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鶴霖找上門來。
打開門,看見她是一個人來的,我竟感到有些意外。
「你發什麼瘋?打那麼多電話!」
「家也不回,一個大男人還往父母家跑,你好意思嗎?」
沈鶴霖居然還有臉朝我抱怨,考慮到媽媽還在,我隻好壓低聲線低吼:
「你昨天不也沒回家嗎?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沈鶴霖坐在沙發上玩著指甲,絲毫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能有什麼事?昨天是琳琳的生日,我陪她過個生日怎麼了?這有什麼好計較的。」
我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將沈鶴霖拖出門外聲嘶力竭地大吼:
「什麼事?你知不知道年年他......」
聽到兒子的名字,沈鶴霖這才想起孩子的存在,開口打斷我。
「他人呢?他偷吃琳琳的糖還死不承認,這種小孩得好好教育,以後還指不定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呢!」
「我回家的時候沒見到他,你是不是又把他帶到你媽那了?」
似乎是咬定兒子在我媽那,她恨鐵不成鋼地說:
「段宇,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哪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
「快把年年叫出來!我要他當麵跟琳琳道歉!」
我握緊拳頭,心中的怒火愈來愈烈。
「所以你就把年年鎖在門外?你知不知道下了一晚上的暴雨!」
沈鶴霖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卻依舊滿臉的不知悔改。
「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一點雨而已,小男孩淋點雨又沒事,頂多感個冒。」
越想越氣,我怕再吵下去會讓媽媽聽到,我給媽媽發了條短信後,便將沈鶴霖塞進車裏往家裏駛去。
「唉!段宇你發什麼瘋?兒子呢!要走也得把兒子帶走呀!」
我並不想給她任何眼神,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壓著心底的怒火:
「原來你還知道你有個兒子,因為你的疏忽,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說罷,我自動屏蔽掉沈鶴霖的疑問和怒罵。
三十分鐘後,我再次回到我和兒子一起住了三年的別墅。
一打開家門便看見林路正陪著琳琳玩娃娃。
林路見我氣衝衝地進門,站起身問了一嘴。
「段宇,鶴霖你們不是去接年年了嗎?他人呢?」
沙發上的一堆娃娃讓我覺得無比刺眼。
我一言不發,利索的將所有娃娃扯進黑色垃圾袋丟出門外。
下一秒我的耳邊傳來琳琳尖利的哭聲。
「不準丟我的洋娃娃!快住手!」
「一定是年年又在背後告我的狀!」
聽見這話我腦子裏“嗡”地一聲,看著這個坐在地上哭鬧的小女孩。
這個年紀的小孩本應該可愛,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眼裏卻都是算計!
原來我的兒子一直活在這樣的環境裏,被忽視、被汙蔑!
沈鶴霖和林路二人也被我這副樣子嚇到了。
沈鶴霖將哭鬧的琳琳攔在懷裏衝我怒吼:
「你發什麼瘋!為什麼要拿琳琳出氣?是你兒子偷吃人家東西,你倒在這委屈上了!」
罵完我後又轉頭安撫琳琳。
「別哭了,小公主,阿姨明天帶你買新的!我叫年年給你道歉。」
我看著眼前這一切,冷冷發笑。
作為一個母親,她將別人的女兒卻視為掌上明珠,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如同仇人一般。
這種人為什麼也配做母親?
這時候剛剛一言不發的林路卻跳出來找存在感。
「段宇,最近我工作忙,才麻煩鶴霖幫我照看琳琳。可能在某些程度上忽略了年年,你別生氣,我給你和年年道歉。」
「昨天琳琳又吵著要去迪士尼,我被鬧得實在沒辦法,這才帶著她們兩個一起去,你別誤會。」
這綠茶語氣真是令人作嘔。
沈鶴霖卻滿臉鄙夷,雙眼瞪著我,語氣頗為不服。
「阿路,你別搭理他,咱們清者自清。」
「段宇,一個成熟的男人是不會在家裏發脾氣的,你這樣真讓我陌生!」
「還有,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把那死孩子接回家了,別在你媽家被教壞了。」
我氣極反笑,我要戳破沈鶴霖的虛假麵具。
剛好此時屍檢報告出來了,警察還貼心地找人送上門來。
我開門當著所有人的麵拿著屍檢報告,甩到沈鶴霖麵前,冷冷說道:
「你自己看看!」
沈鶴霖邊拆開密封袋,邊不服的大言不慚:
「你拽什麼拽?我不知道你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但年年在被你這麼慣下去,這輩子就毀了!」
「小小年紀就搶人東西,長大了豈不是要殺人放火......」
她終於打開了屍檢報告,雙眼極速瀏覽上麵的文字,聲音微顫:
「這、這不可能......」
我直勾勾地看著沈鶴霖,一字一頓道:
「看清楚了嗎?上麵的字認識嗎?兒子被你害死了!」
我加大音量,一字一頓:
「在你帶著無關人員的女兒在外瀟灑的時候,你的兒子在雨夜被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