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坐了一夜。
沒能等到江離回來,我很擔心她。
然而就在深夜,她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沈厭哥哥,你在哪?”
沈厭,哥哥......
她已經很久沒叫過我哥哥了。
我忍住心裏的情緒,輕聲細語:“在家。”
“你來找我好不好,我們好久沒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我放下電話,一腳油門就殺了過去,甚至忘了問,為什麼那麼晚還要我過去陪你聊聊?
我到那的時候,周圍人的調侃聲此起彼伏。
而付淵明就站在她旁邊。
“還真來了,江離,你還真有條狗,一叫就來啊。”
我愣住了,心裏的苦澀再也按捺不住。
江離怎麼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把我引來這裏?
我沒理其他人,隻是找她的身影。
她躺在沙發上,看起來已經醉得有些神誌不清了。
而付淵明,他的嘴上一片緋紅,和江離的口紅一個色。
我逼著自己移開視線,然後一遍一遍地在心裏提醒自己:不要去看。
江離喜歡了他很多年。
隻要她喜歡他,這就足夠了。
“沈厭,你還真是不要臉。”
付淵明眉眼間寫滿了挑釁,趁著江離醉得神誌不清,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不屑道,“你的喜歡太明顯了,也真是讓人惡心。”
“你忘了是誰害得她家破人亡嗎?忘了自從那天後,她有多痛苦嗎?”
“你哪來的膽量喜歡她?”
我捏著拳頭,一言不發。
是,付淵明說得沒錯。
但無論如何,我都要留在她身邊照顧她。
“你別忘了,那天的火災,江離的爸爸躺在你身邊奄奄一息。”
付淵明一步步逼近,故意挑釁:“但江離爸爸也是個蠢貨,明明自己都撐不住了,偏偏要進去送死......”
我可以容忍付淵明侮辱我千次萬次,因為這是我應該的。
但我沒有辦法容忍任何人提一句江離的爸爸。
“閉嘴!”
我撲上前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提他?”
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冽的聲音驟然響起。
“沈厭!放開淵明!”
江離不知何時醒了,她坐在沙發上,滿臉怒容。
付淵明捂著脖子大喘著氣,被酒氣熏紅的臉此刻仿佛是被我掐紅的一般。
“是我不對,不應該這麼晚了把你哥哥叫過來。”
付淵明揉了揉脖子,垂眸:“隻是你喝醉了,我怕你著涼,大家又都喝了酒,所以麻煩了沈厭。”
他拉住江離的手,輕聲細語:
“沒事的,你別對他發脾氣。”
江離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深吸一口氣:“沈厭,我從來不欠你什麼吧。”
“那為什麼,我隻是想和我喜歡的人多待一會兒,你都不允許呢?”
我垂眸,看著她帶著祈求的眼神,心碎了一地。
我抬頭,問她:“江離,你都不願意聽我說兩句嗎?”
“有什麼好說的?”
她也抬頭,似乎醉意還沒過去。
是啊,江離也是我的恩人,付淵明是她喜歡的人。
我怎麼能......
我苦笑一聲,沒等他們開口,主動低了頭。
“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