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突然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假千金小柔,手中緊握著蛋糕刀,瘋狂劃破自己的臉頰。
“姐姐,你看......我現在這樣子你還討厭嗎?”小柔滿麵血跡,淚眼婆娑地朝著我磕頭求饒,“我願意離開這裏,再也不覬覦你們家任何人的親情了,隻要你別再逼我去陪那些男人......”
這一幕讓現場所有人目瞪口呆,我的父母和哥哥更是憤怒到了極點。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他們當眾宣布將把我送往特殊學校接受“矯正”。
在那裏,棍棒加身、電擊拷問是日常;被迫喝下別人的排泄物,食用腐敗不堪的食物;更有甚者,還遭受著多位所謂“教官”輪番折磨。
身體與心靈雙重摧殘之下,我徹底變了模樣。
整整一年過去後,家人們終於想起來他們還有個女兒被遺忘了這麼久。
等他們把我從特殊學校接出來,我隻會滿眼恐懼地趴倒在地,口中不斷念叨著:
“對不起,請原諒小狗吧,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錯,願意接受一切處罰,隻求能輕一點對待......”
1
我拖著發抖的雙腿走出那個地方時,哥哥正靠著一輛黑色的車等我。
現在我已經重新打扮好了,穿上了來時的裙子。
完全看不出過去一年受過的苦難。
他們在得知家裏會派人來接我之前,就用各種方法逼我吃東西長胖。
還找人給我化妝,把身上的傷全都遮蓋住。
見我還是不叫他哥哥,隻是冷漠地看著他,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這是在幹什麼?知道我要來接你還故意讓我等兩個小時?”
“殷思文,你還這麼囂張?還想再待回那個地方不成?”
看到他生氣的樣子,聽著話裏的威脅意味。
我嚇得眼睛都瞪大了,本能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臉色變得慘白。
噗通一聲,我跪在了哥哥麵前。
“砰砰砰......”
接著就是拚命磕頭,一邊磕頭一邊顫抖著請求原諒。
“主人對不起,小狗讓您不高興了......”
“鞋子臟了,小狗幫您舔幹淨吧......”
說著我朝他鞋前爬去,想用舌頭幫他擦幹淨。
哥哥突然收回腳,退後了一步,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看著我。
“殷思文,你怎麼了?”
他的眼神冷得像是冬日裏的冰錐,讓我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我想起了那段可怕的經曆。
通常這種時候,代表他們就要懲罰這隻不聽話的小狗了。
我的手條件反射似地就要掀起裙子,並學著小狗叫了起來。
“汪汪......主人別生氣,小狗會很乖、很聽話的......”
“小狗知道自己錯了,求主人輕點懲罰......”
哥哥震驚不已,彎下腰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從地上扯了起來。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幾乎是在咬牙說話:“殷!思!文!”
“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服氣?所以裝模作樣來惹怒我?”
我渾身戰栗,害怕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一旦惹怒別人,等待我的將會是無比殘酷的懲罰。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要打我,我會很聽話的......”
“我認錯,這都是我的不對!不該做壞事,我真的知道錯了!”
啪!
哥哥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我臉上。
“夠了!閉嘴!”
這三年裏他第一次對我動手。
如果換作以前,我絕對會反擊。
但是現在,我隻是傻傻地縮回手,然後開始狠狠地扇自己耳光。
一邊扇,一邊咬緊嘴唇,甚至流出了血跡,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3
剛被關進矯正所的時候,我就打了那些想欺負我的人,結果他們用電擊棒把我打倒,還用棍子和鞭子教訓了我整整三天三夜。
餓了就隻能吃發酸的飯,渴了也隻能喝那些人的尿。
有一次運氣不錯,一個來找我撒氣的“教練”喝醉了酒,我趁機拿了他的手機。
我憑著記憶撥通了哥哥的電話,哭著向他認錯,求他帶我回家。
但他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殷思文,我們說好的是一年,這才幾天啊?小柔受了那麼多苦,這樣罰你已經算輕了。”
“你在那邊乖乖待著,磨一磨你的大小姐脾氣吧!”
電話那頭傳來殷小柔嬌弱的哭泣聲。
“姐姐隻是一時糊塗,本來就是我先搶走了爸媽的寵愛,她怎麼懲罰我都是應該的......”
“你們能不能原諒姐姐啊?反正我的臉已經毀了,再也不是殷家的小姐了,你們讓我離開吧,我自己找個地方過日子......嗚嗚嗚......”
我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爸媽的怒吼聲打斷了。
“殷文元!沒看見小柔受到刺激了嗎?趕緊掛掉!以後別再接殷思文的電話!”
“說好是一年就要待滿一年,等她什麼時候變乖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電話是在我絕望的哭泣中掛斷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全家正準備陪殷小柔飛去韓國做整容手術。
爸媽和哥哥對外宣布,無論殷小柔變成什麼樣,都是他們最愛的女兒。
可我,從頭到尾都沒能融入他們的家庭,三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
4
我的力道越來越大,把自己的臉打到了高高的腫起來。
“住手!”
哥哥按住了我的手,眼睛裏全是怒氣。
“殷思文,你現在已經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了嗎?”
“是不是在裏麵也靠這種自我傷害的方式,想博取他們的同情啊?沒用的!”
“那些人都是我和爸媽特別囑咐過的專家,不會因為你這點小把戲就心軟。”
一提到爸媽,我總算認出了他是誰。
“哥哥,原來是你......”
哥哥愣了一下,臉色更沉了,咬著牙說:
“別裝了!才過了一年,你不至於忘了我是誰吧?”
“我們隻是希望你能乖一點,好一點。何必在這兒裝可憐惡心我?”
“我告訴你,剛才你自扇耳光的過程我已經錄下來了,你休想栽贓給我!”
三年前,我被接回殷家後,
殷小柔總是會找機會傷害自己,然後哭哭啼啼地說,讓他們別怪我。
後來,她甚至故意砸碎了爸爸珍藏的老花瓶,推倒哥哥辛苦搭好的積木,並且全都說是我幹的。
每次我想為自己辯解時,他們隻說:
別想誣賴給別人。
就在一年前的生日宴會上,全家也是這麼對我的。
“明明是你要害妹妹,別想誣陷給她!”
心頭陣陣作痛,我的喉嚨發酸。
見我不說話了,哥哥猛地拉住我就上了車。
回到家,門一打開,一個白衣身影直接撲向了我懷裏。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是打扮得像個小白兔一樣的殷小柔,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仿佛她還是那個全家寵愛的寶貝。
但她在抱住我的同時,用力掐在我傷口的地方,在我耳邊輕聲說:
“爛人,你還敢回來?都成這樣了,換做我是你,早就撞牆死了。”
心裏的疼痛掩蓋了身上的痛,我整個人呆在那裏。
原來是她!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究竟為了什麼?!
我使勁把她推開,正想要怒斥她。
“哎呀!”
殷小柔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立刻往後摔了過去。
她的後腦勺恰好磕到了台階上,鮮血瞬間湧出。
“姐姐,都過去了這麼久,你還在怨我嗎?”
她哭得滿臉是淚,鮮血從脖子流到了白色的裙子上,顯得十分可怕。
“殷思文!我就知道你剛才一直在演戲,果然你還是這麼惡毒!”
哥哥一腳把我踢開,抱著殷小柔走向客廳。
殷小柔趴在他的肩膀上,挑起眉毛得意地用嘴形對我說:
【今天我一定讓你滾蛋。】
5
下一秒,她哭了出聲,引來了父母。
三人圍在她身邊開始給她上藥,直到哥哥說,是我害殷小柔受的傷。
爸媽這才注意到呆站在門口的我。
“爸爸媽媽,你們別怪姐姐。她在那兒雖然吃得好喝得好,但也有很多規矩要遵守。但她畢竟不自由,有點怨氣也是正常的......”
殷小柔抽泣著為我求情,爸爸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怒氣衝衝地走過來,舉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殷思文,這一年你都學了些什麼?全學歪了嗎?!”
“怎麼還這麼惡毒,一回家就欺負妹妹!”
我的耳朵嗡嗡作響,差點站不穩。
聽到他說“歪”字時,我下意識地跪下了。
“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錯了,別罰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比起之前遭受過的那些折磨,一個耳光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我的尊嚴、驕傲和廉恥心早已被磨滅得一幹二淨。
爸爸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反應,愣在那裏。
我機械地磕頭,被哥哥一把拉起來。
“夠了!殷思文,不要再裝模作樣。”
“隻要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今天我們全家給你準備了歡迎宴,先吃飯吧!”
餐桌上,媽媽心疼地看著我說:
“思文,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我戰戰兢兢,隻敢低頭吃自己碗裏的飯,對眼前的山珍海味視而不見。
不是不想吃,是不敢。
過去的一年裏,我經常隻能吃冷飯殘羹度過。
因為我總是不服管教,時常被懲罰沒有飯吃,有時隻好在泔水桶裏找東西吃。
有一次,他們故意把一根雞腿扔到桌子下麵。
我像餓狼一樣撲過去啃咬,卻被強行按在桌子底下。
四肢被綁在桌腿上,接著遭受了一次令我痛苦不堪的羞辱。
從那以後,我明白了。
美味的食物不是白吃的,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所以,我不敢輕易觸碰。
6
見我嚇得哆哆嗦嗦的樣子,媽媽歎了口氣,夾給我一塊雞腿。
“乖女兒,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吃吧!”
一看到那塊雞腿,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像條件反射一樣站了起來,抱著頭鑽進了桌子底下。
“我不吃......我不吃,求求你們別綁我......”
爸媽和哥哥嚇了一跳。
他們彎下腰看著我,我已經嚇得像篩糠一樣,嘴裏小柔有詞。
“殷思文!你怎麼又這樣?!”
“快出來!”
哥哥反應最快,伸出手把我往外拉。
我甩開他的手,拚命地尖叫,“對不起!對不起別電我!”
“我會乖乖的,我自己會配合......”
說著,我主動躺在桌下,開始脫裙子。
剛脫了一半,哥哥就把我拽了出來。
他緊緊按住我的手,臉色很難看。
我不敢再動,隻好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不動了,我很聽話。別電我,別用煙頭燙我,好嗎?求你了。”
以前因為反抗過,不但被電到失去知覺,還被十幾個人圍著用蠟燭油滴,用帶刺的鞭子打,疼得我好幾次暈過去。
我沒有力氣反抗,隻能用力咬那些人的胳膊,結果換來的是被掰開嘴按上熱燙的煙頭。
這會兒,哥哥捏住了我的嘴,眼神陰沉極了。
“你說什麼呢?”
我隻以為他又想把煙頭往我嘴裏塞,嚇得我瘋狂尖叫起來。
爸媽見我要失控了,連忙叫來了家裏的醫生,給我打了鎮定劑。
腦袋越來越昏,但我還是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不睡著。
一旦睡著,更可怕的事情會發生。
“唉,小姐應該是經曆過嚴重的精神或身體上的虐待,才會有這種應激反應。”
“而且她長期營養不良,好像很長時間沒有正常吃飯了,需要找專業的營養師調理。”
“另外,還要盡快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心理健康,她的狀況已經很危險了,可能會引發一係列後遺症......”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殷小柔打斷了。
“不可能呀!我們明明給調教所打點好了,姐姐會被照顧得很周到,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樣呢?”
“不是的,小姐她是......”
醫生還想解釋什麼,但又被哥哥冷冷地打斷了。
“夠了!王醫生,你也參與騙人了吧。”
他嫌棄地看著我,似乎知道了什麼內情。
“殷思文,你挺厲害的嘛!居然還會買通醫生了!”
醫生愣了一下,“少爺,你誤會了......”
“我會誤會什麼!連你給她打的鎮定劑也是假的吧?她現在還是清醒得很!你替她撒謊,她給了你多少錢啊?”
爸爸不滿地看著醫生說:“王醫生,我女兒隻在那個專業調教所待了一年,作息健康,飲食搭配合理,絕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媽媽也在旁邊歎氣,“思文,你怎麼還是這麼不聽話。”
殷小柔這時候適時地哭了起來。
“爸媽,姐姐好像比以前更加難管了,嗚嗚嗚,我的頭好痛......”
哥哥一把抓起我的手,就要將我往外拖。
“殷思文,既然你不懂悔改,那就再回調教所!”
“不!我不想回去!我會很乖的!求求你!不要再把我送回去了......”
我掙脫他的手,拚命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哥哥伸手來抓我,但隻扯到了我的裙子。
一聲響,裙子破了。
背後布滿駭人的傷痕露了出來,密密麻麻,猙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