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發現妻子和她導師的曖昧聊騷,我發瘋似的跑去她學校鬧。
嶽父說我沒本事管不著老婆,小舅子說我活該。
我要離婚。
李雪梅卻拿兒子來威脅我,為了兒子我選擇忍下去。
沒想到我一忍就是一輩子。
李雪梅風光無限,被我伺候了一輩子,最後當上教授,安安穩穩的壽終正寢。
而我辛苦一輩子到頭來卻被兒子嫌棄沒用,孤苦伶仃地病死在出租屋。
老天開眼讓我又回到離婚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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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白光過後,我再次睜開眼。
年輕的李雪梅對著我頤指氣使,一點兒也不像個高知。
“廢物,你來我的學校發什麼瘋?”
“我是導師最喜歡的學生,和他多聊了幾句,你就像瘋狗一樣在這亂咬人?”
“你自己沒本事,還總是疑神疑鬼,我就算是出軌了也是你被你逼得!”
眼前的“博士”,將出軌都說的理所應當,毫無半點悔意與愧疚,仿佛我才是做錯事的一方。
李雪梅的弟弟,李雪峰,滿臉的不以為意:“有種你就和我姐離婚,她是博士,馬上就要去當大學教授了,你一個開出租車的,我姐能看上你,都是你家祖墳冒了青煙了。”
“還有臉來學校鬧,敗壞我姐的名聲,我今天就替你那死鬼爹媽教訓你。”
話音未落,他抽身向我踢來。
我連忙躲閃,但還是失去了重心撞上了垃圾桶。
惡臭的垃圾灑滿了我全身,摸著滑膩的地板,我心中悲憤交加。
我忍著尾椎骨上傳來的痛意爬起身,正好迎上李雪梅的目光。
裏頭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棄與疏遠。
我看向她,已經沒了從前的柔情:
“離婚吧。”
她麵不改色:“行啊,我早就想離了。”
“那好,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申請離婚。”
李雪梅看向我,眼裏滿是自信:
“你淨身出戶,孩子你想都別想,你一個沒文化的司機,兒子跟著你能學到什麼?”
又是這樣。
我眼裏容不得沙子,第一次發現她出軌,我就提了離婚。
她知道兒子是我軟肋,我父母在天之內也不會允許我放棄兒子。
一旁的嶽父急著想說些什麼,被小舅子攔住了。
他們都知道隻要一提兒子,再大的委屈我也都能忍下去。
可經曆一世後,我早就看清了這家人的嘴臉,包括我的兒子,張洋洋。
這一世,我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來委屈自己。
和從前一樣,我什麼話也沒有說便離開了。
關門之前,我還聽見李雪梅嘲諷地說:
“看吧,他這個慫包哪裏肯離婚!”
我冷笑一聲,將她的話全都拋擲腦後。
我一回家就開始收拾東西。
結婚後沒多久,我就住在地下室。
李雪梅嫌我起得太早,不準我上樓。
為了多賺一點錢,也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我沒多說什麼,從樓上搬了下來。
地下室隻有一扇小窗,即使開了燈也黑沉沉的。
冬天冷、夏天熱,一回潮就陰濕得不行,我年紀輕輕就患上了風濕。
而李雪梅卻在樓上獨享大床房,還把她一家人全都接到了我家。
想到這一窩子白眼狼,我隻覺得曾經的自己實在可憐!
這地下室誰愛住誰住,反正我不住了!
第二章
我把不足二十寸的箱子搬上樓,家裏還沒有人。
這個點李雪梅應該還在學校,和她的那個導師借著科研的名義你儂我儂。
嶽父和小舅子,兩個嗜賭如命的賭鬼,應該是在某個麻將館打牌。
房子是我爸媽給我買的。
兩老口辛苦大半輩子攢下的錢,全給了我這個兒子買房子,自己卻一輩子沒住過樓房。
麵積不大,隻有兩個臥室,李雪梅和兒子洋洋住主臥,嶽父和小舅子住次臥。
我把他倆的東西從次臥清理了出來,如同倒垃圾一般堆在了客廳。
一聲門響,洋洋回來了,臉上滿是嫌棄:“這麼早你不去開車掙錢,呆在家裏偷什麼懶?”
我盯著上一世將我扔在出租屋自生自滅的白眼狼兒子,沒有回答。
上一世他也這樣和我說話,當時隻覺得兒子和我關係好,沒往心裏去。
或許是被我盯著發毛了,洋洋如同炸毛的野貓一般,衝我吼道:“怪不得我姥爺天天勸我媽和你離婚,我媽怎麼看上了你這個廢物?”
說完,他鑽進了主臥。
透過主臥的門縫,我看見房間裏李雪梅各式各樣的化妝品和包包首飾。
那都是花我的錢買的,每一筆我都有短信記錄。
她在學校做科研項目,有工資和國家補助,加起來一個月工資是我的兩倍多,可卻從未見她往家裏貼補過一分錢!
我攥緊的指節咯咯作響,眼底燒著駭人的火,可嘴角卻扯出一抹冷笑。
不一會,門口便響起了鑰匙碰撞的聲音。
兩個賭鬼應該是贏了錢,門都沒開就能聽見他們的歡聲樂語。
回來看見他們的東西堆在客廳,又看見我坐在沙發上,贏錢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
“張宇文,你特麼吃錯藥了,把我們東西搬出來幹什麼!”
小舅子衝我怒罵。
我語氣冰冷,不帶一點感情的回複道:
“不是說了和你姐離婚嗎?這房子是我的,你們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我沒搭理他,繼續回次臥搬東西。
見我這般一反常態,李雪峰也沒了罵下去的興致。
嶽父則拿著手機,告起了狀:“女兒,趕快回家,家裏出大事了!”
聲音很大,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見他這般幼稚的舉動,我自嘲般的笑了笑,沒有反駁。
他們倆則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沒有攔著我繼續搬。
小舅子兩人,看著他們的衣物被一件一件的扔在地上。
滿臉憤懣,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很快次臥被我清理了個幹淨,將他們的東西堆滿了大半個客廳。
轉頭推開了主臥的門,沒管一旁一臉詫異的洋洋,一頭紮在了的床上。
真舒服!
我不禁地發出感慨。
上輩子的我到死,睡的都是硬板床。
由於太累,很快我便睡了過去。
第三章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門外傳來小舅子的聲音。
“姐你看看這一地的東西,這窩囊廢要造反了!”
“一回到家,就把我們的東西全搬了出來。”
“怎麼,是看不慣我和爸住這,要把我們趕回家?”
聽他這出應該是李雪梅回來了,我沒有理會,繼續蒙頭睡覺。
“誰讓你睡這的?趕緊起來!”
李雪梅不知什麼時候進了房。
一股怒火從我心頭冒起,
“我憑什麼起來?這是我的房子,我想睡哪就睡哪,誰也管不著!”
她氣道:“這麼貴的床,你一個天天跑出租車的,有什麼資格睡?”
“再貴也是花的我的錢。”
我的眼神瞟了瞟房間裏的包包和化妝品,李雪梅跟隨我的視線,向屋內看去。
她的臉上泛起一陣心虛,語氣都弱了幾分:
“那你把我爸他們的東西從房裏搬出來,是想趕他們走嗎?”
“張宇文,你還是人嗎?我爸怎麼得罪你了,你要趕他們走?”
我說:“這是我的房子,我有權讓他們離開。”
“不走也可以,把這些年的住宿費夥食費都補上!”
看著我寸步不讓,李雪梅氣得咬牙切齒。
啪的一聲,她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臉上。
就在她抬手間,我看見她脖頸上的紅印,頓時從床上跳下,質問:
“這是什麼?”
雙眼死死地盯著她的脖頸處。
李雪梅頓時麵露難色,眼神中掠過一絲躲閃:
“沒什麼,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
“今天在學校確實不應該那麼說你,讓你丟了麵子。”
“晚上你睡這裏吧,好好休息,我和洋洋去次臥,我爸他們去地下室。”
沒等我繼續詢問,她說完便轉身出門了。
前後態度的轉變讓我猝不及防。
我當然知道那紅印是什麼。
那是她出軌的證據!
房間裏又恢複了寧靜,我冷靜思考著之後的打算。
李雪梅的退讓是因為我抓住了她的把柄,為了不讓我繼續追問下去所做的權宜之計。
以李家父子好吃懶做的品行,讓他們去住那地下室,還不如殺了他們。
這婚我是肯定會離的,但淨身出戶的不會是我,而是李雪梅。
“什麼!要我去睡地下室,那是人住的地方嗎?”
“姐,你真打算讓那個廢物搬上來?”
“小點聲音!”
就當我還在沉思時,小舅子的叫罵聲又響了起來。
我往房門走去,想繼續聽。
可聽到我的腳步聲,外麵的又小了。
作罷,我點起一支香煙,深吸一口。
一支煙還沒抽完,洋洋跑過來打開門,
“爸,我餓了,快做飯我吃。”
“我累了沒空,讓你媽做,你媽不做就讓你姥爺做,總之別找我。”
我不耐煩地敷衍道。
我不禁冷笑,這時候想起你爹了?
你爹每天起早貪黑的工作,還要被你罵窩囊廢,我看以後沒我這個爹,你那個姥爺還管不管你!
說罷,就見這小白眼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不給我做飯,我不要你當我爹了,我要汪伯伯當我爹!”
汪伯伯?不會是李雪梅的導師吧?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
還是說,李雪梅瞞著我一直帶洋洋去見她老師?
想到這,我心中泛起一陣疑惑。
遏製住心中的猜想,剛想上前詢問,李雪梅一把將孩子拉過去,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東西,你爸爸今天太累了,別打擾他,今天讓你姥爺做飯。”
李雪梅轉頭向嶽父那邊使了使眼神。
嶽父無可奈何,又狠狠地盯了盯我,氣鼓鼓的走向了廚房。
我冷漠的關上房門,反鎖,沒有理會這場鬧劇。
但李雪梅反常的行為還是引起了我的懷疑。
一夜無擾,本來是打算一直睡的。
但長期以來的生物鐘還是讓我6點鐘就醒了。
我打算去開車,正當我準備打開地下室的門時,聽見裏麵李家父子二人的交談聲:
“兒子,你說你姐是真的要離婚嗎?那咱以後住哪?管誰要錢打牌?”
“爸你放心吧,昨天我姐不是說了嘛,這婚他離不成,就他之前對洋洋那樣,他舍得離嗎?”
“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先讓他嘚瑟兩天,免得他狗急跳牆。你沒看他昨天那樣,想瘋了一樣,連洋洋都罵!”
“噓,小點聲,隔牆有耳。”
“我姐偷偷跟我說了,等過幾天他氣消了,她再讓他把房產證上的名字換成洋洋,他那麼在乎洋洋,肯定會同意的。”
“到時候他就得一輩子給咱們當牛做馬了,他鬧也鬧不成什麼動靜了。”
原來他們是這麼想的。
壓製住滿腔的怒火,我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剛到門口,就撞見準備出門送孩子的李雪梅,見我上來,她關切地問道:
“你這麼早幹什麼去了。”
“沒什麼,我買包煙。”
“對了,什麼時候你有空的話咱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這幾天你們就先住這,等你們找到了房子就搬出去,房租的話就不用你們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