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婦女節這天，我在公司發放昂貴衛生巾。

未婚未育的男同事卻將一箱衛生巾拿走大半。

我製止他，並說這是公司給女性的福利。

他卻嚷嚷起來：“什麼公司，我看是母司才對，一點也不母平！憑什麼不給我們過男人節，發點雪茄茅台？”

第二天他在公司造謠我喜歡他，被我戳穿之後，氣憤大喊：“你個拜金女，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嗎？我要辭退你！”

我朝他溫和一笑。

“不必多說，請你滾出我們家創業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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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節當天，我作為公司行政人事買了一箱昂貴的衛生巾發給公司的女性員工作為福利。

“哇塞，這是國外那個品牌，每包得幾十塊，我之前想試試，但是舍不得買，十幾塊的我就覺得夠用了！”

“天哪，公司太大氣了吧，不僅給我們組織了聚會，還發昂貴衛生巾，我下個月的不用買了，省錢了！”

“我要發消息給我最好的朋友炫耀，再留兩片給她也試試！”

女同事們興高采烈拿著衛生巾走了，我也發得正高興。

滿個房子都是女性的馨香，因為有些女同事今天直接請假還沒來，剩了差不多一箱。

忽然一個突兀的男聲擠了進來，還帶進來一股頭油味。

“讓讓，讓讓！”

隻見技術部的宋晨拿著一個大垃圾袋走了過來，他眼神不耐地推開了排的最前麵的人。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他已經開始將衛生巾往垃圾袋裏麵裝了。

“宋晨，今天是婦女節發的衛生巾，你是女生嗎你就拿？”

我抓住宋晨的手，雖然說全公司都知道宋晨是個有點愛打男拳愛占小便宜的人，但我以為他至少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於是還帶著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誰知宋晨直接甩開我的手，並且重重地拍了我一巴掌，我的手瞬間紅透了，忍不住疼得嘶了一聲。

“你不就是個窮人事，我是公司技術部核心人員，什麼都要先緊著我！再說了公司給的經費，你管那麼多？”

我正想說這可不是公司的經費買的，畢竟公司也就給了一千塊錢的活動經費讓我來策劃婦女節，但是公司女同事那麼多，一千塊錢隻能吃頓飯。

於是我自己貼了五千塊，購置了這麼一堆衛生巾。

以前的次次活動，基本我都往裏麵貼了錢。

但我目前在公司隱藏了身份，隻想當個普通人，也不太想這麼早就說自己貼錢，像個冤大頭。

有兩位還沒走的女同事看不下去了。

“宋晨，你怎麼能這樣對女孩子，婦女節的活動經費，你就不要湊熱鬧了！”

“對啊，而且你也沒對象，你拿這個有什麼用？”

2.

女同事紛紛譴責起來宋晨，他原本就垮著的臉瞬間通紅，眼睛裏麵也充斥了紅血絲。

“你們這群女的怎麼就這麼矯情，我今天還偏就要拿怎麼了？我未來的老婆不是女人嗎？我就是給我老婆屯的！”

我被他這一番無恥的話氣的有些想笑。

“你未來的老婆在哪裏？這是公司當下的福利，你老婆算我們公司的人嗎？這都是有定量的，你都拿了其他的女同事怎麼辦？”

我還試圖跟他講道理。

宋晨卻朝著公司男性紮堆的地方大喊了一聲。

“公司發的福利，憑什麼我們不能享有，這到底是公司還是母司，一點也不母平！怎麼不說給我們男性搞個男人節過過，給我們發點雪茄和茅台！”

“衛生巾買這麼好的有什麼用？我看你是故意報的這麼貴，其實多的錢被你偷用了吧！用衛生巾不如拿個棉布條子兜兜算了！以前的女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當自己有多金貴？”

他這一嗓子喊完，原本還在嘰嘰喳喳的男人堆忽然停止了講話。

但不知道是誰將銀勺撞在玻璃杯上發出來一個叮的聲音，仿佛在同意宋晨的話。

我聽得氣不打一處來。

“宋晨，我的賬單都在這裏，你要是覺得我偷用了，就去告我！而且平時我們公司的福利也不少，聚餐的時候你們男的多出的抽煙喝酒的錢我們沒計較，還有公司的共同福利你每次都拿兩份，我們從來都沒有說要你另外付錢，都算在我們所有人的活動經費裏麵，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兩個女同事也憤憤不平，但著急回家，隻匆匆罵了兩句便走了。

3.

“秦念，我看你是個女人，我不想動手打你，但是你不要得寸進尺！”

宋晨看著我沒了幫手，愈發的放肆。

“宋哥，女人根本講不了道理，思維愚鈍！我懷疑她不會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吧？畢竟你的工資是她的好幾倍！”

男人堆裏忽然有人出聲，宋晨一聽，臉上逐漸露出來邪惡的笑。

“秦念，你不會是想當我女朋友吧？我看你長得還行，聽說你還是海市本地人？但你這工資確實有點低，畢竟我每個月可以拿五萬，如果你想當我女朋友，那到時候把房子過戶給我，我勉強同意你！”

他的眼神不斷地上下打量著我，還想伸出手來摸我。

我看著他油頭大耳的自信模樣，有點想吐。

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我會想當他女朋友？還給他過戶房子，做什麼春秋大夢！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戳中心思了？那今天我就給你麵子請我吃個飯，不過一定得是高檔餐廳，不然可配不上我的格調！”

他繼續輸出惡心的言論，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死活。

“是誰給你的勇氣說出這些話？你這樣的就算倒貼我一萬，我都不會和你一起吃飯。”

我學著他的模樣上下掃視他，呲著牙不斷發出嘖嘖嘖的聲音，十分嫌棄他。

宋晨聽我這麼說捏緊了拳頭，有些惱羞成怒。

又轉頭看了一眼正在看戲的男人堆，挺直了腰板，小眼睛滿是精光。

“欲擒故縱的拜金女，三句都離不開錢，想要激我給錢你，想得美！我可看不上你這種女人！”

我懶得理他，從他手裏搶過來衛生巾，鎖進儲物櫃。

“還不如給我拿著，到時候你成了我女朋友，不都是給你用！敗家娘們！”

他低聲嘟嚷了一句。

我疾步跑出公司，跟這樣的人多呆一秒，我都要折壽。

4.

第二天我剛到公司，卻感覺到公司的全體員工都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拿出衛生巾分給昨天沒有來的同事，順便詢問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念，你真的喜歡技術部的宋晨啊？”

“宋晨跟我們說的，你總是對他獻殷勤。”

“小念你不會是瘋了吧！”

我聽得眼前一黑，我什麼時候對宋晨獻殷勤了？

宋晨在公司的名聲很臭，也不怪同事對這個消息吃驚。

當初宋晨剛進公司，就整天說自己是技術骨幹，瞧不起公司女性在職場工作。

前台小雲那天忽然來月經，痛的縮在沙發上，麵色蒼白，我正在幫她衝泡紅糖水。

宋晨出來倒茶看到後說：“痛經就是你們為自己想偷懶，想要有男人疼愛找的借口，我媽怎麼從來沒痛過？別裝啦妹妹！公司的哥哥們不會憐惜你的！”

小雲接過我手裏的紅糖水，氣的哆嗦，恨不得直接將水潑在他身上。

再有一次，他自己上班沒打卡，財務找他核對考勤，他直接罵人家。

“你們女的數學能力那麼差，能算好我的工資嗎？少一分我都要找人事把你開了！我是公司的骨幹，以後我就算遲到早退，你也得給我寫滿勤知道嗎？”

公司裏不少女性對他頗有怨言，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隻要他不提離職，沒有一家公司會因為這些小問題而承受賠償辭退他，而我們這家公司待遇極好，也不會有人傻到辭職。

大家隻能忍著他。

我正要去找宋晨，他卻自己找上門來。

他看著我的眼神一臉的曖昧，手裏還拿著一個雞蛋和豆漿。

“給你，這是我的早餐，我自己都沒舍得吃。”

他扭捏地將東西放在我的桌子上，全公司的人都朝我們這看過來。

我看他自己吃的時候可不是雞蛋豆漿，那是恨不得將樓下的早餐店打包。

“宋晨，你為什麼在公司造謠我，我什麼時候對你獻殷勤，喜歡你了？”

宋晨依舊嬉皮笑臉。

“秦念，你就別裝了！你昨天的話我回去思考了很久，為什麼每次我多拿東西，你都從來不會和我計較，因為你早就把我當成自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這樣勤儉持家的女人真體貼！”

5.

有幾個平時不聲不響的男同事也開口：

“我好像是看見秦念幫宋晨泡咖啡，還親自送到了桌子上。”

“昨天不就是想要引起宋晨的注意嗎？她那語氣就是撒嬌！”

宋晨見有人給他解釋，眼神更加粘膩地看著我，仿佛我已經為他深深著迷，他隨意將我拿捏。

“小念，不要耍脾氣了，你要是喜歡我，我也不會辜負你的，隻希望你能服務好我爸媽。快點把我的愛心早餐吃了吧！也算給你省了早餐錢，午飯我就無能為力了，不要太貪心。”

原本還有些不相信的同事也開始探究地看著我，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上次泡咖啡，是宋晨給我發信息說要去見領導，讓我幫忙泡杯咖啡好給領導，我泡完沒看見人，所以放在他的桌子上麵，有信息記錄。昨天，宋晨拿婦女節的福利，我製止，現場也有證人和攝像頭，你們造謠也要有個限度！”

“還有，你既然意識到自己總是多拿公司的東西，那你就還回來吧，我都記在本子上呢！”

我又撇了一眼桌子上的他給我的早餐。

“不好意思，我習慣喝咖啡。”

我晃了晃手裏四十多一杯的咖啡。

宋晨見我油鹽不進，氣憤地一把奪過放在我桌子上的早餐。

“秦念，你工資多少心裏沒數嗎？喝這麼貴的咖啡裝蒜，真是拜金！還有你故意下我麵子，是瞧不起我嗎？”

我盯著宋晨的豬臉，冷笑出了聲，四十塊錢對我來說連分錢都算不上，隻能算的納納納納納米。

“對啊，我就是瞧不起你，還有公司的某些low男。”

我這話一出，公司裏瞬間許多人都竊竊私語起來，有些被戳中心思的男人氣得眼睛都充血了，恨不得衝上來扇我兩巴掌。

“秦念，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我是誰嗎？”

宋晨一張臉憋成豬肝色，手指捏得霹靂巴拉作響，抬腳向我走來。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這個公司的每個人我家裏都幫我調查過，防止有危險分子傷害到我。

6.

“公司的楊總，是我姐夫！你信不信我現在打電話給他，讓他叫你滾蛋？”

這個分公司的總負責人就是楊總，現場不少人聽到這個消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麼！楊總是他姐夫！我曾經沒得罪過宋晨吧？”

“幸好以前宋晨罵我的時候，我忘記罵回去了，不然我肯定被辭退了。”

“沒想到宋晨這麼有背景啊！難怪當初空降，天天啥事都不做，工資都五萬多。”

眾人都對宋晨的身份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慶幸自己沒有惹到宋晨。

宋晨抬起頭，仰著臉不屑地看著我。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如果跪下來求我放過你，我還能讓你繼續在這個公司上班，不過工資那就估計還要給你降一千塊錢了，算當作你惹到我的懲罰，如果你以後聽話懂事，服從我的命令，我就再考慮給你漲回來。”

我的工資本來就隻有五千，文職的工資一向如此，再降一千，這是人話嗎？

有姐妹擔心地拉我的手。

“小念，現在工作不好找，不如你就服個軟，畢竟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是楊總的小舅子。”

“對啊，小念，算了吧，你道個歉，以後我們避著他點。”

一向和我不對付的另一個人事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著我。

“秦念，真是個蠢貨，這種大款都傍不明白，你現在去求他當他女朋友呀？不比你上一輩子班好！”

我輕蔑地看著她：“那你怎麼不去！”

Low男也像是有人撐腰直棱了起來。

“有的人狗眼看人低，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結果沒想到拜金女還錯過了一個金主爸爸，不知道半夜會不會睡不著覺了呀？”

“踢到鐵板了哈哈哈哈，宋晨你真是爽文男主呀？給我們男人爭氣，這種女人就是要治治，如果她不下跪道歉，那就讓她滾蛋，還要楊總把她在業內封殺，永不錄用！女人嘛，賺錢的路子多著呢！說不定哪天就在野路子上碰見了！哈哈！”

我皺眉看著他們開著惡心的玩笑，沒想到我一直以為公司隻有宋晨這一隻惡心的蟑螂，沒想到當發現一直蟑螂的時候，這裏早就泛濫成災了。

我掏出手機。

“楊澤是你姐夫是吧？那我倒要看看，我給他打電話，他到底是辭退你，還是辭退我？”