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一瞬間,江清遠立刻將唐婉歌大力推開了。
他完全不顧及唐婉歌腳下那雙鞋跟極細的高跟鞋,這一推力量極大。
唐婉歌猝不及防,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一個踉蹌,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的腳腕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那鑽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整個屋子裏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反應過來,江清遠略顯緊張地後退兩步,仿佛唐婉歌是什麼可怕的瘟疫,急於和倒地不起的她拉開距離。
“我說過,注意你的身份。”
“要和我保持一定距離!”
江清遠語氣慍怒,那模樣仿佛是唐婉歌心懷不軌,主動湊上來,而他則是被冒犯的正人君子。
反倒是白依依,快步上前,細心地將唐婉歌扶起來。
“沒事吧?有沒有哪裏摔疼了?”
然後,她又扭過頭,對著臉色已經慘白的江清遠,輕聲責備起來。
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像是另類的調情。
“你不用對唐小姐這樣,我知道你們之間都是正常的關係。”
“下次可不要再傷到唐小姐了。”
白依依在那兒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唐婉歌早已疼的臉色煞白,表情扭曲。
而白依依卻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唐婉歌的慘狀,恰到好處的及時鬆開了扶住她的手,轉而對著江清遠甜甜地笑了起來。
而唐婉歌因為這突然的鬆手,身體再次失去支撐,一個踉蹌,差點又摔倒在地。
受傷的腳腕吃力地承受著身體的重量。瞬間,鑽心的疼痛讓她隻能緊閉雙眼,不住地倒吸冷氣。
“我早就想和唐小姐見見了,今天晚上的應酬你也會帶上唐小姐的,對吧?”
白依依一臉天真無邪,仿佛真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江清遠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抬手輕輕撫摸她的發絲。
“當然,一切都聽你的。”
於是,還不等唐婉歌臉色緩和過來,白依依就雀躍地抓住她的手,強硬地拉著她往外走。
“太好了!”
“一直聽說唐小姐在飯局上特別厲害,今天總算有機會可以見到了!”
唐婉歌強打起精神,乞求般地看向江清遠。
江清遠分明清楚她的身體狀況,知道她的胃早就不堪一擊,絕對不能再喝酒了。
可江清遠的視線隻是溫柔又縱容地注視著白依依,甚至連半分餘光都沒有分給她。
唐婉歌絕望地閉上眼睛,就這樣被半逼迫著帶到了酒桌上。
“喲!這不是唐小姐嗎?”
甲方王總一走進包廂,就扯著嗓子對著唐婉歌大聲起哄。
“真是好久不見了。”
唐婉歌強撐著站起身,慘白的臉上掛上一點得體的笑容。
“王總,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王總哈哈大笑,手不老實地拍上唐婉歌的肩膀。
唐婉歌感到不適,不著痕跡地想要躲開。
“這樣,這次我做東嗎,請唐小姐喝一杯。”
王總笑眯眯地看著唐婉歌,眼中的欲望令人作嘔。
“唐小姐,你覺得怎麼樣啊?”
唐婉歌不適地皺眉,手掌緊緊握住,指尖不知不覺間刺進了肉裏。
她再次望向江清遠,滿心希冀他能出麵解圍。
可是,江清遠的目光始終牢牢地停留在白依依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她的處境。
“王總,你知道的,我的胃早就喝壞了,這次恐怕不能奉陪了。”
唐婉歌溫聲解釋著,但王總卻根本不買賬。
他猛地將酒杯狠狠地砸在桌上,發出巨大聲響,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婉歌的身上,帶著輕蔑,審視或是探究。
王總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江清遠,陰陽怪氣地說道:
“江總,你這是看不起我啊,連你手下的一個小小的秘書都敢跟我唱反調。”
江清遠連忙起身,滿臉堆笑地替王總斟酒,還不忘狠狠地剜了唐婉歌一眼。
“王總,您這說的什麼話。”
“唐婉歌她就是盯著我公司的股份呢,這是逼我給她錢呢。”
“要不然,我們怎麼敢對您失敬。”
隨後,他臉色一沉,怒氣衝衝地看向唐婉歌,厲聲喝道:
“還不快點給王總敬酒!”
“真是分不清場合。”
唐婉歌愣了一秒,怎麼也沒想到江清遠非但沒有護著她,反而把她往火坑裏推。
她嗤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我喝。”
“但是我要更多的股份。”
烈酒下肚,唐婉歌隻覺得胃裏瞬間像是火燒一樣疼。
她強撐著臉上那抹慘白的微笑,艱難地熬過了這場應酬。
唐婉歌幾乎一刻也堅持不住。
應酬一結束,唐婉歌幾乎一刻也堅持不住了,她捂著肚子,腳步踉蹌地衝到廁所,吐了個昏天黑地。
直到眼前陣陣發黑,她才難受地、艱難地從衛生間走出來。
可還不等她走出飯店,就聽見旁邊的房間傳來細細簌簌的奇怪聲響。
“你說我們這樣,唐小姐會不會難過啊?”
是白依依的聲音,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她就算是死了,我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我的心裏隻會有你一個人的,聽到她的名字我都嫌惡心。”
江清遠煩躁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唐婉歌耳朵裏。
唐婉歌再也忍不住,胸腔一陣劇痛,一股溫熱粘膩的東西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她低頭一看,竟是氣急嘔出的鮮血。
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眼前突然一黑。
可就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唐婉歌恍惚間好像看見她的“未婚夫”滿臉焦急、崩潰地朝這邊跑來。
在她倒在地上前一秒,那人用自己的身體穩穩地護住了她。
“唐婉歌,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