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著大漢的褲腳,懇求他們:「我求求你們放開我,我的媽媽離不開我,求求你們。」
大漢嗤笑:「就你一個瘸子能幹什麼,給我好好待著!」
我掙紮著不上車,一個大漢一拳打在我的腹部。
劇烈的疼痛感讓我不得不鬆開牽製,嘴裏吐出透明的液體。我狼狽地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灰塵沾滿。
就在這時,一雙皮鞋出現在我的眼前。
顧然用腳尖挑起我的下巴,得意洋洋地笑道:「師兄,做狗的滋味怎麼樣?」
我雙眼赤紅,可是又不得不求他。
「求求你,放了我,就看在我母親是你的老師的份上。」
這句話像是戳到他的痛楚,他臉色一變,將我一腳踹倒。
緊接著,鞋尖狠狠地碾過我的手指,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啊!」
他居高臨下道:「在學校的時候,你什麼都比我強,所有人眼裏都隻能看到你,還不是因為有個導師媽嗎?現在你什麼都沒有了,你最愛的人喜歡我,我終於贏了你!」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我顫抖著手想要抓住他的褲腳。
「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比,隻要你肯救救我媽,以後你要什麼都可以!」
顧然一腳踹開了,冷笑道:「你還有什麼啊?」
我的手落下,癱倒在地。
大概是聽到了這邊的聲音,沈鑫不滿地走過來:「你又在這裏作什麼?你怎麼就不能像顧然一樣懂事?」
「可是醫院的是我的媽媽,你拿走的是我媽媽的最後一線希望!」
我歇斯底裏地叫道,可是換來的卻是沈鑫的不耐煩。
「我說過了,有醫生在,你媽會沒事的,給他注射一針鎮定劑。」
保鏢點點頭,緊接著,一個針管插進了我的脖頸。
我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空房間裏,我的手腳被鐵鏈鎖住,連手機也被收走了。
我使勁兒拽了拽鐵鏈,可是鐵鎖依舊紋絲未動。
我嘗試著拍門,可是門外卻沒有絲毫動靜。
「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求求你們。」
窗外下起小雨,腿開始劇烈疼痛起來。
可是眼下我卻顧不得那麼多,拚命地砸著門。
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眼看著天逐漸黑了,我的心越來越慌。
直到外麵出來汽車的轟鳴聲,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沈鑫逆光站在門口,身邊站著顧然。
「楊生,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是故意不把真實配方告訴我們,就為了報複顧然嗎?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靠在床邊,突如其來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見我沒有回答,顧然抓了抓沈鑫的衣袖,可憐兮兮地說道:「鑫鑫,算了吧,生個一定不是故意不把真實配方給我的,他應該隻是太想引起你的注意了。」
沈鑫靠近我,蹲在我跟前:「老公,你乖乖聽話,把真正的配方交出來,明天的複賽,是顧然最後的機會了。」
我苦笑:「配方我已經給你們了,實驗室你們也翻找過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前以為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你知道的,顧然的母親救過我,因此不管他要什麼,我們都要給他,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啪——」沈鑫一巴掌打到我的臉上,頓時臉上火辣辣得疼。
顧然見狀,忙上前,裝作想要攔住沈鑫,假惺惺地說道:「生哥,你就把真正的配方給我吧,畢竟阿姨還在醫院,也是要用到這個藥的。」
一提到母親,我頓時慌了。
沈鑫沉下眼:「既然你不肯把真正的配方交給我們,那媽的病也沒必要再治下去了。」
我瞳孔緊縮,拚命地搖頭:「我真的沒有藏藥方,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母親。」
「冥頑不靈,你太叫我失望了,你繼續在這裏好好反省吧。」
說罷,沈鑫就想要離開,然而下一刻,她的手機響了。
「沈總,您能聯係上楊博士嗎,他母親快不行了,請他盡快到醫院來一趟吧。」
沈鑫不耐煩地掛斷電話。
「楊生,沒想到你現在居然學會聯係醫生來騙我了,別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懲罰。」
「不是的,沈鑫,不是的,我媽她真的情況很危急,求求你先讓我去救我媽!」
看我涕淚橫流,沈鑫神色有些鬆動。
然而,顧然立馬嘲諷道:「生哥,你的手段越來越低級了,你總不能為了你想要逃出去就撒謊詛咒自己的母親吧?這該多不孝啊。」
沈鑫眼中地厭惡更甚。
「結婚這麼多年,我才看清你是這麼惡毒的人,今天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
說完,他們再次關上了門,任憑我怎麼敲打都沒有人再回應。
醫生的話還縈繞在我的耳邊,黑暗中,他們甚至沒有給我留下一盞燈。
我與沈鑫相識於大學時期,這麼多年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被周圍同學戲稱金童玉女。
我媽媽待她也像親女兒一般,畢業之後,甚至將家中的公司交給她打理,她一躍而上成了沈總。
結婚後我們的生活一直很幸福,直到拿著一張照片的顧然出現,他說他的母親曾在地震中救過沈鑫,現在走投無路,希望沈鑫能夠幫助她。
我知道沈鑫有個恩人,因此即使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也沒有聲張,反而以禮相待。
隻是沒想到,沈鑫會為了這個救命恩人,毀了這個家。
我苦笑兩聲,可能在她看來,她的恩情比我們的性命更重要吧。
隻是我的媽媽,為什麼她要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我掙紮著,想要掙脫鐵鏈。
直到第二天,也沒有人來看我一眼。
強烈的饑餓感以及身體的疼痛感席卷我的全身,我不由自主縮成一團。
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窩囊費,連自己的媽媽都救不了的窩囊費。
突然,門再次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