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捂著肩膀,滑坐在了地上。
裴清大約沒想到我會為他擋刀,愣愣的站了片刻才想起來問我:“淼淼,淼淼你怎麼樣?”
“你沒事吧?”我不答反問,隻滿眼深情的看著他。
裴清伸手想搭在我肩膀上,又不敢,眸中全是懊惱和對我的愛憐。
另一邊,閔玉堂沒想到會傷了我,當即大吼大叫起來,卻被暴怒的裴清直接叫了附近守著的侍衛出來,連人帶輪椅,和兩個小廝一起都趕下了船。
我被裴清打橫抱起,隻來得及給閔玉堂一個訣別的眼神,便被抱進了船屋。
船兒搖搖晃晃漂在水麵上,裴清坐在床邊,一邊看我喝藥,一邊溫柔說道:“淼淼今日為我受了傷,我很心疼,卻也很高興。”
我疑惑的看他一眼。
“因為我確定,淼淼心中也有我。”裴清說到這裏,竟然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他伸手,迅速握了握我,又很快收回去,之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我要娶你。”
“小將軍不介意奴家的從前麼?”
我輕聲細語的說著,偏過身子微微低頭,故意將一截細白脖頸露給他看。
片刻之後,裴清道:“我相信你。”
我不由展顏,喜悅的回頭看他,又羞澀的再次低下頭去:“那我......等你。”
此後裴清三日未來,我也並不著急,一邊養傷,一邊用朱砂筆點著下一個人的名字。
裴和同,裴將軍。
正是裴清之父。
此人不苟言笑,早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走在外麵一身冷意,幾乎沒人敢靠近。
便是裴清,與這位娶了續弦的父親關係也不太好。
我早被告知了裴和同的行蹤,知道他唯有在每個月十八號這日,會去城郊的會善寺待上一日。
這一日便是我的機會。
站在會善寺門口,我單手擋在額頭上遮住陽光,不由勾了勾唇。
佛祖慈悲,那會連我這種人也一並保佑嗎?
反正我是從來不信的。
連這般莊重的古刹,也將成為我勾引男人的場所。
低頭拉了拉身上青紗裙衫,我邁步進了會善寺。
找了一圈,我才在後山的一個亭子瞧見裴和同。
他已經三十有五,但瞧著並不顯老,隻為人嚴肅克謹,自帶一種讓人退避三舍的氣質。
我便也隻裝作路過的模樣,一邊與婢女小桃說著話,一邊往前走去。
“小姐快看,這花開的真好!”小桃清脆的喊道,“都說會善寺的荷花開的最好,可惜咱們來的早了,竟還未開呢!”
小桃是我臨時找人牙子買的小丫頭,不知我身份,也不知我此行的目的。
天真活潑又有些莽撞,這般才格外自然。
我溫聲提醒她:“小桃,古寺清淨之地,莫要喧嘩。”
小桃吐了吐舌頭,又往前跑去:“誒,小姐,這裏開了一朵,你快看呀!”
我站在溪邊,眼珠一轉便甩開小桃的手往前一撲,直接衝進水中。
“哎呀,小姐!小姐!”小桃驚慌失措的喊道。
我狼狽的趴在溪水中,對她擺手:“別喊了,我沒事。”
隻是一身輕紗,卻被水打的濕透,實在沒法見人......
我下意識看向亭子,小桃毫不猶豫直接跑了過去喊道:“這位大人,能借您披風一用嗎?我家小姐掉進水裏了!”
“小桃!莫要擾了旁人!”我驚慌喊道,卻正好對上裴和同看過來的眼睛。
我驚呼一聲,一手捂在胸口,下意識又往溪水中躲了一躲。
卻是故意,將白皙的肩膀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