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煙高高在上地睨了紀輕辰一眼。
“一個罪該萬死的罪人!”
紀輕辰渾身一顫,體內的禁製又發出灼熱感。
他知道,夏如煙在逼他給徐朔風賠罪。
可笑的是,他什麼罪都沒有。
換命蠱對徐朔風能有什麼傷害?
他不過是在裝病而已。
可就算紀輕辰找出證據揭穿徐朔風,隻要徐朔風委屈地哭一哭,夏如煙便會無腦相信徐朔風。
而他,隻是在胡攪蠻纏。
紀輕辰拖著兩條被廢掉的腿,跪趴在徐朔風的麵前。
他痛苦地合上雙眼,逼回了眼眶裏蓄出來的淚水,額頭磕得極響。
即便將舌頭咬的滿是血,被禁製反噬到灼熱嗓音還是控製不住開口:“是我罪該萬死,竟敢給大師姐偷下情毒,害你受到牽連,還請小師弟原諒。”
徐朔風好似才認出來紀輕辰。
“大師兄?我知道你愛慕如煙,做出這種事情來也是情難自控,我不怪你,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轉頭又嗔怪地看向夏如煙,“如煙,你們怎麼能將大師兄傷成這樣?我隻是昏睡了,要是大師兄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夏如煙歎了口氣。
“朔風,你就是太善良了。”
“若不是去除蠱蟲及時,你凶多吉少,紀輕辰死不足惜!”
徐朔風輕輕地哼了一聲,矮下身想將紀輕辰扶起來。
“大師兄,我讓如煙帶你去醫治。”
紀輕辰下意識地抗拒。
可還沒伸出手,徐朔風忽然吐了口血,虛弱的身體倒了下去。
夏如煙臉色大變。
“朔風!”
她慌忙接住徐朔風,焦急萬分地傳音給藥師。
藥師來得很快,給徐朔風檢查完身體,一臉愁容地說:
“朔風的身體太虛弱,他為救你傷害極大,又強行用靈力鎮壓蠱蟲發作,奈何那蠱蟲太過凶悍,傷了他的根基。”
“方才又受到靈力攻擊,情況十分糟糕!”
砰——
一同趕來的二師姐壓不住脾氣,直接甩出一股靈力將紀輕辰轟飛!
紀輕辰淒慘地砸在牆上,又狼狽地滾落在地,麵色慘白地噴了口血。
不等他反應過來,二師姐一臉陰色地上前死死掐住紀輕辰。
“小師弟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你竟又對他動手!”
“紀輕辰,你找死!”
窒息得痛苦硬生生將紀輕辰慘白的麵色憋得青紫。
“我…什麼都沒做。”
他早已靈力盡散,如何攻擊徐朔風?
但這些人全都眼盲心瞎。
如此簡單的破綻,他們竟沒發現!
模糊間,紀輕辰看見了被隨意扔在角落裏的鱗龍佩。
那是他在上古遺址的神龍殘骸裏取來,又取了自己的精血,花了半年找人鍛造而成,是紀輕辰送給夏如煙的護身法器,也是回贈她的定情信物。
紀輕辰仍記得夏如煙收到鱗龍佩時歡喜地日日佩戴。
連別的弟子碰一下都不準。
如今卻被扔在了徐朔風房間的角落裏。
難怪他之前問起夏如煙,她總是敷衍了事,原來早就不在乎了啊。
不止鱗龍佩,還有其他紀輕辰送給夏如煙的所有東西,都像極了討完徐朔風歡心後的無用垃圾,堆在那裏落了灰。
明明早已對夏如煙的絕情死了心。
連疼痛都麻木了。
可看見這一幕,紀輕辰還是被刺痛到了,沒忍住淚流滿麵。
夏如煙壓住身上的戾氣,“如何救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