」
他在離開這兩字上重點咬了咬,讓林煙驟然攥緊雙拳。
演的真好。
可惜我早就找人調查過,他回國是因為資金揮霍一空,還欠下了高利貸,不得不回國。
當初帶走那孩子,也隻是不想自己血脈旁落,一直扔在孤兒院,前段時間才剛接回來。
可林煙就是被一葉障目,覺得她的宋時宴全天下最可憐。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看向宋時宴,聳肩道:
「是嗎?那你最好要說到做到,滾得遠遠的。」
「夠了!江徹,你何必和時宴針鋒相對?」
林煙黑了臉,眼中怒火堆積:
「時宴在國外辛辛苦苦帶了八年孩子,無怨無悔,倒是你從昨天到今天一直發小脾氣。」
「你自己那方麵有問題,生不出孩子,現在時宴好心好意把孩子讓給你,你還侮辱人家,不羞愧嗎?」
瞬間,路人都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露出惋惜表情。
這種目光我感受了太多次,可這次,是最讓我憤怒的一次。
林煙明知道我是為了她,才認下自己不行的事,也知道所有人都拿這點嘲諷我。
以前她說委屈我了,會對我好,讓我一生幸福。
現在,卻拿這個攻擊我。
我雙手抱臂嘲諷一句:
「林煙你別自作多情了好嗎,我能生,隻是不想和你生。」
見我臉色鐵青,宋時宴一臉得意:
「煙煙,你知道男人最重視那方麵的尊嚴了,就別紮他的心了,看他多難過。」
又看向我。
「江徹你就別嘴硬了,煙煙好歹懷著孕,你就和她道個歉事情就算過去了,畢竟以後你們要一起撫養孩子長大成人。」
林煙點頭,勉為其難嗯了一聲:
「江徹,隻要你答應和時宴和諧相處,不欺負他,我不是不可以答應你,在生完二胎以後和你生個三胎。」
真可笑。
她是覺得給我生個孩子,我就應該感恩戴德嗎?
餘光一掃,我一眼看見剛做完檢查的學妹,將她摟入懷中。
「不好意思,不需要。」
「她肚子裏,已經有我的親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