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我才是那個惡人。
我隻是笑了笑。
周誌強享受完她們的保護,才故作大度地說:
“你們不要這樣說向陽哥,他一身是傷,脾氣不好也正常。”
然後走過來,用隻有我聽到的音量得意道:
“趙向陽,你的返城資格我已經拿到手。”
“你知道我是怎麼拿到的嗎?”
“你老婆和女兒找的女流氓把你拖進玉米地,她們本來可以早一點去救你的,故意拖了三個小時才過去。”
“你老婆昨天就能給你做手術,但她怕我無法順利返城,故意把手術拖到現在。”
“還有,你老婆寫信給村長,說你就是個在外麵亂勾引小姑娘......”
“你老婆根本不愛你,還有你女兒,她們恨不得為我掏心掏肺,在她們眼裏,你就是坨狗屎!”
我張嘴就想讓他滾。
他突然身體一歪,往後狠狠摔去。
他跌坐在地,看著我帶著哭腔說:
“向陽哥,我知道你恨我拿了你的返城資格,還恨我更討海娟和曉楠的喜歡!”
“既然你這麼生氣,那我把返城資格還給你,把海娟和曉楠都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打擾你們!”
他剛說完,李海娟就衝上來,一腳狠狠踹在我被擰斷一直沒有得到治療的右腿上。
“趙向陽!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欺負誌強,你怎麼這麼惡毒?!”
“返城資格是我送給誌強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就衝我來!”
女兒跑過來,朝我狠狠吐口水。
她指著我鼻子,用前所未有的怨恨語氣罵我:
“你這個壞爸爸!我再也不想叫你爸了!我要當誌強叔的女兒!”
她們居然覺得我一個被拔光指甲的人會去那麼用力地推人。
這一刻,我的心如同墜入冰窟。
我坐在病床,眼睜睜看著她們簇擁著周誌強離開。
周誌強走出病房時,不屑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他隻是摔了一下,李海娟還是帶著他去做了最細致的檢查。
她和女兒將他送到鎮口,才轉回來找我。
李海娟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沒好氣說:
“你剛才怎麼能對你爸說那麼傷人的話?回去給他道個歉知道嗎?”
女兒使勁兒點頭,他認真叮囑他媽:
“媽,爸的身體真的要撐不住了,你回去盡快給她做手術!”
等她們走進我的病房,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隻有一張血書。
“媽,我爸呢?他受傷那麼嚴重,他去哪裏了?”
李海娟將那血書看了好幾遍,臉色如同白紙。
他喃喃道:
“你爸走了,他再也不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