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開車將我們帶到陸氏醫院。
秦雪兒一直在這裏建檔,所以他們也顧不上恩恩怨怨了。
他抱著秦雪兒,我媽全程拽著我,就往急診室跑。
我的胳膊已經被我媽掐出不少傷口了。
醫生將秦雪兒送進急診室後,我媽對我寸步不離。
我無奈說:“你不用這樣,我不會跑的,就算我跑了,諾大的醫院還調不出一包血嗎?”
我媽冷冷地說:“萬一醫院調不及時呢?雪兒天生身體不好,你恰好能幫上她,你該慶幸你還有點優點,而不是一身壞毛病。”
我輕笑聲:“是呀,多虧你生了我,幫上了別人生的女兒,大工具人生了個小工具人,真好。”
我媽手勁兒一緊,她顫抖著說:“你真自私,幫幫自己妹妹就成了工具人了,我還真養不出你這樣的女兒......”
我爸全程就沉默地看著我們。
我已經無心和他們辯解了,也無需辯解了。
過了今夜,我就徹底離開了。
過了許久,醫生出來了,她說:“病人無大礙,因為早孕所以需要補血。補血量有點大。”
懷孕?
我和我爸媽同時怔住了。
但是下一秒,我媽就將我拉到了醫生麵前,“她可以抽血,隨便抽血!”
醫生看著我單薄蒼白的臉,皺了下眉頭,“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簽訂免責協議。”
說完,醫生遞過來一張紙。
我爸拍板:“簽!”
恰好顧淮笙趕到,他氣喘籲籲問:“爸媽,雪兒怎麼樣了?”
我笑著說:“恭喜顧生,老婆懷孕了。”
他臉色大變,說:“阮阮,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我媽尖銳地說:“有什麼好跟她解釋的,你都和雪兒辦過婚禮了......醫院讓全家人都要簽免責協議,不然雪兒身體有危害。”
顧淮笙接過那張免責協議看了眼,猶豫著說:“可是阮阮貧血嚴重......”
我媽憤恨說:“抽點血死不了的,雪兒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可禁不住折騰!”
顧淮笙看了我一眼。
我冷笑沉默。
然後他大筆一揮,率先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硬生生憋住眼淚,看著爸媽。
醫生提醒了下,“可能秦阮阮小姐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們去外院調下血也來得及。”
我媽聽到後,抓住筆,趕忙簽下,“不行,我不能讓洛洛有任何危險。”
我爸點頭,“對,雪兒不僅是我們孩子,她也救過我們,這個孽女抽點血不會有事情的。”
我眼淚瞬間落下,“你們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被抽血?”
說完,我轉身想走。
膝蓋卻被重重一擊,腿一痛,跪在了地上。
原來是顧淮笙踢重了我的膝蓋。
他重重地按住我的肩膀,聲音卻帶著愧疚:“對不起,阮阮,雪兒懷孕了,我不得已......”
我扭過頭,恨意十足看著他:“今天我就不去,我看誰能綁著我去!”
我爸媽衝過來。
我爸像是泄憤一般扇我巴掌,我媽撕扯著我的胳膊,而顧淮笙依舊按住我,不讓我動。
我臉迅速腫了起來,胳膊疼得發麻。
我眼淚落下,滴到了我爸手上。
我爸突然手發顫了下,他停下了動作,說:“你獻血吧,獻完血,我們就再無瓜葛。”
我媽聞言也停了下來,她麻木地看著我。
我嘴角流血,扯出了一個笑容,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由於取血量大,我被推進了手術室。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側頭看向身邊的醫生,那人戴著口罩,隻露出俊秀眉目。
有點眼熟。
進門後,那醫生脫下口罩,雲淡風輕地看著我。
“陸生?”我驚訝到脫口而出。
陸鳴勾起嘴角,睥睨著我:“嗨,老婆。”
我苦澀一笑。
他拿出一個包包說:“你的新證件都在裏麵了,今晚一過,你就是我在南洋的法定老婆了。”
我被陸鳴好看的麵容晃了晃眼睛,表麵卻淡定說:“一切但憑陸生吩咐。”
陸鳴笑了笑,“不要這麼見外,老婆。這些事本來交給手下來做就可以了,可我就是想見見你。”
我點點頭,“好的,阿鳴。”
陸鳴:“......”又調戲失敗。
......
醫生焦急地走出手術室,對秦父秦母以及顧淮笙說:“出事了!”
三人異口同聲道:“雪兒怎麼了?”
醫生搖了搖頭,“是阮阮小姐。”
三人冷靜下來,顧淮笙率先問:“阮阮怎麼樣了?”
醫生說:“阮阮小姐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