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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聽說你前陣子休了林雪萍,可惜啊,這麼好的親事沒了。”

老掌櫃是我前夫這輩子都攀不上的大人物。

而他嫌我高傲,看不起他,想換個聽話的。

於是,懷著孕的我,被他要挾著分家。

小三挽著我的夫君趾高氣揚,

我冷笑轉身離去。

可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苦苦巴結的靠山,竟是我家。

哪知這一換,丟了天大的造化。

1

我一身素衣站在官府大堂,懷裏藏著昨日醫館開出的胎單,墨跡還未幹透。

身旁,我的夫君正攬著打扮得花裏胡哨的小妾,低聲耳語。

兩人興高采烈地規劃著,簽完文書要去哪家綢緞樓給他們的孩子裁新衣。

這對鴛鴦,真是半刻都等不得。

我倚在柱邊,冷眼瞧著,手指無聊地敲著袖口。

強壓下想掀桌的火氣。

辰時一到,我們三人齊齊坐在吏員案前。

吏員瞥了我們一眼,眼皮都沒抬,手下飛快地蓋章落筆。

離和文書遞到我手裏時,我輕吐一口氣。

這場噩夢,總算畫上句號。

我攏了攏衣襟準備走,小妾卻一把拽住我胳膊。

“姐姐這麼急著走幹嘛?不如留下喝杯喜酒,我家郎君說了,要不你留下幫我挑挑嫁妝?”

她斜眼看我,滿臉挑釁。

我甩開她的手,笑得淡然:

“周姑娘,你這年紀都能當我姑姑了,別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親熱。哦對了,剛和離,他可沒法跟你立刻成親,否則會遭街坊鄰居鄉裏鄉親編排,你不知道?”

2

這話一出,周雅的臉瞬間綠了。

她跳起來,指著我鼻子尖叫:

“你胡說什麼!成親的日子我都挑好了!怎麼就不能成親?”

我那前夫趕緊拉住她,低聲勸道:

“別鬧了,丟人現眼。”

差役皺著眉過來,把這對鬧騰的家夥轟到門外。

齊懷滿臉通紅,額上青筋直跳,狠狠瞪了我一眼。

他一邊扯著周雅往外走,一邊回頭衝我喊:“林雪萍,你非要這麼刻薄嗎?我好歹跟你夫妻一場!”

我懶得搭理,慢悠悠踱到門口。

周雅還不死心,甩開齊懷的手又衝過來,尖聲道:

“刻薄?姐姐倒是大方,可惜離了男人連個落腳地都沒有吧?我家郎君心善,要不雇輛馬車送送你?”

話沒說完,一道身影風一樣衝過來,手裏的帕子直往周雅臉上招呼。

“賤人,嘴放幹淨點!”

我那閨中密友芸兒瞪圓了眼,氣得胸口起伏。

我一把拉住她,上了門外的青帷馬車。

掀開車簾,露出那鑲金嵌玉的車頂,晃得齊懷眼都直了。

我探出頭,丟下一句:

“齊懷,祝你好運。”

他失去的,遠不止眼前這些。

3

我和齊懷成親才一年半,他出身寒門,我爹娘嫌他配不上我。

畢竟我們家可是遠近聞名的富商巨賈。

為讓他少些自卑,我從不提自家的事,連回娘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他倒好,以為我家不過是個小富之家,整天抱怨我爹娘瞧不起他。

這半年,他借口忙碌,常常徹夜不歸。

我起了疑心,翻出他藏在書案下的信,字裏行間全是跟周雅的膩歪話。

信裏還夾著她的畫像,濃妝豔抹,俗不可耐,跟我比差了十條街。

他口口聲聲說找到了歸宿,其實不過是自尊被我傷了,轉頭找了個會捧他的。

我氣得發抖,卻沒發作,暗中盯著他三個月。

直到那天,我在醫館撞見他陪周雅驗胎。

而我剛拿到自己的胎單,攥在手裏還沒捂熱。

我走過去,拍拍他肩膀:

“齊懷,別裝了,明早官府見,簽字吧。”

他轉頭見是我,眼裏閃過慌亂,隨即硬氣道:

“簽就簽,但宅子得歸我!”

我冷笑,“宅子給你一半,那幾畝田地也歸你,滿意了?”

他點頭,像是占了大便宜。

我轉身就走,心裏盤算著怎麼讓他後悔。

4

當晚,芸兒送我回了娘家在城郊的宅院。

平日跟齊懷擠在逼仄的院子裏,如今踩著青石板走回這雕梁畫棟的家,我隻覺神清氣爽。

“孩子怎麼辦?真要生下來?”

芸兒靠在門邊,皺著眉問。

我剝開一顆荔枝,扔進嘴裏:

“生啊,我家不缺錢養他。齊懷那點血脈還湊合,去父留子,我樂得自在。”

她瞪我一眼:

“你就不怕以後孩子問爹在哪?”

“問就問唄,我還能編不出個故事?有錢有勢,缺個男人算什麼。”

我笑得輕鬆。

芸兒翻了個白眼:“那你幹嘛還分他宅子田地?我要是你,一文錢都不留!”

“急什麼,他拿的那點東西,連我家馬廄的草料錢都不夠。他不是愛做發財夢嗎?我倒要看看,他沒了靠山還能翻出什麼浪。”

我咬了口荔枝,汁水甜得齁人。

齊懷一直以為我家不過小富,等他發現真相,才是好戲開場。

更別提,我還聽說周雅在城東有個相好的,說不定齊懷頭上早綠了。

5

次日一早,爹娘聽說我被休了,氣得帶了一群家丁殺到宅院。

我還在睡夢裏,就被娘一把掀了被子:

“起來!你爹非要去撕了那小子的嘴!”

回了主宅,婢女端來一碗碗補湯,娘坐在旁邊,手指戳著桌子罵。

“我的寶貝女兒,養了二十年給他齊家糟蹋,連懷孕了都敢休你,還勾搭個下賤貨!我這就讓你爹找人收拾他!”

我趕緊拉住她:

“娘,別氣,別摔了您那玉鐲子。收拾他還不簡單?”

正說著,齊懷的信箋遞了進來。

“林雪萍,昨天那馬車是你朋友的?我怎麼沒聽說你認識這麼有錢的人?我有個買賣想跟她聊聊,你幫我約她見一麵?”

買賣?他那點本事也就配給周雅挑胭脂。

我冷笑,把信扔進炭盆,眼看著火苗吞了那張紙。

次日,我和密友芸兒在城中最奢華的綢緞樓裏挑布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聒噪的叫喊。

那隻俗豔的土鴨周雅拽著齊懷闖了進來。

“林姐姐,你哪來的銀子在這兒揮霍啊?”

周雅嗓門尖得像刀子劃瓷,刺得人頭皮發麻。

齊懷從一進門就盯著芸兒,眼裏冒著貪婪的光:

“這位想必是林雪萍的密友吧?在下齊懷,幸會。”

這對狗男女真是陰魂不散。

掌櫃見有貴客被擾,悄悄走過來,低聲問我要不要趕人。

我擺擺手,示意先等等,想瞧瞧齊懷還能下作到什麼地步。

芸兒被他那黏膩的目光惡心得一抖,懶得搭理,繼續幫我挑料子。

我隨手拎起一匹月白錦緞,遞給夥計:

“這匹我要試試。”

周雅眼疾手快,一把擠開我,搶過錦緞:

“夥計,這料子我瞧上了,先給我!”

芸兒忙衝過來扶住我,齊懷也趕緊扶住周雅,瞥了眼價簽,臉色一僵,拉了拉她的袖子。

“娘子,這匹緞子要五十兩,咱們看看就好,別買了。”

周雅正憋著一股跟我較勁的火氣,死抓著布料不放:

“五十兩怎麼了?我就要試!”

夥計皺眉開口:

“這位娘子,林小姐是咱們綢緞樓的貴客,有優先挑選的權利。您若想要,得等林小姐試完再說。”

我冷笑,這匹布被她摸過,我還怎麼要?索性一甩手:

“拿去吧,我不稀罕別人摸過的東西。”

周雅得意洋洋,纏著齊懷非要買下來。

齊懷臉都綠了,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他卻礙於麵子硬著頭皮付了賬。

趁周雅繼續逛的空檔,齊懷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

“林雪萍,你怎會是這綢緞樓的貴客?以前我賺的那點銀子都被你花在這兒了?你賠我錢來!”

6

這話一出,芸兒忍無可忍。

“就你那點俸祿也配在這兒當貴客?別在這丟人現眼了,給你的土鴨買布就行,我們家雪萍花錢你也配管?滾遠點,別熏著我們!”

芸兒邊說邊揮手,像趕蒼蠅似的。

齊懷卻不死心,眼珠一轉,估摸著貴客身份是芸兒的,又朝她挪了一步。

“這位娘子貴姓?在下有些要事想與你私談,能否留個名刺?”

他擠出一臉諂媚,語氣比求親時還殷勤。

我按住芸兒揚起的手,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先應下。

我倒要看看,這家夥能耍什麼花樣。

芸兒不情不願地應了聲“行”。

齊懷如獲至寶,付完賬,拉著周雅匆匆逃離綢緞樓。

夥計趁他們還沒走遠,高聲道:

“林小姐,這倆是哪兒來的怪人?若不是看您麵子,早叫人轟出去了!”

我望著那對落荒而逃的背影,笑著回:

“誰知道呢,興許是我家八輩子不沾邊的窮親戚。”

第二天,芸兒約我到酒樓喝酒,一見麵,就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

“芸兒,誰欺負你啦?”

我調笑。

“還不是你那前夫!”

芸兒拍著桌子抱怨:

“昨天咱們分開後,我正往家趕,他就像劫道似的把我的車攔下來,嚇了我一跳!”

我眼中含怒:

“他要輕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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