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舟高高在上地睨了孟語霏一眼。
“一個罪該萬死的罪人!”
孟語霏渾身一顫,體內的禁製又發出灼熱感。
她知道,季扶舟在逼她給蘇雲嬌賠罪。
可笑的是,她什麼罪都沒有。
換命蠱對蘇雲嬌能有什麼傷害?
她不過是在裝病而已。
可就算孟語霏找出證據揭穿蘇雲嬌,隻要蘇雲嬌委屈地哭一哭,季扶舟便會無腦相信蘇雲嬌。
而她,隻是在胡攪蠻纏。
孟語霏拖著兩條被廢掉的腿,跪趴在蘇雲嬌的麵前。
她痛苦地合上雙眼,逼回了眼眶裏蓄出來的淚水,額頭磕得極響。
即便將舌頭咬的滿是血,被禁製反噬到灼熱嗓音還是控製不住開口:“是我罪該萬死,竟敢給大師兄偷下情毒,害你受到牽連,還請小師妹原諒。”
蘇雲嬌好似才認出來孟語霏。
“大師姐?我知道你愛慕扶舟,做出這種事情來也是情難自控,我不怪你,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轉頭又嗔怪地看向季扶舟,“扶舟,你們怎麼能將大師姐傷成這樣?我隻是昏睡了,要是大師姐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季扶舟歎了口氣。
“雲嬌,你就是太善良了。”
“若不是去除蠱蟲及時,你凶多吉少,孟語霏死不足惜!”
蘇雲嬌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矮下身想將孟語霏扶起來。
“大師姐,我讓扶舟帶你去醫治。”
孟語霏下意識地抗拒。
可還沒伸出手,蘇雲嬌忽然吐了口血,嬌弱的身體倒了下去。
“扶舟,我的孩子!”
季扶舟臉色大變。
“雲嬌!”
他慌忙接住蘇雲嬌,焦急萬分地傳音給藥師。
藥師來得很快,給蘇雲嬌檢查完身體,一臉愁容地說:
“雲嬌的身體太虛弱,她為救你意外懷上了孕,又強行用靈力鎮壓蠱蟲發作,奈何那蠱蟲太過凶悍,傷了她的根基。”
“方才又受到靈力攻擊,情況十分糟糕!”
砰——
一同趕來的二師兄壓不住脾氣,直接甩出一股靈力將孟語霏轟飛!
孟語霏淒慘地砸在牆上,又狼狽地滾落在地,麵色慘白地噴了口血。
不等她反應過來,二師兄一臉陰色地上前死死掐住孟語霏。
“小師妹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你竟又對她動手!”
“孟語霏,你找死!”
窒息得痛苦硬生生將孟語霏慘白的麵色憋得青紫。
“我…什麼都沒做。”
她早已靈力盡散,如何攻擊蘇雲嬌?
但這些人全都眼盲心瞎。
如此簡單的破綻,他們竟沒發現!
模糊間,孟語霏看見了被隨意扔在角落裏的鱗龍佩。
那是她在上古遺址的神龍殘骸裏取來,又取了自己的精血,花了半年找人鍛造而成,是孟語霏送給季扶舟的護身法器,也是回贈他的定情信物。
孟語霏仍記得季扶舟收到鱗龍佩時歡喜地日日佩戴。
連別的弟子碰一下都不準。
如今卻被扔在了蘇雲嬌房間的角落裏。
難怪她之前問起季扶舟,他總是敷衍了事,原來早就不在乎了啊。
不止鱗龍佩,還有其他孟語霏送給季扶舟的所有東西,都像極了討完蘇雲嬌歡心後的無用垃圾,堆在那裏落了灰。
明明早已對季扶舟的絕情死了心。
連疼痛都麻木了。
可看見這一幕,孟語霏還是被刺痛到了,沒忍住淚流滿麵。
季扶舟壓住身上的戾氣,“如何救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