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澤抬起頭看向喬若淳,還沒忘記剛剛被拉黑的事情,語氣淡淡的。
“你離開別墅的時候不是很幹脆利落,什麼都沒帶走嗎?怎麼現在想回頭了?”
喬若淳的臉色一瞬間漲得通紅,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近發生的變故,隻能硬著頭皮道:
“我出了一點事情,所以急需一百萬,你放心,我會還的。”
宋清澤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一百萬?可以,答應我三個要求。”
別說三個,就是三十個喬若淳現在也會答應,她連忙點頭。
“第一個要求,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喬若淳連忙照做。
“第二個要求,告訴我,你最近去哪兒了?”
喬若淳沒有隱瞞,坦白自己最近和三個人相了親。
宋清澤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喬若淳還要說些什麼,他卻眸色一變,忽然攥住喬若淳的手把她拉進懷裏,對著她蒼白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唔……”
她拚命掙紮,可他卻越吻越凶,在她幾欲窒息時,他才終於放開她,氣息纏繞著她,唇角緩緩上揚。
“喬若淳。”
“你那些相親對象要是知道你和我玩了這麼多年,被我親一下就會潰不成軍,你說他們,還會跟你結婚嗎?”
喬若淳又氣又羞恥,可很快,她就竭力控製住心頭的情緒。
擦了擦嘴角,紅著眼抬頭看他。
“所以宋總,您的第三個要求,就是讓我再和你睡一次嗎?”
聞言,宋清澤臉色驟然變了。
什麼時候起,她把這種事脫口而出得如此輕易了?
她那些相親對象教的?
是不是誰給錢,誰就能睡她?
他忽然站起身來,一把解下手腕上的腕表,而後推開窗戶,將它丟進樓下的人工湖,語氣冰冷。
“第三個要求,下去把這塊手表給我撈起來,一百萬就給你。”
半個月前就已經立冬,最近寒潮席卷氣溫驟降,湖水冰涼無比,他明顯是在故意為難她。
更何況,他不知道,她還懷著孕。
可為了拿到錢救父親,她咬了咬唇,什麼都沒說,轉身就離開。
“好!”
湖麵寬闊卻並不深,隻到喬若淳腰部。
宋清澤在樓上看著在湖裏弓著腰的人影,心中怒火噴薄。
離了他她就過的這種日子?
連一句求饒也不會是麼!
他冷冷看了許久,終於看不下去,猛的關上窗戶準備下樓,懷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
喬若淳在水裏撈了一個小時才找到表,她捧著那隻手表,欣喜若狂,如同捧著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可當她拖著還在淋水的厚重衣服跑回包廂,裏麵空無一人。
好心的服務員不忍心,告訴她宋清澤半小時前接到施小姐電話就離開了。
他去找施軼了?!
喬若淳隻覺腦子嗡鳴,惦記著病危的父親,她連忙找到施軼家的地址就趕了過去。
一路上她一直在給宋清澤發消息打電話,但他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消息。
施家在富人區正中心,門禁森嚴,管家不肯放一身狼狽的喬若淳進去,也不肯替她通報。
二樓突然出現人影,隔著窗戶喬若淳看見了宋清澤。
他挽著襯衫抱著施軼坐在床邊,端起一碗粥喂進她的嘴裏。
施軼笑得甜甜的,咽下粥後親了宋清澤一下。
兩個人親密無間,旁若無人,儼然一對恩愛情侶。
天上慢慢飄起小雪落在濕衣上,寒風凍得喬若淳瑟瑟發抖,她卻固執地站在原地,眺望著窗口不肯離開。
凍得僵硬的大腿卻突然落下一股熱流。
喬若淳伸手一摸,滿掌鮮血。
孩子!
她看著眼前的猩紅,突然覺得腦袋很沉重,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喬若淳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睜開眼,看見了醫院雪白的牆壁。
坐在一旁的辛越見她醒了,連忙遞上來一杯溫水。
“你醒了?手術費我已經交了,你父親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不要擔心。”
喬若淳聽見這話,壓在心中的大石頭終於卸了下來,連夜奔波的酸楚湧上心頭,她對著辛越深深鞠了一躬。
辛越製止了她的動作扶著她躺回去,猶豫半晌後問了一個問題。
“我從施家把你帶到醫院時,你身上在淌血,醫生說你懷孕了。”
“孩子是宋清澤的嗎?”
兩句話如同驚天霹靂一樣砸進喬若淳的耳朵裏,她的臉一下就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