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蕭霽白心裏一沉,急忙走上去扶她。
“老婆,你去哪裏了?”
他心慌得不行,剛才根本沒有做什麼,卻怕她發現。
意識到自己的慌亂,蕭霽白這才明白,林一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薑可橙被他抱上了床,眼睛卻空洞洞盯著天花板發呆。
蕭霽白心虛,忙前忙後端茶倒水。
可她就是不吃也不喝,睜著一雙大眼睛無神地盯著他。
蕭霽白終於忍不住,將人抱在懷裏道歉。
“對不起,我向天發誓,我剛才真的沒有和她做。”
她該信嗎?
他這個人還有可以相信的地方嗎?
薑可橙瞥了一眼床頭的鏡子,發現自己麵無血色。
不行,小叔叔看到這樣的她會心疼的。
低頭抿了一口水,嗓子沙啞:
“知道了。”
蕭霽白愣了一下。
“你......相信我?”
薑可橙僵硬的點點頭。
隨他說什麼,她都不會信了。
隻是覺得房間裏的鏡子太多了,照得她頭暈眼花。
當初,為了讓蕭霽白記得住自己這張臉,她幹過太多蠢事了。
比如,在臥室裏、浴室、電梯到處擺放了巨大的鏡子。
現在想來,這一麵麵鏡子處處提醒著她不被愛。
甚至,是她作繭自縛,拚命地想要讓仇人記住自己的臉。
好讓自己傷的徹骨。
蕭霽白激動地吻著她,不斷發誓。
“老婆,謝謝你相信我,我保證以後對你千倍萬倍好!”
薑可橙笑了,眼裏卻含著淚。
她以結婚前一夜,新郎新娘見麵不吉利為由趕走了蕭霽白。
“那好,老婆明早等我娶你。”
她淺笑著送走了蕭霽白,卻在關上門的一瞬嘴角緊抿。
接著拿出行李箱,將自己父母的照片塞了進去。
有件事她還沒告訴蕭霽白,她的父母在她十八歲時早已去世。
爺爺為了家族考慮,沒有對外宣告。
但她知道,她父母善良忠厚,絕對不會做出害人性命的事。
手機一響,林一發來截圖。
是他們討論如何利用火災,燒死她父母的事。
“薑可橙,你還要跟他結婚嗎?”
破天荒地,她回複了一個字:
“結。”
不結婚,怎麼收場呢?
電話那邊似乎被震驚住了,半晌才發來一個豎中指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她請來的演員父母被接來。
蕭霽白也跟她叫了聲爸媽。
薑可橙不動聲色地觀察他,除了攥得通紅的手指外,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演員父母恰到好處的落淚,說自己的女兒終於找到歸宿,以後有人疼了。
蕭霽白渾身一僵,片刻後恢複如常。
他牽起新娘的手,把人抱上了婚車。
吉時已到。
燈光突然滅了,等再度亮起時,舞台一頭站著一排新娘。
個個披著潔白的頭紗,捧著一摸一樣的手捧花。
賓客們哄笑:
“聽說蕭少臉盲症好了,就算遮住眼睛也能認出新娘。”
“小夫妻的情qu罷了,把我們當套用。”
就連林妄也冷笑一聲。
蕭霽白嘴角一勾,自信上前,可是片刻後他很快發現自己錯了。
所有新娘都噴了一摸一樣的香水。
是的,薑可橙拆封了他送的所有香水,噴遍了模特們全身。
甚至囑咐模特們日日把香水倒在洗澡水裏沐浴。
蕭霽白臉色煞白。
他緊緊盯著那些頭紗,眼底意外地泛紅。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刹那間,他有些絕望。
卻又在期盼著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今早他的新娘還歡歡喜喜的抱著他,說要給他生孩子呢。
往前再走了一步,唇瓣顫動著,氣息有些不穩地吐出幾個字。
“老婆,你在哪裏?”
有賓客調侃他:
“這年頭結婚還有劇本啊,小夫妻真是變著花樣撒狗糧。”
蕭霽白終於忍無可忍,一個個掀開新娘的頭紗。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助理突然跑進來:
“少爺,家裏起火了!夫人和她的父母被困在閣樓了!”
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敲在他心上。
呼吸在這一刻斷了。
他慌張跳下舞台,撥開眾人衝了出去。
風馳電掣趕回家,火勢熊熊,劇烈的濃煙嗆的人紛紛捂緊口鼻。
蕭霽白奮不顧身想要衝進火場,卻被人全力攔住。
“你瘋了嗎?現在進去隻有死路一條!”
“可我老婆還在裏麵!”
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大街上停著的一輛超跑。
薑可橙看夠了,重新戴上墨鏡。
身邊的男人心疼不已:
“需要我出麵嗎?”
她搖搖頭,語氣裏沒有半點留戀之意。
“不用了,小叔叔,咱們回家吧。”
男人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爺爺臨死前解除了我的收養關係,以後叫我名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