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她隻覺五雷轟頂。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睡了整整兩年,可他卻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很想反抗,可裴景辭卻狠狠的摁住她,她反抗無能,意識漸漸模糊,終於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了病床上。
盛青禾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
畢竟在她昏迷那一刻,走馬燈都出現在了腦海裏。
而她預感的也沒錯,護士看到她醒過來,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你抽了整整1200cc的血啊,差一點就救不活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千萬要說出來。”
除了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乏力感,盛青禾搖了搖頭,“沒事。”
盛青禾在醫院裏住了三天。
裴景辭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
唯獨夏寧枝幾乎每天都會給她發消息,炫耀個不停。
裴景辭給她買的各種昂貴的禮物珠寶,他替她吹藥、揉腿的視頻,睡覺時十指緊扣的照片……
盛青禾每一條都看了,心跳得很快,卻沒有了以往的刺痛感。
看來,她也快要走出來了吧。
出院那天,盛青禾一個人辦好了手續。
剛到家,她就接到了朋友的聚餐邀約。
想著出國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盛青禾也想和大家好好道別,便答應了。
傍晚,她趕到會所才發現,參加這樣聚餐的人,似乎有些太多了。
大學時期的好朋友、同學、室友、老師,都在現場。
而坐在最中間眾星拱月的,赫然是夏寧枝。
看到她的第一眼,盛青禾就知道這場聚會應該是她策劃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幾個朋友不知道她們倆之間的齟齬,一邊拉著她進來,一邊解釋著。
“青禾,枝枝組織了一場同學聚會,請來了很多老同學,所以我才叫上你一起熱鬧熱鬧。”
眾目睽睽之下,盛青禾也不會破壞氣氛,隻能找了個角落坐下。
夏寧枝端著酒杯,得意洋洋地走了過來。
“小嫂……啊不,我忘了,你已經和我小叔離婚了。”
“青禾。你也真是的,我們好歹做了四年室友,你離婚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呢,我幫你和我小叔說說情,他也不至於讓你淨身出戶,你拿了錢也不用這麼辛苦,一周打幾十份工還要去賣血了。”
聽到這個重磅消息,整個包廂的人都支起了耳朵,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
幾個向來就不待見盛青禾的人聞言,捂著嘴就偷笑了起來,故意陰陽怪氣。
“才結婚兩年就被踹了啊?我就說一心想飛上枝頭的野雞,是變不成鳳凰的吧?”
“人家裴家雖然破產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分錢都不給直接掃地出門,怕是看破了這種拜金女的真麵目了吧?”
“一天天立什麼學霸人設,還說要出國進修做翻譯官,結果是個掃把星啊!現在天天洗盤子送外賣,怕是用不上精通的八門外語咯!”
聽到這些毫不掩飾的嘲諷和奚落,盛青禾始終沉默。
她攔下了那幾個想為她出頭的朋友,帶著她們去了衛生間,單獨告訴了她們自己要出國的事。
大家都很為她高興,紛紛送上了祝福。
再回來時,包廂裏的話題已經轉到了夏寧枝身上。
“枝枝,你這枚戒指好漂亮,多少錢啊?戴在無名指上是結婚了嗎?你老公是誰啊?”
夏寧枝抬起手,大方地展示著。
“價值十幾個億吧?具體價格我也沒問,反正是我老公八年前去歐洲給我定製的婚戒,款式是他親自設計的,這枚鑽石也是他親手挑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哦。”
大家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眼神,感慨不已。
“天啦,這麼貴?枝枝,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啊?你老公這麼愛你,婚禮肯定會非常盛大吧?”
“婚紗是和婚戒都是我老公準備的,不用我操心。至於婚禮嘛,我想辦一個隻有親友參加的私密婚禮,可能就沒辦法邀請大家了,不過喜糖會按時送到的。”
夏寧枝一邊炫耀著,一邊似笑非笑地掃了盛青禾一眼。
“不過我還缺一個伴娘,枝枝,你有空以伴娘的身份出席我的婚禮嗎?我小叔也會來哦。”
盛青禾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垂下眼,平複著心間的漣漪,神色冷靜。
“恭喜,不過我沒有時間,就不去參加你的婚禮了。”
下一秒,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裴景辭四下環視了一圈,眼神微凝。
“什麼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