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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發了瘋，夜宸揉著眉頭來看我。

找人陪在我身邊，他在我麵前靜坐片刻後，朝我伸出手。

可就在他觸碰到我的那一瞬，我害怕後縮，死死捂住腹部，本能的畏懼比我強大的氣息。

咬著牙，夜宸眼裏的柔意散去，揮手將桌上的東西打落在地。

「怎麼，你隻能別人碰，我碰不得？！」

「南汐，你真是瘋了！」

滿眼不耐起身，他不顧我渾身顫抖，將我死死拉進他懷中，聞著那股子陌生有熟悉的香氣，我扭過頭幹嘔一聲拚命掙紮，卻被他一把掐住下巴。

「好了好了，往後你喜歡孩子，碧柔生下子嗣之後，我準許你再生一個女兒。」

「隻要是我的血脈。」

輕輕擦去我臉上血淚，夜宸說著讓碧柔陪我，轉身毫不猶豫關上了房門。

封印偏殿大門的那一瞬，我聽見了男人對著門口吩咐，要“好好照顧”我。

「大典在即，看好夫人，絕對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以後這道門，隻有本君和碧柔能進，其他人，一律不許靠近！」

偏殿被籠罩在黑暗裏，我渾身顫抖仿若回到了那處地獄，死死抓撓那扇門，任憑我如何哀嚎，都沒有絲毫動靜。

那扇門再被打開，已經是三日後。

看到我麵容枯槁，碧柔滿意一笑，走動間裙擺上滿是香氣，顯懷的腹部也被遮掩住，看到我臉上的血淚，她點著下巴，像是想起來似的，拿出一樣東西。

「夫人，你看這是什麼。」

一柄精致的撥浪鼓出現在她手中，把柄似白玉，鼓麵有瑩潤光芒，隻看一眼，我眼裏爬上血絲，跪倒在地爬向她。

不受控製的，我渾身都在顫抖。

「還給我！！」

在我靠近她時，她轉了個圈，站在離我更遠的地方看我跪爬，把玩著手裏的小鼓。

「要不怎麼說仙胎難孕呢。」

「你腹中孩子這塊皮做鼓麵，骨做手柄，我可是花了三年時間才完成，也算得上一件法器。」

「你說，以後這鼓留給我的孩兒可好。」

渾身血液逆流，我眼睜睜看著碧柔上下拋動小鼓，無論我如何靠近，始終差半步。

我拿不到，連夜宸和我的孩子唯一留在世間的痕跡，都拿不到。

血淚流盡，碧柔厭倦了，她轉身離去前，問我百鬼窟滋味如何。

「對了，當年多虧夫人救下我，要不然我就隨父兄一起被關押進萬鬼窟了。」

「多謝夫人替我照顧父兄。」

碧柔消失在眼前，赤腳踩在地上的殘骸上，屋內多了幾道血印，我一步步走向前。

顫抖著拿起夜宸遺忘在此處的佩劍，這一刻，我不再有絲毫猶豫。

拔劍刺向心口，那一瞬間，我隻覺解脫。

......

再過一日，便是夜宸與碧柔的大典，百鬼朝賀、三界盡知。

夜宸心有所感捂住胸口時，碧柔試著婚服，把玩著手裏的波浪鼓，衝麵前的小鬼炫耀。

「什麼冥府夫人，還不是被我除掉了孩子，送進了萬鬼窟。」

「千人枕萬人騎、被百鬼啃食，她就是傻，三年太少了，就應該百年千年，哈哈哈！」

伸手往小腹上探去，女人滿臉陶醉，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

「明日過後，誰還會記得南汐和阿宸的孩子。」

「那個孩子隻配當野種。」

臉上褪去血色，夜宸整個人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