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這才作罷。
但是,這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兩人心裏生根發芽了。
此時此刻。
許浩正在家裏做飯。
油滋滋作響,剁碎的西紅柿下鍋,紅色的汁水,再倒入剛炒好的雞蛋,融為一體,撒上一點靈魂蔥花,那才叫一個香。
許浩滿足的聞著,在麵條上一澆,一碗熱騰騰的湯麵。
別提多滿足了。
而此時,
易中海正跟一大媽去安置聾老太太被擱置的身體,那個盛氣淩人的老太太,沉沉躺著,身體也早就涼透了,就像冰棍似的,硬邦邦的。”
連屋子都是冰冷的。
人死如燈滅,易中海再次深深的有一種無力感,一大媽則在一旁抹眼淚:
“這大院是怎麼了,一個勁的出事兒,造孽啊。”
此時,傻柱也進來,撲了上去,一個大男人,兩行熱淚,順著眼眶流下來,表情十分悲愴,不顧身體的疼痛,直直的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老太太,我沒能送你最後一程,我在這裏給你磕頭了,你一路走好。”
這話刺激了易中海,三個人,哭成一片。
就在幾人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之時,許浩家雞蛋的香味,順著窗戶,在空氣中彌漫,傻柱嗅到這味道,惡狠狠的說著:
“許浩這個兔崽子,院子裏出了這麼多大事,他一個大活人坐在家裏,一點忙都不幫,在家裏倒是安逸,真是沒良心的狗東西,跟許大茂那王八蛋,真是一路貨色。”
隨機,咽了一口口水,罵的更狠了:
“有娘生,沒娘養的王八羔子,鐵石心腸,還有心情吃飯。”
他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過,還惹了一身傷,自己還沒成家,這臉上要是留了疤,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傻柱現在的心情十分不爽。
一大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易中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挺了挺胸脯,在心裏給自己樹立一個高大的形象。
“我是這個院子裏的一大爺,我必須擔起來這個責任。”
他強裝鎮定,安慰傻柱:
“柱子,人死不能複生,我們節哀順變,讓她老人家也走的痛痛快快的。”
傻柱哭著,心如刀絞,就像是瘋魔了一樣,對著沉睡的屍體,自言自語道:“老太太,你怎麼就能這麼走了,我還等著回來背你呢。”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老太太,你走了,誰還能護著我。
一大媽拉起傻柱。
“柱子,地上涼,老太太年紀大了,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現在應該想想,怎麼安頓老太太的後事。”
傻柱看著用草席子包裹的老人,心裏分外難受。
“一大媽,我明天就去給老太太買一口上好的棺材,讓她老人家,體體麵麵走。”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易中海一拍桌子,義正言辭道:
“柱子,這不能讓你來一人承擔。”
易中海與一大媽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傻柱一愣一愣的。
一大媽才道:
“柱子啊,這是大院裏的事情,必須在大院裏一起解決。”
傻柱一驚,叫出聲來:
“開全院大會!”
緊接著。
易中海就去通知各家各戶。
許浩今天下午洗了五個木頭人,想著先把這些晾幹,有些粗糙的地方,重新打磨打磨,後麵的就暫時不洗了。
一天下來,也有一些乏困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腳,準備一會兒就去睡覺了。
他研究著紙紮人的樣式,腳被熱水浸泡著,那滋味,要多美,就有多美。
許浩長歎一聲:
“這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是舒服。”
然而,此時此刻,易中海就招呼著,立刻召開全院大會,不得缺席。
順理成章的,許浩也被叫出去了。
大家一窩蜂的去了中院。
劉海中因為嗆到了氣管,就被抬回了屋子裏,隻能慢慢的養著才行,因此,他也失去了主持會議的資格。
一大爺,三大爺主持今天的會議。
傻柱站在一側。
頭上纏著一圈圈的白色紗布,就像一個站立的木乃伊。
“哇~嗚哇,嗚哇。”
大院裏的小孩都被嚇哭了。
昏暗的光線打下來,籠罩著整個院子,黑壓壓的一片人,分布在中院的各處。
一大爺率先開口。
今天心情沉重,一點開場白都沒有,直入主題。
“今天叫大家來,主要議題就是老太太的喪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