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韶寧,你在幹什麼?!喬兒,你沒事兒吧?」
我被沈洵禮輕柔扶起的同時,孟南喬被甩翻在地,後腦勺還重重地磕了桌角一下。
「王爺,喬兒想著過兩日便是我們大婚,所以挑了兩件極好的釵環給王妃娘娘送來戴,也好彰顯我們王府當家主母的風範。」
「許是喬兒嘴笨,說了什麼話讓王妃娘娘不喜了,娘娘才會如此的。」
「王爺切莫怪罪娘娘,千錯萬錯都是喬兒的錯。」
我說到最後,落下兩行清淚,然後柔弱地躲進沈洵禮的懷中。
前世,我救完沈洵禮大病,孟南喬來向我炫耀她馬上要和王爺大婚。
突然看到我脖子上掛著一條和田玉鹿吊墜,這是我及笄那年母親送我的及笄禮,是唯一的遺物。
孟南喬隻是見上麵的小鹿雕得可愛,心生歡喜,便來扯我的吊墜,想據為己有:「王妃姐姐,反正你病成這樣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樣的東西帶進墓裏可惜了,不如送給我吧。」
我自是不讓,掙紮間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把孟南喬推翻在地。
就是那一瞬間,沈洵禮好巧不巧就趕到了。
孟南喬可憐巴巴地依偎在他懷裏,顛倒黑白道:「我見王妃娘娘頸間的吊墜精致,想觀上一觀。」
「不想王妃娘娘突然大怒,推了喬兒一把,都是喬兒的錯,喬兒不該說這話惹娘娘生氣,喬兒不看就是了,王爺切莫怪罪娘娘。」
沈洵禮盯著我的目光驟冷:「衛韶寧,喬兒隻是想看一眼你的吊墜你便推她,你心性怎麼如此歹毒?」
「隻是一個吊墜,就算是送給喬兒又有何妨?凝蘭,將王妃的吊墜取下來給喬兒。」
凝蘭:「是。」
一人難敵三人,更何況我還病著。
最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凝蘭將我頸間的吊墜扯下來交到沈洵禮的手裏。
沈洵禮又溫柔地給孟南喬戴上,最後親昵地挽手離開。
思緒回轉,此刻沈洵禮看著衣裙被扯得淩亂,白皙的脖子被掐紅的我,眼裏滿是心疼。
他冷漠地盯著伏在地上狼狽又瘋魔的孟喬南嫌惡道:「看來半個月的禁足還沒讓王妃學乖。」
「凝蘭,傳令下去,禮王妃衛氏失言失儀,德不配位,再禁足三月反省,待側妃入府後,府中大小事宜暫交由側妃打理。」
凝蘭聽罷立馬行禮謝恩,然後高興地跑出去通知王府上下。
臨走前,她還得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孟南喬,嘴唇蠕動,無聲地罵了句:「賤人活該。」
孟南喬氣得攥緊了拳,一直到我和沈洵禮離開,都沒鬆。
上一世,她吩咐心腹凝蘭,隻要她和我開始爭吵,就去把沈洵禮引過來。
她用這樣的伎倆,屢試不爽。
她一次次地害我,沈洵禮一次次地信她。
今日她嘗到自己種下的惡果還看到陪伴自己多年的心腹罵她賤人,想必要一晚上睡不著覺了。
而我則心情愉悅多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我拿到王府的管家之權,就證明我可以借著采購物品,管理仆人,點卯等由頭自由出入王府很多地方,甚至可以趁機溜進沈洵禮隱藏著諸多可以讓他身敗名裂秘密的藏書閣。
沈洵禮迎娶我的那晚是個月圓之夜,和上一世他娶我入府時一樣。
那時我因身子不好,嬌弱地靠在他的肩。
他輕輕攬著我,對著月亮發誓說我是他的永遠。
他就用這樣的話,一直哄我,哄了我五年,哄到我對他放下戒備,交出父親留給我的那塊可以對全天下最精良的一支暗衛軍隊發號指令的軍令牌。
每每想到此,我都想罵自己一句煞筆,並扇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