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地下戀6年,我在他的生日會上公開表白。
他的清純女神痛哭著離席,遭遇車禍,當場身亡。
後來,我和竹馬結婚了。
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會幸福一生。
可是我懷孕七個月時,他凶狠地將我推向疾馳的車流。
“那天我明明準備好要向阿柔表白的,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是你殺死了阿柔!”
“你毀了我的愛情,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和孩子死在車輪底下。”
“我要讓你比她痛苦千倍百倍!”
重來一世,我選擇離他遠遠的,他卻慌了。
1
“卿卿,你看我今天怎麼樣,帥嗎?”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脊背直冒冷汗。
眼前馮向斌一身剪裁合體的高定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我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重生在了馮向斌生日這天。
上一世被疾馳而來的汽車劇烈撞擊,腿間淌出股股鮮血的畫麵仿佛猶在眼前。
我本能地想逃,他卻抓住了我的手。
“你包裏鏡子拿來給我照照。”
他臉上是少有的緊張神色,我現在已然明白這不是為我。
我拿出粉餅胡亂塞給他。
“化妝品用完了怎麼不說一聲,卡給你隨便買。”
他話音未落,我已經急忙去了後台,拿回存有我們5年戀愛點點滴滴的U盤。
邁步正要走出草坪,我被林曾柔叫住。
她遞給我一杯紅酒。
我隻想快點離開,接了過來。
餘光看到薰衣草擺成的巨大貴賓犬造型前,馮向斌正仔細地將一支掉出來的花插回去。
上一世我以為那隻狗寓意的是他的生肖,現在才發現,那分明是林曾柔的寵物狗。
原來,他為林曾柔,花了那麼多心思。
將紅酒一飲而盡,穿過酒店走廊的時候,我感到一陣暈眩。
林曾柔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她扶住我:
“呀,你是不舒服嗎?我扶你去房間休息。”
我擺手,想說自己沒事,可腦袋昏沉,身上莫名的燥熱。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我震驚地看向林曾柔。
“你在酒裏下藥?”
難道她也重生了?
她知道上輩子因我而死,所以要報複我。
可是我已經決定成全他們,我不會再對她構成威脅了。
“你生病了,我馬上找人過來幫你。”
林曾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強行把我拉進一個房間。
下一刻,進來一個陌生男人。
那人奸笑著就衝我撲了過來。
我使出全身力氣掙紮,用力咬在他的嘴角上。
趁那人吃痛之際,我跌跌撞撞跑到門外,碰上一個高大的身影。
我急忙叫喊:“救我!”
沈燁打跑了追過來的男人。
我雙頰緋紅,吻上他的喉結。
他猛地抱住我,我們撞進身後的一扇門裏。
我在欲海中得到疏解,朦朧中,聽到窗外馮向斌的表白:
“林曾柔,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吧。”
很快樓下傳來熱烈的起哄聲。
“親一個、親一個......”
濕熱的唇吻上我的耳朵,樓下的嘈雜徹底被洶湧的海浪淹沒。
2
沈燁是馮向斌的好哥們,卻和我視同水火。
隻因上一世,我撮合過他和林曾柔。
林曾柔是貧困生,我時常關照她,吃飯、出去玩都經常叫上她。
她也樂於跟我們一起。
我們一群人的時候,她總是仔細打扮,表現也比平日裏靦腆。
我以為她喜歡沈燁。
有次把他們安排單獨見麵後,徹底惹惱了沈燁,從那以後他再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覺得他因為這種事這麼小肚雞腸,我也看不上他。
馮向斌也對我非常生氣,把我趕下車,讓我在深冬的山裏整整徒步走了兩個小時。
我以為他怪我善作主張惹了他兄弟生氣,現在看來,他是在氣我把林曾柔推給別的男人。
荒唐過後,我穿上衣服,提醒男人:
“不許你說出去。”
見沈燁不回答,我當默認,轉身走出房間。
卻不想在酒店走廊碰見從另一個房間一同出來的馮向斌和林曾柔。
林曾柔麵色緋紅,馮向斌脖子上有斑駁的曖昧痕跡。
我沒想到他們一確立關係就火速地上了那上麵。
畢竟愛過他十幾年,心裏沒有波瀾是不可能的,我不去看他們,默默挪開視線。
馮向斌蹙眉:“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我正想著應該怎麼回答,沈燁慢悠悠開口了:
“冰釋前嫌,她主動找我溝通了...... ”
他舉起手表看了一眼,“......很長時間。”
這個人就是故意想膈應我的。
一旁的林曾柔假裝關切地說:
“卿卿,剛剛你不舒服,我去找阿斌過來,可是發現你已經不在房間,原來是沈燁幫了你啊。”
她說話的時候,故意把最後幾個字咬的很重。
不想事情露餡,我轉移話題:
“馮向斌,你脖子上怎麼了?”
馮向斌牽住林曾柔的手,看向她的目光立刻變得溫柔。
“阿柔答應我的表白了,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上一世,我去他住所過夜,撞上他媽過來,差點露餡,我提出向雙方父母表明我們的關係,卻被他拒絕了。
現在他卻不假思索地為林曾柔正名。
愛與不愛,這樣明顯。
我努力維持麵上平靜,正想走,馮向斌不滿地問我:
“我的生日禮物呢?你可是年年都有送我的。”
我送他的生日禮物就是那一場告白。
為了給他驚喜,我熬夜整理了我們小時候一直到現在的照片,製作成VLOG。
結果換來的是上一世他處心積慮讓我懷孕,然後把挺著孕肚的我推到疾馳的車輪底下。
我壓抑鑽心的疼痛,平靜開口:“忘記了。”
馮向斌沒想到我是這個回答,愣了一下,慍怒著皺眉:
“回頭補給我。”
我隨意“嗯”了一聲,抬腳再次想離開,馮向斌又開口說要送我。
林曾柔紅著臉揪住馮向斌的衣角,聲音雖小,但我們都能聽見:
“你忘了要給人家買事後藥的。”
馮向斌勾唇一笑:“沒忘,就是路上順便送她。”
我心裏苦笑,買藥是正事,我是順便。
我在他眼裏不如一顆藥。
沈燁上前一步,剛好擋在我和馮向斌之間:
“你有事,卿卿交給我。”
3
電梯裏,沈燁問我:“下藥的人是林曾柔?”
我沒否認。
出酒店,我並沒有坐沈燁的車,而是自己打了車。
到家接到馮向斌的電話:
“你過來把自己東西收拾一下,我不想讓阿柔看見不開心。”
聽到對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我內心感到無比的悲涼。
“扔了吧,我不要了。”
說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才掛斷他又打來,我幹脆直接拉黑了他。
洗過澡,休整好自己,我就出了門。
才出小區就碰見了馮向斌。
他車開的很快,停在我旁邊的時候還有清晰的車輪磨蹭地麵的聲音。
“阮卿卿,你為什麼拉黑我?”
“我們以後別聯係了。”
“為什麼?就因為我要和你結束關係?”
他怎麼能麵不改色問出這種問題,我再也控製不住情緒:
“馮向斌,你今天向林曾柔表白,你們睡了!”
馮向斌嗤笑一聲:
“不是,我和林曾柔睡了怎麼了?咱倆就是搭子的關係,你不會以為我要娶你吧?
如果不是重生,到死我都不會知道,原來在他眼裏,我們是這樣的關係。
所以他和林曾柔睡,連背叛我都算不上?
我和馮向斌從小青梅竹馬,我們兩家是世交。
我以為我和他是在談戀愛。
我們一起約會、一起吃飯,我們接吻擁抱。
大學時他會在宿舍樓下等我,幫我一起打開水,工作後他會接送我上下班。
他也會在兩家人一起聚餐的時候,偷偷在桌子底下牽我的手。
我們明明和情侶一樣,怎麼就成了搭子?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張著嘴怔怔地看著他。
“雖然你也算漂亮,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你穿什麼衣服搭配什麼內衣褲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覺得咱倆如果結婚,一輩子捆在一起你不會煩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臉上滿滿都是厭惡之色。
我死死攥緊手心,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我憤怒、難過,不是因為活了兩世才知道他對我竟然是這樣的想法,而是可憐我自己。
上一世,我像傻子一樣被他玩弄了那麼多年,最後落得個一屍兩命慘死的下場。
我轉身拉開他停在路邊還沒熄火的車門,一腳油門直接開了出去。
他在後麵邊追邊咆哮,我視若無睹。
4
開到一半,我把車子扔在路邊,然後才打車去了爸媽那裏。
見到爸媽,我忍著鼻尖的酸意,一把抱住了他們。
上一世,死前我看到了我媽撕心裂肺哭喊著朝我跑過來。
可是我連“媽媽”兩個字都沒能喊出口,就失去了意識。
難以想象親眼看到女兒倒在血泊之中,母親是該有多痛苦。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撒嬌。”我媽嗔怪地說。
“我想你們了嘛。”
爸爸笑嗬嗬開口:
“早跟你說別搬出去住,你非不肯。”
“正好明天去你馮叔家聚餐,晚上就住下別走了。”
我想說不去,但想起這頓飯還是我自己要來的,馮母答應親自下廚。
隻是上一世那晚,馮向斌大發雷霆,聚餐也取消了。
我突然提起話題:“爸爸每月都要出差國外分公司,幹脆我們全家搬去國外吧。”
爸媽有些錯愕,問我怎麼突然想去國外,我隻說不想爸爸操勞,也想換個環境。
爸媽沒明確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第二天,我和爸媽去了馮家,隻是沒想到林曾柔也會來。
馮向斌牽著她的手,臉上是化不開的甜蜜。
四位長輩見此,下意識都目光複雜地看向我。
雖然我和馮向斌一直隱瞞關係,但是這麼多年,雙方父母不止一次拿我們說事,他們也是這麼認定的。
馮父有些不悅:“為什麼帶人來不提前跟家裏打個招呼?”
馮向斌將切好的水果遞到林曾柔嘴邊。
“她是我女朋友,都是自家人,以後她會經常過來。”
以前我來隻能以他們朋友女兒的身份,和他牽個手還要偷偷摸摸,現在林曾柔一來就是他認可的自家人。
我心裏苦笑,想起脖子上的玉牌不見了,那是奶奶留給我的遺物。
小時候爸媽顧生意很忙,出差的時候常常幾天不回家,都是奶奶照顧我。
想到很可能是之前來他家時,落他房間了。
馮向斌在我的脖子遊走的時候,嫌玉牌繩子礙事,經常被他取下來。
我轉身上樓去取,還沒走到房間,身後傳來林曾柔惡毒的聲音:
“阿斌跟我說,你在那上麵上跟死魚一樣,當個那上麵伴都沒意思。”
我攥緊手心:“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已經和馮向斌在一起了。”
她卻自顧繼續說:“不過你真是好命,沒被人汙,反而睡了沈燁。”
我的腦海裏驟然閃過一些片段,也許我沒有判斷錯,林曾柔對沈燁是有想法的。
“你喜歡沈燁?”
她冷笑一聲:“本來我可以很幸福的,可是你礙手礙腳,上輩子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你!”
雖然已經猜到林曾柔也是重生,可我還是不敢置信:
“上一世的事,誰也不想發生,你不應該把車禍怪到我頭上。”
況且我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林曾柔拿起一隻男士手表,塞進我的衣兜。
我下意識阻止:“你幹什麼?”
下一秒,她驚叫一聲,自己滾下了樓梯。
“阿柔!”
馮向斌一個箭步衝過來。
林曾柔虛弱地靠在他懷裏:
“我沒事,你不要怪卿卿,她隻是想拿你的手表留個念想,是我太小氣了,我不該問的。”
馮向斌眼露寒芒瞪向我:
“ 阮卿卿,你怎麼這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