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山的時候哭得手都在抖。
哥哥讓那光頭回去準備準備,對方卻狐疑地盯著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別想逃啊。”
說完甚至強行拿走了我的手機,說晚上洞房還我。
人影剛消失在拐角,我立刻抓住哥哥的袖子,聲音顫抖:“哥,快買票,我們快逃!”
理智早已崩塌,腦海中隻剩下求生的本能在尖叫。
哥哥拉著我直奔村長家,一路上不停安慰:
“有村長在絕對沒問題,咱家正給村裏修路呢,這可是一大筆錢。看在爸媽麵子上,他肯定會幫我們。”
我的心稍微穩定了一點,路上又拿著哥哥手機瘋狂給爸媽打電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聯係不上。
到了村長家,我們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講完。
村長猛地拍響桌子:“這簡直就是胡鬧!”
他渾濁的眼珠穿過人群直接鎖定我。
不知為何,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下一秒,藤條破空而來,直奔我麵門。
我哥瞬間撲過來幫我擋下,藤條在他背上劃出一道血痕。
我哭喊著求村長住手,可他連抽七下才停,哥哥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你妹妹這是害了一條人命,她這是害了黃富貴的爹!你還幫她來逃避因果,你是要害死我們村子嗎!”
平日裏和藹的村長突然變得陌生可怖,陡然沉下的臉讓眾人不敢說話。
哥哥站在我前麵,仍在為我求情。
我攙扶著他,溫熱的血浸透了我的手掌,哽咽堵在喉嚨裏
在祠堂裏,我連哭都不敢出聲,此刻父母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心疼哥哥,又恐懼自己的處境,甚至開始恨自己上山的時候,為什麼不看著點。
村長質問我:“嫁還是不嫁?”
“毀了人家父子緣,背上人命,又答應了人家,毀約就是害了整個村!”
“不嫁就剔除族譜,取消戶籍,你父母以後也別想回來上墳!”
我嘴唇顫抖,半天無法答應,那黃富貴的長相,右臉還有膿包,我是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撲通!
我哥直接跪了下來,二話不說就給村長磕了好幾個響頭。
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
我哥雖然從小喜歡搶我東西,總開玩笑逗我說女孩長大就是要賣出去換彩禮的。
但此刻他直接將頭都磕破了,血流了半張臉,求村長開恩,看在我們家給村裏修路的份上,是我不懂風俗,原諒我這次。
村長沉默片刻,讓人止住哥哥的血,當麵給我父母發消息。
令我崩潰的是,他們竟無條件讚成,說要讓我長長教訓。
我看了聊天記錄仍然不相信,我要讓我爸媽親口對我說。
電話撥通之後,村長說明原委,我聽到我爸爸的聲音:“就按你們說的辦,這點小事不用問我。”
我腦子一片空白,害怕到發抖,村裏人強行將我從哥哥身邊剝離開。
他努力拉著我,手被人用搬磚砸開。
黃富貴已經穿著紅衣服要拉我去洞房。
我心一橫。
啪!
下一秒,我抄起磚頭,發狂般砸向他的頭,鮮血頓時湧出......
“誰再動一下試試!”
大不了大家一起過清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