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朋友杜有儀給我打來電話。
「尋真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把offer拒掉了?」
方尋真眼高手低,這麼多年來甚至沒有做出一份拿得出手的作品集。
但上一世的我為了幫她盡快逃離窒息的原生家庭,一連幾天都沒怎麼睡覺,幫她做出一本作品集。
當時我想著幫人要幫到底,連著又做了一份漂亮的簡曆送給她。
然而就在她收到offer的同時,又收到父母發來的照片。
照片上是兩瓶敵敵畏。
【我們養你這麼大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我們不求回報的把你養大,沒想到換來的是一頭不顧父母死活的白眼狼!】
【你既然這樣不顧父母恩,那我們也不活了!】
【就是可憐你弟弟才幾歲就失去了父母!到時候有飯有水你就喂他一口,要是連飯也吃不上了,你就把你弟弟一把推到河裏,死了拉倒!誰讓他攤上一個這麼無情無義的姐姐呢!】
那時她的手機已經壞了很久,電話都打不了。
透過稀碎的裂紋看完這些消息,她全身發抖,氣都喘不上來。
於是我直接把她的手機丟掉,又在同城外送上下單了最新款的手機。
把新手機送給她時,方尋真淚眼婆娑抬頭看我。
我勸她:「外麵有廣闊天地,盡早跟你父母精神割席才能徹底走出去。」
那時候我根本想不到,她會因為這句話對我懷恨在心整整十年。
想到這裏,我勸杜有儀別再管她。
「人各有命,咱們活好自己的就行。」
她卻並未如我所料一般表現出驚訝。
「好吧,那我去跟領導說一聲就是了。」
杜有儀,好像也有點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