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七載,我被淫賊拖進窄巷七次。
第七次時,我腰腿盡斷,赤血潺潺,被丟進牆角穢桶。
直到看見和當年一模一樣的景象,
夫君顧長風才終於從巷口闊步踱出,命人拿下了當年害死他小妹的凶徒。
他抬眼瞟過奄奄一息的我,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可轉而卻隻剩下一片輕蔑與冰寒。
“這次可曾過癮?”
“葉青音,你欠本王的!”
府中護衛看到我的慘狀,有些慌神,忙去尋大夫。
顧長風卻揮手攔下,低聲嗬斥:
“還不快帶王妃去指認凶手!”
我沉默地閉上雙眸,任由他們將我抬走,冰涼的淚浸入心間。
七年來的每一次夢魘,終是在今日找到了原因。
顧長風,欠你的,我還清了。
......
夢中驚醒,雙腿是錐心的痛。
睜開眼,那一副副猙獰猥瑣的麵孔卻揮之不去。
“怎麼?還未過癮?做夢也要?”
顧長風坐在旁邊的楠木雕花椅上,神色嘲諷。
他懷中妾室江語心也隨聲附和:
“姐姐,你怎的如此輕賤!王爺不理你,你便去與那些淫賊尋歡作樂?姐姐莫不是上癮了,愛上了這般滋味?”
“否則都已經六次,為何還假裝一無所知,王爺一召你,你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赴約呢!”
是啊,我怎會這般癡傻。
怎會以為,顧長風會重新對我敞開心扉。
昨晚他又召我去那條窄巷。
雖我心中已有疑慮,卻還是滿懷期待而去。
果真,一如往常,等待我的,又是無盡的折辱。
我拚命呼喊,隻盼他能聽到趕來救我,卻見他正與江語心在巷口纏綿相依。
整整一個時辰,直到那些淫賊完事將要離去,他才終於帶人出現。
那時,我已滿身血汙,小腹亦是傳來陣陣緊縮。
想起已二月之餘不曾來月事,我便掙紮著向顧長風伸手求救:
“王爺,我怕是......將要小產......”
顧長風俊眉輕蹙,江語心卻輕挽他的手臂,上下打量著我。
“姐姐,看你的表情便知,你定是剛剛玩得太過歡愉!”
“要我說啊,沒了正好,反正生下來也是野種!野種這種東西,有一個還不夠嗎?”
小腹實在太疼,我無心與她糾纏,隻是向顧長風望去。
他卻撩起衣擺,隻留下一句:
“葉青音,我怎不知,你竟這般輕賤!”
可顧長風怕是忘了,上次被拖進窄巷,已是一年以前。
我腹中,又怎會是他人之子?
房門再次被推開,思緒回籠。
大夫過來為我查看傷情。
薄被被掀開。
轟的一下,腦中一片眩暈,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
床榻上,是我隻剩半截的腿。
我瘋了般大聲哭喊:
“大夫,我的腿?我的腿去哪了?”
大夫有些為難地低下頭。
“王妃您的腿,昨日已被折斷。”
“您一直昏迷不醒,王爺怕是誤了病情,便命老夫將您的腿——截斷。”
截斷?
顧長風明知,我天生喜愛樂舞。斷了我的腿,便是要了我的命。
我忍不住向顧長風撲去,卻一下摔倒在地。
顧長風卻未動半分,一雙寒眸冷凝著我,分外殷紅。
“葉青音,你不過是沒了雙腿,可我的小妹!我的母親!”
“拿你的一雙廢腿換她們二人之命,已是我格外開恩!”
他的話語好似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將我淩遲。
我緊握雙拳,咽下口中的鹹腥,一字一句道:
“顧長風,我欠你的,都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