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找出了宇文朔的戀愛日記,裏麵被撕掉了一頁。
那頁被團成團,扔在垃圾桶裏了。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暮雪去坐牢,也不想讓她的夢想破滅,既然可以讓容櫻忘掉這一切,我願意冒這個險,反正......最後都會回到原點。】
窗外電閃雷鳴,落地窗瞬間模糊一片。
我抹去淚水,繼續開口:
“爸,你不用擔心我,隻要你把這種藥全部銷毀就好,一份都別留。”
“還有,幫我製造一場假的直升機失事,我想要徹底從他的世界裏消失。”
我隻是想看看。
如果一切都沒法如願回到原點。
他又能做是什麼?
深夜,宇文朔輕聲推門,看到我的時候動作一頓。
“出院也不說一聲,不會還在跟我賭氣吧?”
見我未作聲,他變得煩躁起來:
“算了,你也不用為這個孩子難受了,以後還可以生,下次注意一點就好了。”
可是,醫生已經告訴我,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不過也好,我的孩子,再也不用跟著我受罪。
宇文朔看著空蕩蕩的床,仿佛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因為每天晚上,我都會替他找出幹淨的睡衣擺在床上。
他又在衣櫥裏翻了半天,意味不明地問我:
“我那套藍色格紋的睡衣呢?”
我起身幫他找出來,他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
秦暮雪暈暈乎乎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阿朔,那群人一直給我灌酒,我現在好暈好暈啊,你說他們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我好怕......”
宇文朔的第一反應是看向我。
我將睡衣扔回衣櫃,自嘲地笑笑:
“不用管我,你去吧,秦暮雪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將我拽到鏡子跟前:
“你自己看看,不覺得你越來越像是個怨婦嗎?”
“為了暮雪的事業喝點酒怎麼了,不用總是對她陰陽怪氣的,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我順勢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確實很可笑。
錯把他當成真愛,也錯把我的真心賠進了他的一場場遊戲裏。
而我隻是小醜。
被他虐到九死一生,一覺醒來,還會相信眼前的男人會嗬護我一輩子。
宇文朔,你耍我耍夠了嗎?
裝了半輩子好老公,也挺累的吧......
他心裏有底氣,自然不會再顧及我的感受。
挑釁似的衝我冷笑,重新把手機放在耳邊:
“把位置發給我,我馬上就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想起那天秦暮雪求他答應,叫我給老戲骨陪酒的事。
他遲遲沒跟我提。
可就在我認為宇文朔對我還有一點良知的時候,他去而複返:
“忘了跟你說,明天有個酒局,我帶你一起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